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热河吃鸡
热河,世界上最短的河流,不到百米。
源头为数十个泉眼,在寒冷的冬季里河水的温度却达到零上8度左右,在周围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雾气腾腾,得名“热河”。
在热河的周围有不少更大的温泉,张恪跳进其中的一个,舒服的叫了起来。
刚才他已经把于谟打的松鸡全都掏膛洗净,连着毛用胶泥糊好了,现在正扔在火里烧着呢,等洗完澡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少帅,这个温泉也太舒服了吧?”刘黑闼光着的身上一块块伤痕累累,各种青紫斑就不用说了,肩膀上黑紫一块,是昨天急着去救张恪时被人伤的。
张恪点点头,“你多泡一会儿,温泉里有硫磺,有利于恢复,伤口也可以洗一下,回头记着用干净布擦干上药就行了。”
泡了一会儿,张恪觉着身上各处都轻松了许多,这才爬出温泉,趁着热乎劲儿擦干穿上衣服。
回到火堆旁看看,叫化鸡外面的土已经烧干了,于是不敢再烧大火,改为用火灰煨着,等他们泡完温泉再来。
张恪有些奇怪,按说这种温泉旁边肯定会有人居住,而且刚才他也看了,附近确实有奚人活动的痕迹,可是却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于谟也洗完了,他不习惯跟大家一起光着屁股洗,自己找了个小泉眼略泡了会儿就出来了。
看到张恪在火堆边上守着一堆泥蛋蛋发呆,提着弹弓走了过来,“少帅,想什么呢?”
“噢,姐夫,过来一起烤烤火。”张恪让出块地方来,“我是在想,这个地方的奚人到哪里去了?”
“奚人?”于谟听了一愣,跟着也皱起眉头,这个地方水草丰美,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空无一人才对。
张恪站了起来,“定方,黑闼,让兄弟们抓紧时间洗浴,此处有古怪。”
苏定方和刘黑闼两个一听,立即迅速行动起来,带着大家三下两下穿好衣服,纷纷顶盔贯甲,做好战斗准备。
刘黑闼四下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少帅,你说这里会有危险?”
“说不好,我只是有些奇怪,这里为什么没有奚人?”来此之前,张恪甚至已经作好要打一架的准备,可是这里却空无一人。
于谟在幽州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奚人略知一二,“奚人其实是五个部落联合在一起组建的一个国家,平时很松散,大家各自游牧生活。
不过每年却是要开一次俟斤大会,选举出一个部落代表奚人管理整个国家。
难道是他们都去开俟斤大会了?”
这个真的不好说,张恪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个道道来,干脆就不去想了。
“定方,安排好警戒,可以适当安排的远一些。”张恪呵呵一笑,“咱们先来尝尝姐夫给大家准备的美味,叫化子鸡,已经烧好了。”
大家看了看煨在灰堆里的一堆泥蛋蛋,就这个?所有人都傻眼了。
张恪也不多说什么,拿树枝从灰堆里掏出一个泥蛋来,拿树枝扫清外面的灰土,找了块干净石头放上去。
“来吧,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张恪大喝一声,轻轻敲开外面的泥层。
随着泥块儿驳落开来,直接带走了外面的鸡毛鸡皮,露出了里面白嫩的松鸡肉,冒着腾腾的热气和香气。
所有人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奔波了一天,这样的香味儿太诱人了。
张恪伸手拽下一条鸡腿,随手递给于谟,“姐夫,这是你的战斗成果,第一口你来吃。”
于谟想都没想伸手接了过来,让香味刺激的也顾不得烫了,直接塞进嘴里,两眼不由地放出光来,太好吃了。
滑嫩鲜香,香得让人能一口吞掉舌头。
“太好吃了!”于谟三口两口吞掉嘴里的鸡腿,嘬了两口嘴里剩下的腿骨,想了一下干脆嚼着吃了。
要说他也算是大家族出身的贵族了,从小到大也吃过不少美味,可是却没有哪一样能像这叫化子鸡一样,一下子把他的心给抓住了。
张恪索性把已经掰开的鸡肉全部留给他,自己又动手去拿,到了火堆面前才发现,这些家伙们早就两人一个,把所有的叫化子鸡给分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灰堆,张恪拍拍脑门,这才想起于谟那里还有一些鸡呢,急忙转回来,却见于谟已经抱着整只鸡啃得正欢呢。
得,忙活了一晚上,都便宜这些家伙了,张恪竟然一口鸡没吃上。
看到张恪满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这群无良的家伙竟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张恪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要是再这样的话,以后我不给你们做了。”
可是这个威胁无效,刘黑闼哈哈一笑,“少帅,你做的时候我们都看了,只要掏干内脏,然后拿泥土糊上就行了,没有多少技术含量。
以后你不给我们做,我们自己做就是了。”
张恪气哼哼地去找干粮,刚一转手,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朝他飞过来。
刚要一拳击出去,张恪突然心中动,变拳为爪,伸手抓住了飞来的黑影。
一股香味传来,奶奶的,原来是一只还裹着泥皮的叫化鸡。
扭头看看,苏定方、刘黑闼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像极了当年自己在队伍上调戏那些看似威严的领导们。
张恪摇摇头,也不多说什么,敲开泥皮,拿出鸡肉大口吃了起来。
带的干粮数量有限,要是再找不到部落换些粮食,怕是只能靠打猎或是杀马了。
好在他们只有四十八个人,要是人再多一些就更麻烦了。
“松鸡很嫩的,骨头也别扔了,嚼嚼都可以吞了。”张恪边吃边教育大家,能吃的东西全部吃下去,所有热量都要用好,这是野外生存的第一要素。
营地里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对付自己手中的松鸡,咯吱咯吱嚼骨头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在诉说着大家的信心。
吃过以后,大家在石墙下面各自找个地方开始睡觉,火堆被熄灭了,现在情况不明,火堆留着除了能给人指引方向,并不能起到多少取暖的作用。
睡到深夜,张恪突然从梦中惊醒,紧紧抓住手中的墨剑,一骨碌爬了起来,四下里只有寒风呼呼刮着,可是风中却传来了一种让他不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