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刀劈格谦
张恪赶到济北城下的时候,正是王鱼儿带着人马冲上城头的时候。
看到情势危急,张恪立即催动战马,狂吼一声举刀冲了上去,跟在他身边的是扛着张须陀帅旗的张二狗。
一人一旗,组成了进攻的箭头,瞬时撕开了格谦贼兵的后营,一百名勇士亮出刀枪,开始了切菜砍瓜般的杀戮。
后营的贼兵很多是充数或是随军家属,哪里见过这样如狼似虎的骑兵,顿时狼嚎一声四散逃逸。
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张恪带着兄弟们就完成了一个对穿,格谦的整个兵营像是炸了群的野马,四散奔逃。
恰在此时,张恪一抬头看到了远处从山城上冲下来的格谦,立即一挥刀,百名勇士顿时调转马头,一齐迎着格谦冲了过去。
像是两股激流冲到了一起,两队人马冲在一起,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停下来。
张恪盯着手持黄金大刀的格谦撞了上去,远远地斜举着大刀劈了过去。
格谦手中的黄金大刀是他专门为自己打造的,也许是穷怕了,这把大刀里竟然掺了很多真正的黄金。
现在看到张恪的刀劈了过来,格谦急忙举刀相迎,张恪的长刀带着战马冲起的力量,狠狠地劈在他的黄金大刀上。
只觉着一阵巨力传来,格谦急忙想要拧刀化解,可是他没有想到,那黄金大刀竟然像根木棍一样被劈成两半,张恪的长刀带着余威劈在他的胸前。
格谦突然觉着自己很厉害,不但能够躲开这么猛的刀势,还能够俯瞰整个战场,可惜看到的都是自己手下的贼兵被人家杀得落花流水。
嗯?那匹黄马好熟悉呀,那不是本大王的坐骑吗?马身上正在喷血的半截身子是谁的?
刚刚看到这里,格谦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最后的一个意识竟然是,那血喷的真好看!
“格谦已死!投降不杀!”张恪举起长刀接住刚刚从半空中掉来的半截身子,大声怒吼道。
想到会胜利,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张恪简直不敢相信,只是一个照面,就干掉了格谦?
正在这时,济北城头上的人也一齐怒吼起来,“格谦已死!投降不杀!”
听到格谦已经战死,再看看被挑在半空的血乎拉的半截身子,早已疲惫不堪的贼兵们把手里的刀枪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很多人立即就昏死过去。
也有一些贼兵惊叫一声,扔了刀枪往外就跑,可是没等他们跑出去,就有一队队的骑兵在外围巡逻,发现逃跑都直接拿大枪拍倒。
看着已经被拍倒者痛苦的表情,逃跑的贼兵都停下了脚步,按照要求抱头坐下,软软地瘫成一团烂泥。
齐郡骑兵在战场上几个纵横以后,整个格谦营地里竟然出现了万分诡异的一幕,几乎所有的贼兵都瘫在地上,目光呆痴,形容槁木,像是刚刚出土的僵尸。
张二狗扛着帅旗来到了济北城下,“城上是哪位大人指挥,还请出来答话。”
崔彤早已一屁股坐到了城头的血污里,他早就累坏了,全凭着一口气在撑着,现在看到危险已经解除,立即就撑不住了。
听到外面的喊声,崔彤强撑着站了起来,“下官济北郡丞崔彤,敢问是哪位大人解了济州之围?”
张二狗一抖帅旗,“崔大人,我们是齐郡郡守张大人的手下,返回齐郡的路上见到有贼人攻城,这才出手相助。”
齐郡郡守张大人?崔彤心中一惊,难道真的是张须陀?不对啊,他不是调任荥阳了吗?
正在犯难呢,张二狗想起了此人,以前随着张须陀到济北时见过,“崔大人,我是张大帅跟前的张二狗啊,你仔细看看。”
崔彤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一拍大腿,“没想到竟然又是张大人救了济北的百姓,快快请进城休整。”
经过刚才的一翻厮杀堵截,天已经快黑了,冬天的天短,黑的尤其是早。
张恪看看天气,再看看这满地的尸体和瘫倒的贼兵,一时还真的走不开,只好先进城再说。
好在西门虽然被堵得出不来进不去,还有其他三门可以通行,张恪带着兄弟们从北门进了济北。
崔彤已经安排人去城里召集人手,到西门外去收拾尸体,重要的是把守城将士的尸体收殓好。
他亲自迎出北门,把张恪接到了自己的宅子里安置好。
“少帅,这次要不是你仗义出手相救,这一城的百姓难逃毒手。”
崔彤是真的后怕,刚才他的刀已经割到脖子了,张恪出现再晚那么一小丁点儿,他就见阎王爷了。
张恪摆摆手,“家父经常教导我,一定要见义勇为,哪怕自己身陷险境,也要救民于水火。”
说到这里,张恪突然想起一事来,“二狗,你速速去贼营搜寻一下,郡守卢大人还没有找到呢。”
刚才杀得痛快,竟然忘了郡守卢进恩被抓的事了,这下好了,格谦被他一刀给劈成两半了,这下子上哪儿找卢进恩去?
崔彤也很想去找一找,可是浑身酸痛根本挪不了半步,急忙叫人跟着张二狗一起去找卢进恩。
剩下两个人互相看看,张恪腿上有伤,崔彤无法动弹,互相苦笑一声。
“少帅,今后有什么打算?”四下无人,崔彤静静地看着张恪。
张恪摇摇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容不下我细细思量,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不过,我父子对大隋对皇上忠心耿耿,天人可鉴,想必皇上定会明察秋毫。”
崔彤没有说话,这个话题他不好接,皇上本是胸有大志的,可是近些年来却仿佛中了邪,做出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经过此次河南之行,才知瓦岗匪患已呈尾大不掉之势。”张恪看着崔彤,拍拍自己的大腿,“要不是运气好,我们父子定会同时葬身荥阳。”
崔彤依然是沉默。
“格谦是在河北被杨义臣大人打散了的,竟然还能有四五千人,攻起郡城来竟然毫不手软。而他这样的贼子,在河北河南还有很多,长此以往,不是祥兆。”
张恪抬头盯着崔彤,“看你脖子上的伤痕,刚才是不是想要自我了断?
如果不是我恰好知道格谦在攻打济北,带着两百多兄弟赶过来,不但济北一城的百姓会遭到泼天大祸,就连你和卢郡守,也是性命难保。
这世道,到底怎么了?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崔彤依然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