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英荟萃
五天以后,张恪出现在魏郡城外,徐世绩带人出三十里迎候。
张恪与徐世绩有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乍一见还是有些激动,尤其是张恪刚刚经历了一次这样艰险的旅程以后。
“少帅,先进关休息一下。”徐世绩站直了身子,引着张恪进了魏郡。
去年从大海寺撤离时途经过魏郡,不过那时一门心思只想快点回到齐郡,什么也没有心情去查看欣赏。
现在这魏郡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张恪虽然有了心情,徐世绩明显有事要说,也就随着他迅速进了郡守府衙。
魏郡郡守已经挂冠归隐,这是个聪明人,既不愿意跟张恪等同流,又不愿意因为违背他们的意愿而受罚,干脆回家抱孩子去了。
“少帅,近来瓦岗方面变化很大。”徐世绩迫不及待地告诉张恪,“应该是李密正在逐步取代翟让的地位,瓦岗即将面临一次大的动荡。”
张恪暗自笑了,历史上瓦岗的这次变动,徐世绩差点让人把脑袋砍下来,单雄信当了投降派,最终的结果都是跟了李密。
只因为徐世绩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丢丢,差点被人砍掉脑袋,就成了忠良之辈。
而单雄信一看不好,抵抗万难活命,立即投降了,他就成了千年的反骨仔,这个就很不公平 嘛。
现在没有了这两位主角,瓦岗的寨主之争会怎么唱?
“世绩,你要进一步关注瓦岗,瓦解瓦岗。”张恪上来先定了调子,
“你有很多朋友当年都随着你上了瓦岗,你现在可不敢忘了兄弟们,可得向他们伸出友谊的手,把他们从危险中拉出来。”
徐世绩呵呵一笑,“报告少帅,其实已经有不少兄弟陆续从瓦岗那边跑了过来,我来给你引见两位,这位叫张公谨,这位叫张亮。
他们都是当年跟着我上瓦岗,我到了黎阳以后,悄悄给他们两个送信,信到了他们就跑了过来,还带了些老兄弟过来。”
张恪呵呵一笑,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需要建立一个瓦岗营?
嗯?张亮?张公谨?张恪心里一愣,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张亮不过是个种地的农民,他跟着徐世绩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张公谨是怎么回事?史书上可是说他是官宦世家的,怎么也跟了徐世绩?
“好啊,世绩应该多与旧部联系,把这样的英才引到我们这边来。”张恪站起来做鼓励讲话,“他们两个就归到你的麾下,要大胆使用,发挥作用。”
徐世绩点头应下了,“少帅,目前我们在汲郡几乎已经跟瓦岗军短兵相接了,对于瓦岗军,我们应该如何对待?”
“瓦岗军肯定是乱军,这是毫无疑问的。”张恪笑了笑,“但是咱们不与他们硬拼,你可以通过朋友告诉他们,大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总有人去收拾他们。”
徐世绩立即笑了起来,“我们只是守住位置,剩下的事情是他们的,只要不突破位置,他们都是自由的。”
“是这个意思,咱们跟瓦岗之间不能干起来,保持现状就好,所以你在这里的作用很重要。”
张恪想了一下,“最好是能跟瓦岗方面达成默契,以黄河为界,河以南归他们,河以北归我们,大家互不干涉。”
说白了,这年头大家都在抢地盘,不过现在李密压力要大很多,要是徐世绩代表张恪伸出和平的手,他一定不会错过的。
只要现在不跟瓦岗起冲突,张恪有十成的把握李密在剩下的时间里,没有心情跟齐郡体系作对,因为王世充马上就快要到东都了。
也许用不了一年,李二也会带兵过来凑热闹,这个地方肯定会乱成一窝粥,对于张恪这个端着碗看热闹的,谁也不会先动手的。
“还有就是要跟王寨主搞好互帮互助,经常安排人手帮他训练一下兄弟,也可以安排兄弟们到他那里当兄弟嘛。”
张恪一想到林虑山的位置,就有些发馋,随时可以突击山西、河北,标准的两面派。
要是林虑山的队伍成为一支奇兵,有时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徐世绩也是兵法大家,听到这里不由眼睛一转,“少帅从河东过来,可有什么消息要宣布一下吗?”
张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消息只有一个,那就是唐国公、太原留守李渊李大人正在准备起兵造反,时间预计会在年中。”
“少帅何以如此准确?”
“这个你不必管,只要记住李渊要造反就够了。”
张恪看看大家,“李渊造反,暂时战火烧不到我们这里,但是江都一定会震怒的,到时肯定会要求我们去收拾李渊,要是得了这样的命令,我们怎么办?”
徐世绩眼睛一亮,“少帅是指从这里出击吗?”
“这是一个方向,同时还要注意开辟新的道路,咱们总得多找几条路才好。”张恪站了起来,“李渊一旦起兵,将会是我们的大敌,要想站得住脚跟,我们要吃更多的苦,付出更大的代价。”
徐世绩拉着张恪进了内室,两个人细细研究了两个多时辰,才一起出来吃饭。
吃过饭后,张恪带着几个人一起往武阳赶去,现在其他人应该都到了武阳。
再见武阳,别有一种心情在心头。
第一次如丧家之犬,第二次气势汹汹,第三次来到这里,小小的武阳却已不在他的眼中了。
进了武阳城,张恪直接来到了郡守府,大家都已经等在这里,就在离开上党的时候,张恪已经下令各地主官齐聚武阳,是时间在一起商量一下了。
武阳郡守府的大堂里摆满了桌椅,众人都在堂内等着。
到了大堂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形,于谟站住了脚步,“少帅,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张恪微微一笑,“姐夫,事到如今,你还想置身事外吗?”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个是你自己从内心深处说,真的想离开我们吗?
第二次意思是说经过了这么多事,你于谟已经被贴上标签,你还能离开我们吗?
每一层意思都很准确真实,确实让于谟无法割舍。
“你呀,我算是让你给骗上贼船了。”于谟说着话,转身跟着向大堂里走去,步伐从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