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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父子相见

到了来府张恪才明白,来护儿是真有钱,杨二对他是真的很好。

府邸不但占地大,而且装修很到位,几乎要逾制了,不过好在这是杨二赐下来的宅子,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来护儿已经回到了府里,正在大堂等着张恪,见他进来,急忙站了起来,“我已经跟你父亲见过面了,他听说你的事情,很高兴。”

“来伯父,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父亲。”张恪拱手问道。

来护儿挠挠头,“估计要到傍晚了,现在正在宇文化及当值,这个时候贸然闯进去,这小子是从心眼里面坏,要是让他知道了实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不要节外生枝。”

张恪愣了一下,张须陀不是一直由独孤盛看押的吗?怎么又跟宇文化及扯上了?

来护儿呵呵一笑,“右屯卫一共有两个将军,分别是独孤盛和宇文化及。虽然宇文化及很少值班,但是毕竟也是执掌右屯卫的将军,他要来值班的话独孤盛也没有办法。”

呃,好吧,如果这么说的话,还真的要小心了。

隋末群雄争锋,各有各的长处,也各有各的小毛病,不好说谁对谁错,但是在张恪看来,宇文化及就是标准的坏蛋。

“你也不用担心,独孤盛在盯着呢,只要宇文化及下值,就会安排咱们过去。”来护儿拍拍脑门,“对了,有个人给你介绍一下。”

张恪一时没有跟上他的思维跳跃,怎么刚刚说着进宫的事情,眨眼间就要介绍人了?

“来斌,你过来,这位就是假黄钺,代天巡狩,大河行军元帅张恪。”来护儿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八儿子来斌叫了过来。

来斌继承了来护儿高挑的身高,却没有得到他魁梧的身材,像一只瘦长的竹竿,笔直在来到张恪面前,单膝跪倒,“张元帅,在下来斌,想要跟着元帅到河北一带去增长一些见识。”

张恪被他的一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跳起来躲到了椅子后面,“来伯父,这是什么意思?来斌兄怎么个情况?”

来护儿一脸严肃,“来斌是我的第八子,从小聪慧,明天会跟着你一起到河北去,给你做个录事参军,帮你做做书佐之事,也可为你减轻一些负担。”

录事参军有点儿后世两办秘书长的意思,是个极重要的位置,非亲信之人不可担任,非有大能之人不能胜任。

张恪用力点点头,转身向着来护儿深施一礼,“伯父深情,张恪铭记在心,能得来斌兄助力,他日必须百倍回报。”

说完回过身来伸手扶起来斌,“来八哥不必多礼,还请不吝赐教。”

来斌摇摇头,“赐教不敢当,以后若有不当之处,请少帅明言,来斌一定努力改正。”

“好了,你们以后有得是机会闲聊。”来护儿打断二人的交谈,“张恪,来斌跟了你,就是你的手下,如果犯了军规,该打该杀,一切由你,不必告诉我。”

张恪点头应下了。

“来斌,自此刻起,你就是张元帅属下,所作所为均由你自行承担,要是你做出了丢人现眼的事情,就自行了断,不要回家污了我的耳目。”

来护儿盯着来斌,“事主须忠,这是为人属下第一要务,切记切记。”

来斌急忙点头应下了,其实这些话刚才来护儿已经向他说了,甚至刚才说得更重,现在这些是说给张恪听的。

对来斌交待完这些,来护儿一挥手,让儿子自己去收拾行李,跟家人告别去了,等张恪见过张须陀以后,就直接跟着去军营准备回河北了。

张恪没有多说什么,这是来护儿的好意,也是他为了家族而做的布局安排。

不过来护儿肯在他身上下注,本身对他已经是极大的肯定了。

“伯父,我有二十名护卫,是我从齐郡带过来的,都是跟随我父子多年的好兄弟。”

张恪斟酌了一个词句,“我想把他们留在江都,等父亲的事情结束以后,让他们给父亲当护卫,也好有个照应。”

来护儿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就让他们先住在我府里吧,回头须陀出来了,愿意住在府里也行,愿意出去住也可,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

正说着话,独孤盛派独孤开远前来送信,说是宇文化及已经离开了。

一听碍眼的走了,张恪立即收拾停当,独自带着程咬金跟着独孤开远出了府。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右屯卫所在军营外。

独孤开远径直带着张恪进了门,七穿八插地来到了一处铁门外,灯光下一看,竟然是独孤开方带队在门外守卫。

看到张恪他们走过来,独孤开方亲手拿钥匙打开铁门,微一躬身,示意他们进去。

张恪冲着他点头致谢,迈步进了铁门,程咬金刚要进去,却被独孤开方拦住了。

“程四哥,稍安勿躁,先让人家父子相聚,你呆会儿再见张大帅也不迟。”独孤开远嘻嘻一笑,随手把铁门关上了,陪着程咬金站到了门外。

张恪见程咬金没有跟进来,初时一愣,跟着就释然了,借着走廊里的灯火继续前行,走不多远推开一道门,眼前出现了一间牢房。

这是一座真正的牢房,不过一间普通客厅大小,唯一不同的是地上铺了木板,而且还很干燥。

一个墙角放了马桶,虽然盖着盖子,仍然有些难闻。

另一墙角铺了被褥,看上去倒还干净,叠得整整齐齐。

在牢房的正中的地板上,放了一张矮桌,张须陀正笔直地坐在那里,须发蓬松散乱,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头关在笼中的老熊。

虽然此前也在心中想过见到张须陀会是什么场景,本以为穿越而来的自己不会有太大的心理波动。

但是看到状如老熊却面带笑容的张须陀,张恪却像是见到前世那张有名的油画一样,同样的笑容,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关切。

“父亲!”张恪心中莫名酸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至张须陀面前,磕头到地,任由泪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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