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画影图形
我说:脸上有一道疤痕,深可及骨,斜着砍的,他还有一个帮手,那个帮手脸上涂抹着……
我话都没说完,刀疤头登时挥手,说道:慢着,脸上一道疤?具体位置,具体说说。
这下给我问住了,因为我觉得这是没有参考价值的,以我的认知当中,无相王身怀天地法相,众生相,他是可以成为任何人的,长相重要吗?
或许是刀疤头不理解这个,他觉得这一任无相王,只是理论上继承了前人,所以他的长相是固定的,故而有兴趣知道,只有我清楚,无相王的长相绝对是会变化的。
然而就在我详细的说完那人的长相时,刀疤头嚯的一声,竟直接站起了身子,速度之快,将身旁的饭盆都给踢到一边了,那铁质饭盆滚在石板上,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
“黄金,拿笔来!”
我不知道刀疤脸什么意思,黄金虽然也一脸懵,但迅速掏出纸笔,刀疤头道:重新说一遍,说详细,黄金问你什么细节,你就回答什么细节!
我按照刚才说的重复说了一遍,黄金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我俩沟通了半天之后,忽然黄金竖起手中画板,问道:堂先生,你说的是这个人吗?
天色有些黑,篝火飘忽,我看不清她画板上的人脸,这就打开手电筒,凑近了些看,不成想这第一眼看过去,我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黄金姑娘,我嘴都有些哆嗦了,老半天说出一句:你简直神了!
这一招画影图形的本事,让我严重怀疑她的身份,到底有多么的重要,我才明白能跟着刀疤头来这里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啊,看似黄金姑娘是个女子,但她的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
见我反应这么剧烈,刀疤头赶紧凑过来,盯着那画板只看了一眼,手一哆嗦,立刻问道:堂兄弟,你确定无相王是他!?
我咽了口吐沫,一时间倒不敢回复了,因为我不清楚刀疤头跟这个刀疤脸是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他俩脸上都有刀疤,那就是兄弟或者仇人吧?
刀疤头这个人一般喜怒不浮于言表,我不知道他跟画板上这个人究竟是有仇还是有恩,当即只能实话实说道:就是他,我跟他交过手,很厉害,他明显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当场我就得死。
刀疤头眉头拧的更深了,那表情要么就是在听天书,要么就觉得我在胡扯蛋,他又问:你俩还过招了?
这一次真是给我问懵了,我点点头,说:对啊,他很厉害。
刀疤头缓缓的坐下,摸了摸自己的小寸头,说道:这该如何解释啊……
一群人都看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裘老三道:刀疤兄,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打哑谜。
刀疤头道:这个人,是我同村兄弟,当年我们都还是发小,他跟隔壁村的人闹了矛盾,起了冲突的时候,被人用斧子砍在了脸上,所以那一道伤疤深可及骨,就算缝针都绷不紧脸上的肉,再后来,淹死了,你知道淹死在什么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刀疤头顺势看向别人,别人也摇头。
“淹死在了村口的下水道里,你知道那下水道仅仅只有四十多公分的深度,就算是一个小孩跳进去都能站直身体,偏偏他就淹死在了那里边,当然,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至少有二十年左右了吧,那会他还很年轻。”说话时,刀疤头看着从黄金姑娘手里拿过来的画板,仔细端详,又说道:可这明显不对啊,这画板中的人明明是我那个发小,但这长相少说也得四十岁左右了,他二十多年前就死了,怎么还会一直活到现在?这……
显然刀疤头都说不清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了。
我沉思片刻,试探性说道:有没有可能,这是巧合?这不是你的发小。
刀疤头一愣,没吭声,裘老三说:不会,如果单说长相是巧合,这有可能,大强小强就是例子,可要说长相吻合,连那一道刀疤都一模一样,这就不是巧合了吧?
刀疤头说:也不是完全一样,我那个发小,被斧子劈了脸之后,生前是缝过针的,所以他脸上的疤痕没有这么夸张,你看这脸上的疤痕,显然都是没缝针,只有不缝针,伤口不能愈合,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大的一道伤疤。
想到这里,我大脑中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立马说道:刀疤哥,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你的发小!
“为何?”
“因为那个人脸上的伤疤,明显是缝针之后,又给挑开的,他疤痕两侧还有鱼钩针刺穿皮肉的痕迹,甚至线条印在皮肉里的痕迹!这说明,你朋友的尸体,在死后被人挖了出来,不但挖出来了,还把缝合好的皮肉给挑开了,我不知道你朋友是不是在拆线之后死的,倘若是拆线之前死的,那这线头拆的,就是为了剔除尸体上的杂质,倘若是之后拆的,那就不清楚了,有可能是欲盖弥彰,不想让别人认出来。”
刀疤头叹了口气,摇头道:无相王真如传说中那般神秘啊,我这个朋友,胆子不算大,就是脾气比较倔,他跟无相王八竿子打不着,这一任无相王怎么也不可能是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未看出他身上有无相王的潜质。
裘老三说:那可不一定啊,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本来的身份就是无相王,只是你片面的认为他是你的发小?
刀疤头说:堂兄弟,你是在哪见的他?
我心想,有谱啊,可以吸引刀疤头,再探停尸庙,可转念一想,他就要死在悬天之墓里了,说这些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当即说道:就是齐寨村睡佛寺,你要是有机会,想去看看的话,可以去一趟。
刀疤头暗暗点头,看样子是想调查一番,只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永远没那个机会了,有那么一刻,我心中竟有一丝窃喜,我好似开启了上帝之眼,竟能窥探别人的生死,这种掌握别人身家性命的感觉,如同不断膨胀的权力,我害怕自己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