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七禽蛊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会突然产生这么多恶毒的想法,在这想法生出的同时,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飞速流动。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到老街里的情况,却能看到一条血河,奔涌向前。在那血河之中,有一叶轻舟随着血浪忽上忽下。
那一叶轻舟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很快幻化成一个人影。
那人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大,很快跨过了血水,站立在了血河之上。
那人浑身长满了鳞片,有四肢有躯干,却是一颗蛇头,口中蛇信如血炼一般。
是邪神!
我看到了邪神,自己身上也是充满了力量。
血色一褪,我重新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还是那条老街,还是面对着柳凤凰。只不过此时柳凤凰脸上再次出现了惊恐之色,而且比上一次更甚,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的红色爬虫正如退潮一样,疯狂退去。
刚刚我看到的那一幕,难道是意念内视?我看到了那条血河,就是自己身上的血液?
血色爬虫已经褪去,我再无顾忌,心中的恶念丝毫没有减弱,我咬着牙瞪着面前的柳凤凰,并发出一声嚎叫,冲向那个女人。
我的这一声嚎叫,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人的叫声吗?简直比世上最凶猛的野兽还要恐怖。
我迈着沉重的双腿向前冲击,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和地面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柳凤凰脸色大变,一张素面变得惊恐万状。好像世上最恐怖的一幕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竟然忘记了逃走,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去死吧!”我大吼了一声,一掌拍向柳凤凰。
柳凤凰没有躲闪,我这一掌正打在了她的胸口。
砰地一声,柳凤凰被我一掌打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她一口血喷了出来,有不少正喷在我的脸上。
血腥味,好浓的血腥味。
我用舌头把嘴边的血舔了舔。这个动作更是出乎我自己的意料,这不应该是我的意念控制的,我身体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血腥味更激起了我的杀戮之心,我猛窜向前,咆哮了一声,再次一拳向地上的柳凤凰砸去。
我丝毫不怀疑我现在的战斗力,刚才那一掌已经初见成效。这一拳下去,估计柳凤凰会被打死了。不过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急于看到柳凤凰惨死的模样。那样我会感觉到更刺激,更兴奋,更疯狂吧。
就在我的拳头快要砸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咒文声传来。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听到这咒文,我身体一震,生生就把拳头停下了。
我感觉到身体一空,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一下子就没了。
我也站不住,噗通一声摔倒在柳凤凰的身边。
在我倒下的时候,我看到老街的街面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手上捏着一张符,那张符在月光下烁烁放光。
拿着符的人,正是王富贵。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王富贵和另外一个人跑到了我的身前。
“好厉害的邪神。”王富贵把那张符收了,扒开我的眼皮看了看。
“老王。你怎么来了?”我依然感觉到自己的这颗心脏急剧跳动,身体里的血液也流得飞快。
“先别说话,跟着我念……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王富贵把刚才的那段咒文,一字一句地教给我。
我跟着他一字一句地念诵。这段咒文不长,我跟着他念过了一遍之后,才感觉到自己恢复了正常。心跳加快,血液加速的情况才得到了缓解。
王富贵也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还好我来得及时啊……”
我从地上爬起来,这才注意到,跟在王富贵身后的那个人我也认识。
他居然是我在阳光医院地下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个医生。
我先后见到过他两次,一次是在地下室,他和王定一一起从暗门出来。另外一次是在天台,我们干掉了罗刹鬼母之后,他跑上来抱着罗刹鬼母的脑袋哭,说那个鬼母叫巧云,是他老婆,又说什么他被王定一给骗了。
当时我正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
没想到他又出现在了这里。
王富贵一指那医生:“国内知名的医学博士,白文耀教授。”
白文耀摆摆手:“先生过誉了。什么国内知名,就是懂点医学常识而已。”
看的出来,这个白文耀很谦逊。看他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如果真的如王富贵所说,他的成就不会低。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我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于我自己身上的变化,有些东西我能感受到,有些东西还是虚无缥缈。
王富贵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柳凤凰,低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来自孟章蛊门,她们竟然出动了七禽蛊师,还这么年轻,看来这平静了几十年的玄门江湖要有大动静了啊。”
王富贵身在玄门多年,不能说是一个万事通,也是个百事通。他就像是一个活字典,肚子里藏着很多货。
仅凭借着柳凤凰的一身装备和装束,就判断出了她的出处,这个我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这柳凤凰的这身装束也太过惹眼,稍微有些常识的人,也不难判断出她来自哪里。
只是王富贵所说的孟章蛊门,我判定应该就是柳凤凰所属的宗派。而七禽蛊师,无非就是说柳凤凰在蛊门的地位。她身上纹了应该是七种飞禽,证明这七禽蛊师在蛊门的地位应该不低。
可是这么牛逼的一个七禽蛊师,却被我一掌击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我自己的本事,我还没那么厉害。
但是我却实实在在地击败了柳凤凰。不但她赖以成名的蛊虫没奈何得了我,就连她自己也躺在这里,任我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