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试探

李世民更眼红的是于谟身边的那些护卫骑兵，也就是铁甲营，他以前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骑兵。

“那些护卫也是我训练出来的。”张恪大言不惭地当成了自己的功劳，“原来有一百多人，可惜跟罗艺的一千多人打了一仗，就剩下二十来人了。

从草原上回来了十多个人，昨天又扔了十个在神武县，现在真的只剩下这三个了。”

一说到这个，李二有些不好意思，昨天要不是他二的话，张恪那十个手下是不会扔在神武的。

不过再一想，要是自己的手下有这样的骑兵，要是那一千名骑兵都是这样的身手装备，那估计刘武周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

一想到刘武周李二就心痛，被人欺骗的感觉真的不好。

“张恪，你能不能帮我训练出这样的骑兵来？”借着老酒带来的醉意，李世民勇敢地提出一个他自己都认为很不要脸的问题来。

张恪点点头，又摇摇头，“二公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人手、装备、马匹都是需要最好的，弄一两百人就已经是极限了，你想弄一支队伍出来，那投入就太大了。”

李二想想那几个人的马匹装备，暗自点点头，这事儿还真是，要都按这个标准，估计整个太原也搞不出多少骑兵来。

“对了，你说的小白小黑是什么？我记着它们一直跟着我们行军，看着很像狼，是不是狼和狗串种的？”李二又想起另一件神奇事件。

说实话他真的是很好奇，那两个家伙乍一看跟狗一样，再细看就会发现不怎么一样，但是也没有听说过人养狼的啊？

听到李二打听小白和小黑，他的心里一突，这两个宝贝可不能露出来，要不然以李二那贪婪的性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扣下来。

“嗯，就是两条普通的狗，跟野狼串了一下，狼性比较大，除了我和青山不认别人的。”

张恪呵呵一笑，“这次草原之行，要没有他们两个，我们怕是都走不出来了，说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我们都发过誓了，一定要把它们当兄弟一样看，给它们最好的！”

说到这里，抬头盯着李二，“二公子，你可千万别打它们的主意，要不然真被它们伤着，那就不好了。”

李世民听了哈哈一笑，“你小子喝多了，我怎么会打它们的主意？我是想打你的主意，要是你能留下来，它们不也留下来了？”

这小子借着酒直接把实话说出来了，说完了就直直地盯着张恪。

张恪也哈哈笑了起来，冲着李二拱了拱手，“二公子，你是当世人杰，做的都是大事，我不过是小小的护卫头子，跟着自家亲戚混口饭吃。

谢谢你的看重，不过是因为我恰逢其时罢了，换作你任何一个手下都会比我做得高明。

刚才我说的，我的任务就是护着我大哥，比起来他更需要我，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有二心，还请二公子见谅。”

“你小子，等到了太原，我给你找个漂亮姑娘，看你还能这么说？”李二笑着骂了一句，心里却在感慨，于谟这个书呆子哪里来的福气，竟然能够得到这么忠心的护卫？

两个人又喝了一气，张恪这才送李二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里，残席已经撤去，于谟竟然也已经坐了起来，“少帅，怎么样？”

张恪看看于谟，“大哥，以后记着叫名字，防止隔墙有耳。”

嘱咐完以后，张恪看看于谟，“大哥，你怎么看？

于谟沉默了，他抬头看了看张恪，“你应该看出来了，李家父子在准备起兵造反。“

张恪心中一动，他以为于谟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这种事情牵扯的人和事太多，没有人敢随便乱说的。

“大哥慎言。”张恪拦了一下，“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说的，唐公乃是朝廷重臣，就算是亲戚也不敢随便说的。”

于谟笑着看看他，“没事的，这事儿大家都心中有数。杨家恐怕是要完蛋了，只不过是看谁来接掌天下罢了。”

“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张恪笑着摇摇头，“我只希望他们少折腾一点儿，少死一些人，让天下太平一些就好了。”

“真的？”于谟笑了，“那我干脆就留在太原，让人去把秀英接过来就是了。”

这话其实是在挤兑张恪，张恪就是拿他当掩护，说服李二不留在太原而是要回东莱的。

要是于谟真的要留下来，张恪就没有什么借口离开了。

张恪一听，抬头看看于谟，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大哥你不要吓我，我要是不回去的话，中原得乱成什么样你不会没想过吧？”

这事儿于谟还真的想过，不过越想越觉着心惊罢了。

跟着张恪这么长时间了，尤其是从幽州以来，两个人几乎算得上同生共死，几次出生入死的经历，让于谟对张恪有了更新的认识。

只有真正站稳了位置，定好了立场，再反过来看一些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现很多以前没有发现的事情。

比如说张恪的屯田，比如说他的港口和海船，比如幽州买马，比如在太原秘而不宣的身份。

对于谟来说，李氏父子的作为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乱世。

不过，李氏父子是家族的选择，是所有利益纠结的结果。

而张恪，是他自己的选择，是在无数次生死之间的一次挥刀、一次回眸中铸造出来的选择。

“此去太原，该去拜访的都已经去过了，只要唐公不抓着这一千骑兵说事儿，我们就可以迅速离开。”

于谟看了看张恪，“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家里那些人，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张恪笑着点点头，“我也担心，却又不是很担心，因为有秦二哥程四哥在，有房玄龄杜如晦在，有魏征在，他们的眼光，即使现在仍然有些青涩，应该也不会太错的。”

于谟默默地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名字，他知道，这些人对张恪来说，份量很重。

他很想知道，在张恪的心中，他于谟到底会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人的地位是由作为决定的，只要用心做好每一件事情，还怕未来没有地位吗？

我于谟的选择一定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