第一百九十章、红魔（21、DNA匹配）

原本想留在队上等DNA报告的，但白芷明见到刑侦支队负责这个案子的众警官确实也都很疲惫了，他不便再多言语，跟相熟的几人告别后，独自去了法证部。白芷明走进法证部办公区的时候，看见石昕旭和许浩两人正在冷冻高度离心机前专心地忙碌，并没有听见白芷明走进来的声音。

“老石，DNA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哎呀！吓我一跳，你怎么还没走呢，老白？”石昕旭和许浩两人都被白芷明突然的到来和发声吓地一下从离心机旁跳开。

“我就是想知道最早DNA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大概还需要四到五个小时吧，我待会儿要先走，许浩会留下来等结果，但结果出来后，我们还要在库里最比对，最终确定的结果差不多得要后半夜。”

“哦，那我就在你办公室睡着等吧。”

听到白芷明不打算离开还要在自己办公室熬夜等着DNA出结果，石昕旭皱起眉头说：“老白，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们心里应该都有数，毕竟大家一起工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结果的导向我个人觉得应该不是好的，既然不是好的，老吴那边也没有多余的线索，你待在这里等到了结果又如何？”

“我懂你的意思，可我就觉得从这儿回去的话，心里不踏实。”

“那这么说吧，哪次有案子时，大家心里是踏实的呢？我听老吴说你不是还要和王文杰筛查学生的档案吗？既然你手里是有事做的，那你就安心回去做你的工作，我们的工作进度自己会推进。”石昕旭对白芷明很耐心地劝慰道。

“这样的话那我还是回去吧，小许，我把我的电话留给你，你那边出了结果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今晚估计也不会怎么睡。老石说得对，我那边的工作其实也是很重要的。”说完，白芷明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许浩，与石昕旭一起离开了双子塔。

在回家路上，白芷明大脑里在掐时间，按照第一封信送来的时间和第二封信之间，嫌疑人确实没有按照七十二小时满打满算地进行自己的行动，如果这样推算的话，留给吴少卿他们出去找线索的时间，也只有明天一天。

其实有股无名火被白芷明死死压在心底，就是下午王黎明回队上时说那个发现找不到涂小丽的女护士，在自己关系很好的同事兼朋友失踪的紧急情况下，第一时间就应该马上配合警方的问话，但那名护士却以过度疲惫为由，让王黎明明天一早再联系她，这就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而这个晚上极有可能就会危及到涂小丽或其他潜在受害者的生命安全。

回到学校后，白芷明始终觉得不吐不快，便将坐在地上仔细听取和记录录音的王文杰拉起来说了说这事儿，王文杰听了后，觉得自己老师又有点焦虑了。

“老师，别人护士连着上夜班白班又倒个夜班，换作谁也吃不消啊。”

“可是她的朋友出了事她怎么能不着急还能安心睡觉？”

“老师，您也好，吴队那边也好，你们有对对方说涂小丽已经失踪吗？有说过怀疑她被害吗？我想你们都没说得那么仔细吧，既然如此，那个女孩肯定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啊，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DNA报告没有出来，也没有再多的线索了，您让那女孩不睡觉，不觉得有点过了吗？”王文杰很难得在与白芷明说话时，这么严肃。

“算了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整理录音吧，反正也睡不着，你一个人整理工作量也大。”发泄出来之后，哪怕得到的是王文杰的反对意见，但白芷明内心确实比在回家路上时好多了，眼下，也能安静下来与王文杰一起整理录音与学生资料了。

这一夜，白芷明嘴上说着不累睡不着的话，可刚到夜里十二点他看着看着2012年左右的学生资料就直接倒地上睡着了，王文杰本想把白芷明扶到床上去睡，但他知道白芷明一旦醒了，肯定会想办法熬夜工作。

等到白芷明发出轻轻的鼾声，王文杰才继续开始查阅资料、筛除不符合的学生资料、听录音和做笔记，到了后半夜，王文杰基本已经听完了十五个学生的完整录音，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他倒在白芷明身边沉沉睡去。

两人再次醒来，是次日清晨六点左右，两人被白芷明诺基亚手机的超大铃声吵醒。

白芷明一个激灵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找到自己的外套将手机摸出来，一看是法证部的电话，想来应该是许浩打来的，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才接听电话。

“白教授，您好，我是许浩，有打扰您休息吗？”

“没有没有，结果出来了吗？怎么说？”白芷明急切地问道。

“结果出来了，如老师和您猜测的一样，涂小丽父母提供的DNA检材与我们之前提取的血液样本符合，也就是说被挖出眼球和放血的人就是失踪的涂小丽。”许浩将DNA检测结果告诉了白芷明，白芷明听到后一下有些站不稳，王文杰赶紧扶了他一把。

“许浩，你打电话给吴队没？”

“打了，我是先给他和老师打的电话，再通知您的，吴队说我给您打电话时顺带说让您跟着到队上来。”

这天的清晨，C城的太阳隐隐在云层之后，让云层的边缘如镀了金边一样，空气清新。如若是在平时，早起的白芷明一定会静静地等着看太阳从云层后突然迸出来的那一刻，然而此刻他站在华夏医科大学西大门门口，神情严肃甚至带着些许忧伤，一辆亮着空车的出租车开了过来，白芷明招手后上车，他告诉师傅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双子塔。

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已经认定了涂小丽这个女孩已经被害身亡，而且是因为他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虽然理性思维告诉他，这一切看似与他有关，与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有关，但嫌疑人为何选择为了报复或针对他做下这样的事情，才是他眼下应该仔细思考的事情。

到了双子塔的正大门，白芷明的大脑似乎清醒了一些，他马上给王文杰打了电话，让他在听取没有进入关键词范围内的学生录音时，使用快放功能，只有在进入了关键词范围内的学生录音时，才用常速仔细听。

“老师，事情现在发展到这样，关键词还需要修改或扩大吗？”

“我正要跟你说呢，关键词这个问题，你在查阅资料时，看看有没有人提到红色及宗教，在听取录音时，也要去听这个词，以及要着重注意，录音中有没有学生在说一个词一句话时，重复了三次，不管当时说的语句是长是短，你都要留心。我今天可能会一直在吴队这里，你有急事需要找我的话，就直接到双子塔来。”

“好的，老师，我会注意’红色’和连续三次说相同语句的学生资料的，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