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小赖病危
“只要在东都堵住李渊,不让他来争夺河南河北,他就是成不了气候。”李靖淡淡一笑,“待大河上下平定,自可以从容西进,收拾关中和晋地。”
张恪拍拍手,“不错不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李靖眼前一亮,连道不敢。
“药师兄,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却仿佛与你相交千百年,真的是相见恨晚啊。”
张恪说着话,找出一张自己画好的隋末形势地图来,“来,你对照此图给我讲一讲,该如何扼守长江。”
李靖接过地图一看,眼睛更亮了,“此图从何而来?”
“是我随手画的,不太精确,你凑合着看吧。”张恪满不在乎地回道。
李靖心是暗叹,这样的地图竟然还是随手画的,看样子这个小家伙有一手。
仔细看看地图,李靖叹了口气,用力在一个位置上敲了敲,“要想控制长江,唯有此处,只要拿下此地,就算是李渊占了巴蜀之利,又能如何?”
张恪看看他指的位置,不由地一阵茫然,这里天高皇帝远,又当如何?
两个人看着地图,凑在油灯下面,谈了许久,只到外面鸡鸣阵阵,这才一起和衣到床上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李靖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前继续研究那副地图。
“你醒啦,刚才旁边屋的女人来过了。”李靖站了起来,手里捏着那张地图。
张恪看看他,“这图送你了,你拿去仔细研究吧,我这就去找她。”
说着爬起来,也不洗脸,起身来到里间,“小赖,大清早的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的伤口有些不适,你可否帮我看看?”小赖有点儿害羞地问道。
张恪一听乐了,这活儿他还是很喜欢的。
关好房门,扯好帘子,小赖解开衣衫,张恪先查看了后背的伤口,却见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有血丝渗出来,摸上去有点儿发热,看样子像是发炎了。
张恪吓了一跳,急忙转到前面再看,也是一样的症状,心知不妙。
伤口本已收痂,现在又从硬痂上出血水,而且还有发热的症状,应该是伤口发炎了。
看着这两个有些红肿的伤口,张恪是又惊又怕,惊是小赖不注意竟然让伤口感染,怕的是这种伤口二次感染的,很容易引起体内受伤部位发炎,进而化脓出血一发不可收拾。
“小赖,这是怎么回事?在昊天观时不是好好的吗?”
小赖低了头,“这两天骑马,颠簸的有时会疼一点儿,倒是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张恪听了不由心里一软,第一天走路都是他抱着小赖,可以随着走势做一些缓冲,可是这样他就会很累。
小赖心疼他,从第二天开始就是自己骑马,原以为她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却没想到她只是咬着牙在硬撑。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静卧休息,尤其是不能动这个伤口,明白吗?”
张恪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头疼,到底该如何才能处理好小赖的伤口。
他知道青霉素的原理,可是他不能弄一堆霉菌堆到她的伤口上吧?
现在还得依靠中医,张恪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子,立即打发人去请郎中来。
这种事情还让靠侯君集去,这小子不管到哪儿,很快就能学一口当地的方言,他去请郎中不容易出事。
侯君集立即打马进了城,他没有自己贸然去请郎中,毕竟那是少帅的女人,不是谁都能看的。
再说了,那是箭伤,而且是狼牙箭,行家一看就知道,要是报官追究起来,怕是不好对付。
王家老店的掌柜见到侯君集,立即堆着笑把他让了进来,“少侠,山里的信儿还没来呢。”
侯君集摇摇头,“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打听消息的,是想请老掌柜帮着找一个妥实的郎中来,我有一位朋友的家眷受了箭伤,想要找个合适的郎中看看。”
老王掌柜一听乐了,他们店里其实处理最多的就是这种外伤,什么刀枪伤箭伤之类的,毕竟山贼土匪也是个高危行业嘛。
“少侠,这样的郎中我们是几个的,不过既然是女眷,那还是请花大娘去看看吧。”
侯君集一听是女郎中,立即眼睛亮了,这年头女郎中可不多见。
看到他吃惊的样子,老王掌柜更乐了,“请少侠稍待片刻,我去安排一下。”
时间不长,一辆单驾蓝呢马车停在了店门口,一个店小二坐在车辕上。
老王掌柜急忙请侯君集前头带路,又拿了些常用药材让他拿着,一旦急需可以先对付一下。
一看就知道,这种应急的事情王家老店没少干,这都成了一条龙服务了。
很快就来到了地方,侯君集刚要上前帮忙,却见车帘门一挑,一位五十多岁瘦瘦的小老太太从车里走出来,扶着店小二的胳膊下了车。
“花大娘辛苦了。”侯君集提着药材上前施礼。
“不必多言,快点带我去吧。”花大娘的声音很小,听着却很清晰。
正在这时,张恪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侯君集一见,急忙上前给张恪介绍情况。
张恪一听,急步上前,冲着花大娘深施一礼,“大娘往来奔波真是辛苦了,还请大娘施以妙手,我必以重金相报。”
花大娘冷冷一笑,“我先看看吧,要是治不了,也好让你早请高明。”
张恪急忙带着花大娘来到了里间,小赖正躺要床上休息,只是受伤口的影响,体温已经升了上来,烧的满脸通红,张恪正在用温水为她降温。
花大娘微微点头,“好一个鲁男子,还知道用温水,不容易。
小姑娘,你有福了,碰上了知冷知热的人,伸出手来我看看。”
小赖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伸出右手递给了花大娘。
花大娘接过手腕,三根枯瘦的手指按在腕间,闭上眼睛细细体会,良久才睁开眼睛。
拿过左手又把了一遍,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些凝重了。
等到她让小赖脱下衣衫时,看到前后两个伤口,不由地摇了摇头,“好好的怎么这里中了箭,多好的美物都给伤着了。”
调侃过后,花大娘前后仔细察看一番,这才让小赖穿衣躺好。
转身随着张恪出了里间的房门,花大姐看了看张恪,“这小姑娘,情况不大对劲儿,很有可能是内伤复发,你是要人还是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