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哥特服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她立马站了起来，一副要发飙的样子。
“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哥特服明显忍了下来，又坐了回去。
我看了一眼李某人，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估计早就知道了，或者在她看来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既然哥特服的父母就在成都，她回来上学无可厚非。反倒是她跑到遂宁这种小地方上学才显得有点怪，无论是教育资源还是升学机会，明显作为省会城市的成都更胜一筹。所以，哥特服这家伙这么激动干啥，脑袋抽筋了？
哥特服坐回座位，低头沉思了一会，对着老师试探着问道：“我父母的意思？”
“你说呢？”
难得老师没说多余的话。
“不可能，这种事他们肯定会亲自同我说的。”
“说得好像你会接叔叔阿姨电话似的，怕不是连微信都屏蔽了吧。”
李芷涵一边翻着书，一边平静地说到。
我后退了一步，夭寿啊，李圣人居然开嘲讽，越来越危险了。
哥特服睁大眼睛瞪着李芷涵，嘲讽效果ＭＡＸ。可惜李圣人技高一筹，根本不给任何回应。
“还是不可能，根据当初的协议，只要没发生不可抗力，我可以一直在遂宁读书。而且，我早就查过了，只要是在省内，就可以不受户口限制，我也是可以在遂宁参加高考的。”
“嘿——，没想到你还考虑得挺周全的。不过，当初你同你父母的协议都是我拟定的，你说的这些难道我还不清楚？要不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都懒得跟你提。要不是为了你的事，我至于在成都逗留这么久？本以为你不会跑来成都，还会费一番口舌，现在你自投罗网，倒也省事。”
怎么有一种黑道老大胁迫诱拐少女的味道。我再次后退一步，话说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接下来明显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就不瞎掺和了。而且，有点可怕。
“十足的把握？协议我也清楚，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不可抗力的事。除非……”
哥特服似乎想到了什么，自信的话语突然中断。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除非’。”
老师似笑非笑，果然她很喜欢那种玩弄别人于手掌的感觉。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哥特服连续三个否定，到底在否定什么？给我说清楚啊，这不害的我都不想走了，我那可恶的好奇心，迟早会被自己害死的。不过，还是好想知道。
“我奶奶那老顽固，不可能答应的。自从我爷爷去世后，爸妈他们几乎年年劝，她都没退让过一步，怎么可能突然就改变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老人家可相当舍不得老家的。”
哥特服直勾勾盯着老师，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惜，事实就是这样。”
“我还是不信，那个老顽固怎么可能……”
“马远，你可知道……”
老师手一抬，阻止李芷涵继续说下去。她对着还有点凌乱的哥特服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以成为事实。你爸现在应该在去接你奶奶来成都的路上了，顺便包括你的行李。”
听了半天的我恍然大悟，感情是那个好客的老奶奶决定搬到成都来住。那么，与老奶奶相依为命的哥特服自然而然也就得搬回来住了，只能在成都上学了。
“你们——，你们是钻协议的空子，我不承认。”
“啊啊，大人可真卑鄙。”
为什么这种超反派的话由你自己说出口，这个老师！
“对了，就算我奶奶去成都住，也不影响我呆在遂宁。我可以一个人住那老房子，退一步说我还可以去住校，又不一定非要跟着奶奶回来。”
哥特服难得灵光了一回，双手环抱胸前，胜券在握的样子。
对于此，老师呵呵一笑：“你似乎忘了一点，当初你父母之所以同意你那无理取闹的协议，是因为在遂宁的时候你奶奶还可以照顾下你。现在你孤身一人，你觉得你父母还会同意？你都任性了一年，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可协议．．．．．．”
“省省吧，那种协议在你父母看来就是过家家的小把戏，一点法律效果也没有。”
好过分，这个老师。我学着某个后辈的口气稍微吐槽了一下。
面对耍无赖的老师，即便是哥特服，也只能气鼓鼓。话说抿起嘴鼓起脸的模样真耐看，果然漂亮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和李某人一个德行。
“那她为什么可以不回成都上学？”
哥特服明显已经被老师说得哑口无言，只好选择从旁突击。
老师再次将李芷涵搂入怀里，炫耀般说道：“如果你能像她一样优秀，让人放心就好了。”
李芷涵挣扎了一下，可惜没有任何效果。显然，攻受既分，大橘已定。
老师将李芷涵手中的书拿过来，随手晃了晃说：“可惜你的自力更生计划毫无起色，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更进一步压缩你的财务补给，估计以后也就无缘这种活动了。”
“你们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
老师手一摊，无所谓地说。
嗯，有文化的流氓大概也就是这样了。这种直接拿捏别人短处的行为，还真是让人不爽。只是同样作为弱者的一方，我只想默默地走开。啊，不对，这么说来我还得先把书给拿回来，不然就真的拿不回来了。
好纠结！
面对老师的咄咄逼人，哥特服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唔，如果这时候上前去索要我的书，估计不会是被狠狠瞪一眼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良久，她抬起头来，孤注一掷一般说道：“我可以回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打算坚持到底，最后你父母天见可怜，说不定反而会妥协？”
哥特服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是不顾一切的执着。
“哈——，你到是想……”
我看见李芷涵伸手在老师的背后拉了拉老师的衣服。
老师楞了一下，最后叹息着说道：“你姑且先说来听一听，我可不一定会答应。”
“很简单，只要在今天剩下的时间帮我卖掉一百……五十本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