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提前准备
晒盐之法是后世最常用的海水制盐之法,肯定是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的,尤其是跟同时代的煮盐法相比,那就更没法提了。
这时有人赤着脚进了盐池,用木扒子把已经结晶出来的盐粒在水里拖着走,在不远处堆成小堆,然后有人拿木桶挑走。
张恪拍拍单雄信的肩膀,“单大哥,我没有骗你吧?用这种方法制盐,不但快,而且好,唯一的毛病是别人容易学了去。”
单雄信得意地笑了起来,“少帅放心,这个村里的人,我已经学了屯田的保甲连坐法,若有一人胆敢泄露制盐之法,至少数十人为其陪葬,互相之间看得死死的,目前看没有什么问题。”
张恪也知道这种保密的法子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好在山东沿海都在自己手中,只要这法子不传到海对面去,目前还可以保持盐业的垄断地位。
“单大哥,咱们进屋谈吧,晚上你可要准备好酒好菜招待我们啊。”张恪也没给大家介绍,一起往渔村走去。
进了村,仍然呆在村西的两进小院里,那个相好的小寡妇早被单雄信安排到了别处,这里权当了张恪来此的住处。
进到屋子,当中是两张八仙桌拼的一张长型会议桌,这是张恪习惯的形式。
所有人依次坐下,张恪坐到了里端居中的位置,十个人分两边坐下。
左手边是房玄龄、杜如晦和来斌、于谟,右手边坐着秦琼、程咬金、罗士信、单雄信,对面坐着苏定方和刘黑闼,张黑牛带着关中营的兄弟们在外面守护着。
所有人坐下来,有人依次按张恪的规矩送上清茶,关上门出去了,张黑牛跟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依次为所有人做了介绍,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在座的人里面,就属于谟的职务最高,可是他却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怒之意,能坐在这里,他已经感到十分荣幸了。
张恪看了看,除了徐世绩在黎阳,魏征在武阳,贾务本在齐郡,再加上河北的几位,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大鱼大肉一盆一盆端上来,很快就摆满了桌子。
张恪拿过酒来,第一杯先给于谟倒上一碗,“于郡守,这一个月辛苦你了。码头修得不错,这杯酒我敬你,前事一笔勾销,从此谁也不提了。”
于谟有些受宠若惊,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张恪干了酒,才急忙端起酒碗,“多谢少帅厚爱,于谟定当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举杯干了。
张恪第二碗酒倒给了单雄信,“单二哥这一月来操心劳力,不但试验成功了新的制盐之法,而且山东境内的盐市已经开始整治,费心费力却能平稳过度,单二哥辛苦了。”
第三碗酒敬了来斌,感谢他一个月内完成战舰打捞及维修工作。
来斌欣喜地喝了酒,“少帅,此去幽州,我是一定要随行的。”
张恪点点头,“战舰出海,你肯定要同去,要做好海上记录,为今后更多战舰出海做好准备。”
来斌眼睛一亮,张恪的意思很明白,以后战舰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跟每个人都喝了一杯以后,张恪坐了下来,“各位哥哥,这几天大家休息一下,看天气情况,近期将择日出航。”
看到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张恪急忙补充,“于郡守和单二哥还是留守东莱吧,二位身上责任重大,此次出海就算了吧。”
于谟自然没有二话,单雄信也是明白人,盐路兄弟们的改编到了紧要关头,这个时候他实在不能离开。
其他人自然欢声雷动,都是些旱鸭子,谁也没有乘坐如此巨大的战舰出海,一个个十分兴奋。
张恪暗暗坏笑,“明天开始,请八哥安排一下,大家依次到战舰上适应一下,不要走的太远,在附近转转就行。”
好吧,只要大家明天上了船,估计明天晚上再吃饭就不会有刚才的欢呼了。
来斌也不怀好意地盯着大家,肚子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不过想来也和张恪一样在暗暗发笑吧。
吃过晚饭,大家都各自去休息了,张恪披着大衣来到了院子里,海风阵阵面而来,却不像一个月前那么刺骨了。
春天已经来了,就连风向都悄悄地变了,西北风已经越来越少,东风和南风渐渐多了起来,带来了南方的温暖和湿润,融化了北方的冰雪和寒冷。
张恪在村边慢慢散着步,没能在李二造反之前到河东去转转,甚至提前跟李二见个面,实在是有些遗憾。
可是距离李二父子起兵也不过半年时间,这个时候让他抛下山东这边的事情到太原去,似乎也不大现实。
要是有机会提前见到李二,要跟他说什么呢?
张恪抬头看着漫天星光,深蓝色的天空中吊垂着那么闪亮的小精灵,越发衬出人类的渺小来。
往回走的时候,张恪吃惊地发现,罗士信竟然也沉默地站在星空里看星星。
“士信,有心事吗?”张恪看着这个历史上早夭的家伙,演义中的大傻子,心里突然有些不舍。
罗士信扭头一看是张恪,急忙退后一步,“少帅,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心里有事,睡不着,出来转转。”张恪看了看他,“一起走走吧。”
罗士信点点头,侧后一步跟在张恪身后,“少帅在担心什么?可是幽州吗?”
张恪笑了笑,“此去幽州,更多的是探路,想来薛世雄和罗艺二人,也不至于有什么过份之举。
就是咱们提出的马匹和皮子的问题,想来也不会有大的问题。
我是担心如何建立起属于咱们自己的商路,毕竟每次都要看他们的脸色,并不是什么长远之计。”
对于张恪来说,如果解决不了马匹的问题,那么肯定无法组建起他心仪的骑兵队伍,到时要跟李二两个摆擂台,底气就会不足。
罗士信抬头向北方看了看,突然咧嘴笑了,“少帅,你不用担心,幽州也不是铁板一块,反正都是做生意,突厥人也不是傻子,只要咱们给出足够的筹码,自然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
张恪苦笑一声,咱们又有什么足够的筹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