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芷涵姐姐,你说佛门为何要将头发说成烦恼丝?”
把玩着黑长直酱的名叫徐萱的同学,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给我好好对待黑长直酱呀,温柔一点不可以嘛,你可是女孩子。
“遁入空门需受戒,剃去头发是为了现清净僧尼像,以表明斩断红尘。其实主要涉及佛门的空及六根清净,我也不大懂,或许就是个比喻吧。”
看着辛苦解释的李某人,真心觉得好累。一句“不知道”就能搞定的事,非要扯出一堆东西来,结果还不尽如意。
你看吧,名叫笨蛋的同学已经把话题抛给了我:“学长有什么高——见吗?”
是故意把“高”字拖长的吧,也就会在这些小地方耍点小聪明而已。区区名叫徐萱的同学,随手都能打发。
“出家为何要剃头先不管,可既然要剃头,那总得拿出点理由吧。尤其对于古人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便剃掉头发的话,可是会被安上不孝的罪名。”
“对呀,古人可是很重视头发的。”
偏着头的名叫徐萱的同学显然当了真,只是你这模样只会让人觉得偏头痛而已。
“从前有一个年轻人,感到心烦而来到深山的寺庙,求方丈解惑。六月的深山,没有闹市的燥热。当年轻人说出自己的烦恼时,方丈笑着问道,施主是不是觉得头昏脑涨?年轻人点头。方丈又问,施主现在面对佛主时是不是能感到清凉?年轻人望着庄严的佛像,确实感觉到凉爽许多,完全没想到只不过是环境发生了改变而已。见年轻人再次点头,方丈觉得时机已到,说道,施主之所以心烦,不外乎被尘世所累,老衲可有一法,让施主得以解脱。年轻人大喜过望,纳头便拜,口称大师慈悲。方丈含笑说道,施主只需先睡一觉即可。方丈刚说完,年轻人就立刻觉得睡意袭来。等到年轻人醒来时,他感到一身轻松,身轻如燕也不为过。但当洗脸时,才发现头发都不见了。年轻人大叫一声,恰巧方丈破门而入,大喝一声,痴儿,还不悟吗?那些头发即是你的烦恼,如此你方得清净。年轻人一愣,随即泪流满面,面朝大殿,盘腿而坐,高宣一声佛号。”
我对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大大扩大,觉得自己还真是个人才。
“学长,你没毛病吧,讲故事吗?”
“你就是这么对待认真回答你问题的人?”
“我知道了,学子是想说,头发不要留太长,顶着容易头晕。”
“收起你的乌骨鸡汤吧。”
装傻充楞也分清场合呀,没看到我正在兴头上吗?
“知道啦,不外乎想说,年轻人不要被父母所缚,挣脱牢笼方得自由。”
我没想到名叫徐萱的同学会想到这个方面去,可我真没这个意思。不过这家伙为什么会得出这方面的结论?嘛,无所谓的啦。
“小萱,你能这么理解也不算错。可说出这个故事的人是一个自私至极的家伙,他大概的意思,估计就是,所谓的烦恼丝不过是佛门的一种……一种说法,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愧是聪明人,解释起来都这么委婉,只是在人身攻击上能委婉一点就更好。
“什么嘛,我还以为学长能有什么深意,结果只是想展现自己龌蹉的一面而已。”
亏得是我,才对这种人身攻击毫不介意。毕竟我是很忙的,要是一一怼回去,还不得忙死。不过,最近老是从异性那里收到这种攻击,是我开始受到异性关注的表现吗?这么想着还有点小小的……糟糕。
可惜晚了,名叫徐萱的同学果然已经一脸嫌弃地搓起了手,如果冷的话就多穿点。
李芷涵也换上了冷淡的语气对名叫徐萱的同学说道:“不过,我想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不然他也不会埋下伏笔。这种说书先生的小把戏,只会让听众反感。”
别看李某人说得煞有其事,但这样只会得罪人而已。还是说,你为了贬低我,甚至不惜得罪他人?那我是不是该感动一下?少来了,如果要这么做的话,至少拿出战场原荡漾的那种魄力来。嘛,对于那番“处男和处女”的对话,也只有西尾写得出来,墙都不扶就服你。
“还有后续?是什么?学长,快一点。”
如果都是这种任性的客人,说书先生会没有兴致的哦,还好我并不是说书先生。
“方丈度化年轻人后,没几天就下山化缘去了,至此再也没回来。年轻人倒是一心向佛,晨钟暮鼓,越发虔诚。直到多年后,才从一个香客口中得知,一个老和尚拿着有年轻人指印的纸条,继承了年轻人的所有家产,从此还俗,过足了富裕的晚年生活。”
“完了?”
“完了。”
“学长,这叫什么故事呀,差评。”
“我说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谁都能做到慈悲为怀。你想请别人替你剔除烦恼,那么付出代价也是正常的。”
面对名叫徐萱的同学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我毫不退缩。
“切——”。
一声咋舌,名叫徐萱的同学转身扑在李某人身上,戚戚然说道:“芷涵姐姐,学长欺负人。”
明显看到李芷涵的身子发出轻微的颤抖,因为被头发遮住了脸,完全看不出表情。然后她带着宠溺的表情轻拍着名叫徐萱的同学的后背,轻声说道:“年轻人在听了香客的那番话后,只是淡淡说道,渡人渡己,老方丈真是得道高僧。”
“芷涵姐姐,怎么你也开始打起禅机了?”
看着这么温馨的画面,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撒娇这么管用吗?什么时候我也撒娇一次吧。
对于李芷涵的开棺定论,我只能选择无言以对。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让老百姓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相比。
在沉默一段时间后,名叫徐萱的同学立起身来,双手合拍着,高兴地说道:“这么说,芷涵姐姐是答应听我说?”
“当然,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说。”
“还不是因为学长在那里东拉西扯,害得我差点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说完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还真是自作自受,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