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玉娘之死
“少帅,我们两个是在这里碰到的。”徐世绩微微一笑,“我们都算准了少帅要回来,二十里铺是必经之地,都提前赶过来迎候,就一起等了。”
说起来有点儿小尴尬,本来让人家徐世绩去做这件事,后来又把罗士信派来,分明有些不信任嘛。
不过张恪才不会管这个呢,他现在要的是顺利地拿下齐郡,再说了,行军打仗又不是过家家,一切以最后的结果为准,作主帅的总得有自己的主意。
徐世绩呵呵一笑,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袱递了过来,“少帅看看这是什么?”
包袱不大,接在手里却很有些份量,张恪有些疑惑地打开来,赫然正是一颗金印,不由眼睛一亮,“郡守大印?”
翻过来一看,果然是齐郡郡守金印。
“少帅,这是昨天晚上我们从郡守府里拿出来的。”徐世绩得意地一笑,“那窦蟠胆小如鼠,用八百护卫把郡守府围得水泄不通,却并没有什么用。”
罗士信一拍手,“这么说,郡守府大印被盗一事,也是你在城里散播的了?”
“是的,没有了大印,他们什么也命令也发不出,正好方便我们做事。”
徐世绩看看罗士信,“只是我没有想到,士信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郡兵,倒是省了少帅很多麻烦。”
罗士信点点头,“这些郡兵都是大帅一手训练出来的,自然听我们调遣,一听说少帅回来,自然诚心拥戴。”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清楚。
现在齐郡是群龙无首,而且下面的这些小龙已经连人带心都回到了老张家的门里。
张恪看了看两个人,突然问道,
“窦蟠怎么办?”
窦蟠是齐郡的郡守,大隋皇帝杨二亲自封的,而且他还是窦家的人。
这个人不但是官方的代表,背后还有关陇贵族。
“宰了算了!”徐世绩轻声哼了一声,“这些人都是些蛀虫,杀了不费吹灰之力。”
罗士信轻轻摇摇头,虽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简单地杀掉显然不行。
看到两个人都没有主意,张恪笑了,“窦蟠手上有八百护卫,贼兵来了,完全可以护着他离开嘛。”
罗士信眼前一亮,要是窦蟠自己跑了,那么张须陀重回齐郡也就名正言顺了。
“士信,你立即回城跟兄弟们商量,既然格谦贼兵来势汹汹,就让大家都先躲一下,整个齐郡来个不设防,看这姓窦还敢不敢呆在府衙里等死?”
既然窦蟠怕死,那就给他来个空城计,看他有没有胆子呆在兵马都跑空了的齐郡。
罗士信一听愣了,“少帅,要是兄弟们都躲了,那些贼兵趁机攻城怎么办?”
“士信,你不必担心,那贼兵听我指挥。”张恪一摆手,“再说了,他们现在不到两千人,郡兵只是退出兵营,仍可在城内躲避,怕什么。”
徐世绩插了一句,“今天晚上,我再让朋友去一趟府衙,一定要让姓窦的知道,只要他呆在齐郡,咱们随时可以拿下他的脑袋。”
听他这么说,张恪有些好奇了,隋唐演义里有个小白猿侯君集,难道说这里也有这么一个牛人?
“不知道你这位朋友在哪里?可否一见?”对于身怀绝技的人,张恪总是好奇并喜欢的。
徐世绩摇摇头,“少帅,他现在躲在城里,等我问过他以后,再请他与你相见。”
意思很明显,见与不见,得看他那位朋友的意思。
知道徐世绩的朋友不会是什么好鸟,肯定也是打家劫舍之类的好汉。
对这些人张恪不会强求的,他们只会是历史进程中的过客,可以解决一些小的实际性问题,但是不解决根本问题。
“世绩,一切听你的朋友的。”张恪也不勉强,“事成之后,一定要重金酬谢。”
罗士信这会儿倒是琢磨过来了,“少帅,你是说那些贼兵听你指挥?”
张恪简单把昨天在济北城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听说张恪一个照面就砍了格谦,罗士信眼睛都圆了。
等到听说济北郡两位老大主动退位让贤的时候,罗士信终于坐不住了,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少帅,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士信,世绩,打起精神来,有了齐郡和济北郡两郡之地为根基,我们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
面对这两个一起走过生死的人,张恪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
这年头,手下这些家伙一个个野心勃勃的,要是没点儿野心怎么当老大?
当天晚上,张恪安稳地睡了个好觉,高开道在距离齐郡十里远的地方找了片荒废的庙宇暂时休息驻扎。
齐郡乱了一夜,贼兵已经逼近不到十里了,可是郡兵们却仍不见动静,很多富户开始藏起财产来,小门小户也把一些值钱的东西藏好,给女孩子脸上抹了锅灰,一家人搂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等着天亮。
本来他们是从来不担心贼兵的,有张须陀大帅在,什么样的贼兵敢来齐郡闹事?
前两年王薄纠集了七路反王十多万人马想打齐郡,还不是被张郡守给揍得找不到北,一路向南逃出山东了?
可是张郡守被调走了,新来的这位郡守据说是位大老爷,听说贼兵来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吓得躲进老婆裤裆里了。
完了,一切听天由命吧,张大帅,都说您老要回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夜无眠,天光大亮时,大家惊讶地发现,以前柱子一样守在各个城门前的郡兵们不见了,齐郡四门大敞,成了不设防的城市 。
就在老百姓炸锅的时候,郡守府衙里却是哭声震天,窦蟠的小妾让人杀了。
昨天晚上,窦蟠被十里外的贼兵吓得心神不安,搂着最心爱的小妾玉娘哭了半夜,好不容易到下半夜才哭累了睡过去。
他这个小妾玉娘生来身体温暖,是以冬天他最喜欢搂着睡觉。
没想到这次却越睡越冷,终于冻醒过来却发现怀里搂着的玉娘早已冰凉,人已经死了多时了。
一想到自己搂着个死尸睡了半夜,窦蟠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