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游戏开始
“苏知夏,我对跑团之类的东西,是真的没兴趣。”
“是,是。这话我已经听你说了几十遍了。不过你之前也没跑过团嘛,都没尝试过怎么知道。”
第7次,李非臣的话再次被苏知夏敷衍过去了。夏天的烈日烤得李非臣头昏,李非臣现在只想回到空调房喝着冰可乐玩游戏,而不是在正午阳光最猛烈的时候被拉出来去什么跑团俱乐部玩什么跑团。
李非臣,23岁,刚从大学毕业,目前在城郊租了一个廉租房当九流写手,靠着那微薄到闻者落泪的稿费维持着一个勉强能活的死宅生活。
苏知夏算是李非臣的孽缘,从小学开始,因为住得近,双方父母还相互认识,两人就此被迫成为了死党。甚至在双方父母去找老师合谋的情况下,李非臣还和苏知夏当了6年的同桌。也因此,李非臣和苏知夏成为了小学班上有名的“夫妻”。
如果只是小学也就算了,接下来的初中,高中,在双方父母的有意安排下都进了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班级。尤其是在高三家长会的时候,李非臣看到苏父苏母看自己那如同看未来女婿的眼神,就觉得压力山大。
万幸,在高考的时候,李非臣考砸了,一本都没上,结果就被迫和考上重点的苏知夏分开了。
原本,李非臣以为自己和苏知夏的孽缘就到这里了,尤其是在听到苏知夏在大学拿到了留学资格的时候,李非臣都想过要不要叫自己死党来痛饮庆祝,还被别人误会他是过于悲伤想要找人来借酒消愁,于是安慰他道,“不要想不开,别人那种条件你从一开始就不现实,还是想着怎么单身一辈子吧,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谁知道,大学毕业没多久,已经四年不见的苏知夏突然跑过来找他,要和他租同一个房间。并表示:“这是你妈在知道了我正好在这里工作,所以拜托我妈,要我过来照顾你,你可别想太多了”。
对此,李非臣只觉得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负责姻缘的月老,他大概已经被吊死了,还是用的自己和苏知夏的那一根红线。
当然,对于这件事,反应最激动的不是李非臣,而是知道了这件事的李非臣的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死党。他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想要来找李非臣借酒消愁,并表示“这个世界怎么就真的有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故事呢?累了,毁灭吧。”
对此,李非臣很清楚,那个死党这份愁怨是真的。
因为李非臣记得,在当初高考的时候,他得知了李非臣没有和苏知夏考到同一所学校的时候,他高兴得去酒吧嗨了三天,然后再因为他发现自己也没考上那所学校,而去酒吧痛哭了七天,因为去的是同一所酒吧,害的酒吧老板以为这人是神经了,还想着要不要给医院打个电话。
而在那以后,那个死党还锲而不舍的追了苏知夏四年,尤其是在苏知夏都准备出国留学的时候,还表示“只有一同去异国他乡,才能展现自己的真情实感。”结果,当那个死党提前出国,准备等苏知夏到了给苏知夏一个惊喜,苏知夏便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不过,这也不怪那个死党,毕竟哪怕是李非臣这样的人都很清楚,苏知夏的人气和魅力是真的。从小学到初中,苏知夏收到的告白信就和李非臣收到的威胁他和苏知夏分手的信一样多,要知道,李非臣在高考完以后把那些信捆在一起卖废纸都卖出了手游的一单。
也就是李非臣这个人实在是太死宅了,和苏知夏简直是两个极端。别说什么浪漫故事了,李非臣这都快除了苏知夏,苏知夏的妹妹,以及自己老妈之外,没有和第四个异性的交谈的经历。不然的话,这样的孽缘发展下来,估计都能写成一本大概三百万字的言情小说了。
而现在,当苏知夏真的和李非臣同居的时候,李非臣只觉得自己是多了一个老妈。
说着自己是受了李非臣妈妈的委托,催促李非臣定时洗澡理发打扫屋子这些事情之外。苏知夏甚至在关心李非臣的精神状态,隔三差五就想着拉李非臣出门,从逛街看演出,到打球玩桌游,苏知夏过来以后李非臣一个月步行的步数比李非臣大学一年的都要多。
对此,李非臣也只能默默忍受,毕竟,从小到大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到了,就是这里?”
苏知夏看着眼前这个在犄角旮旯的小巷子里的,宛如十年前黑游戏厅一样拉下的铁卷帘门,只在上面露出挖出一个洞,里面还拉上深色布帘的店面,苏知夏忍不住这么怀疑了起来。
“就是这里咯,你看。”
李非臣指着卷帘门的一角,在那厚厚一层重重叠叠贴着的开锁,卖药,疏通下水道的广告最上面,有一张和那些广告接近的纸上用黑体印刷着“乐乐桌游俱乐部”。
“你在网上看到的要举办跑团活动的,就是这个‘乐乐桌游俱乐部’吧。”
“应该是吧……”
苏知夏不确定的说到。这次苏知夏是在网上偶然看到这里有说在举办跑团活动,欢迎任何人来参加,并且再三强调是使用的村规,适合那些从未接触过跑团的玩家。所以苏知夏才略加考虑便带着李非臣过来了。谁知道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地方。
“我说,都这么可疑了,要不我们就回去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那要是真出了事,你会保护我吗?”
“额……我觉得现实是你保护我吧……”
李非臣这话并不是开玩笑,李非臣是一个大学体测跑1000米跑到全班最后一个,连女生都不如的体育废物,而苏知夏则是大学校篮球队的一员。单就体能而言,李非臣这个宅男被苏知夏爆了无数倍。
“真是没志气。”
苏知夏不满的给了李非臣一个白眼,然后掀开那个深色布帘,走了进去。
“我说的明明是实话啊……”
李非臣念叨了一句,叹了一口气,掀开帘子跟了进去。
然后,在进去的一瞬间,还未等李非臣看到任何的东西,便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