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惊变与不甘
送走刘武周和刘弘基,张恪打发人去请房玄龄和杜如晦。
大帐里罗士信笑了,“少帅,这个刘弘基还挺有个性,都这样了还不肯归顺。”
张恪点点头,人家在历史上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当年跟着李二也是做过大事的,自然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好了,不用管他,只要是为我们作战,这就够了。”张恪笑着坐了下来,“薛世雄的两个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应该还没有得到自家老爹的消息吧?”
罗士信点点头,薛世雄兵败身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涿郡,薛万均、薛万彻两个人还在留守府里留守呢。
“士信,薛世雄的消息也瞒不了两天了,等拿下北平,我们立即回转涿郡,要为他风光大葬。”
张恪心里并没有什么负担,虽然是他设计把薛世雄提前调出了涿郡,但这也是薛世雄的宿命,没想到两次都是同样的结局。
再说了,杀掉薛世雄的是窦建德,又不是他,关他屁事啊。
他现在关心的是薛家的几头小虎,据说薛世雄一共有五个儿子,其他几个不怎么清楚,但是留在涿郡的万均万彻那可是历史上有名的虎将,是一定要收到麾下的。
风光大葬薛世雄,既是为了他的几个儿子,也算是为老薛盖棺定论吧,以他一生的功绩,死后也当如此。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前一后进了大帐,正好听到了关于薛世雄的事情,房玄龄有些担心地看着张恪,“少帅,窦建德经此役以后,实力必会大涨。”
张恪也很担心,“是啊,我已经让秦二哥、程四哥还有杨善会、元弘出兵围剿,只是这个窦建德是个老狐狸,河间郡各地情形他又十分熟悉。
现在再得了薛世雄的兵力装备,正好又是士气正高的时候,我很怕哪一路会出现问题,要是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还有魏刀儿,”杜如晦也说话了,“所谓唇亡齿寒,他不会坐视窦建德被我们轻易消灭的。”
张恪拍拍额头,苦笑一声,“是啊,这也是我想快速解决北平郡的原因所在,河间郡的形势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着不慎,虽不致于满盘皆输,却可能会出现变数,给我们增加很多麻烦。”
罗士信点点头,“少帅请放心,明天我一定全力激罗艺出城作战,要是他不出来,我就亲自带人攻城,最晚后天把北平城拿下来。”
他的心里已经暗下决心,明天,只要罗艺肯在城头上露面,就一定要把旧事好好提一下,希望能把他给激出城外,那时就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好,明天看情况再定吧,河间郡那边就算是出现什么意外,以他们几位的能力也可以应付,我们先把罗艺解决掉了再说。”
张恪看了看房玄龄,“大哥,我现在很担心河间的情形,各路兵马的情报来了没有?”
房玄龄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如果他们傍晚安营扎寨,然后再送出信鸽,预计也要到下半夜甚至天快亮时才能收到。
不过从此前的部署来看,我们需要迅速解决掉罗艺,立即挥师南下,堵住河间郡通往涿郡和上谷郡的通道,这样才算是扎紧了口袋。”
杜如晦的脸色很凝重,“魏征来信表示,上谷郡最近兵力调动频繁,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往哪里用兵,但是显然博陵、河间的事情,对他们是个刺激。
魏刀儿手下有宋金刚和尉迟恭,这两个人不但勇武过人,而且都是颇有智计之人,咱们不得不防。”
张恪点点头,“两天,我们在北平城下只呆两天。两天之后,不管这里战况如何,立即挥师南下。
马上通知在河间的各部,稳步推进为上,不要打草惊蛇,尤其是秦二哥,他们孤军深入,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房玄龄看看杜如晦,又看看罗士信,看两个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看向张恪,“少帅,魏刀儿方面怎么办?静观其变?”
张恪摆摆手,“魏刀儿先不用管,如果能够消灭掉窦建德,就算是暂时受些损失也是可以忍受的。”
“是不是考虑让薛收史大奈所部回师涿郡?”房玄龄仍不死心,“现在的情形看,他们在怀戎坚守,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张恪犹豫了一下,他脑子里迅速推演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好吧,既然大哥和杜大哥都担心魏刀儿,那就让薛收史大奈先撤回涿郡加强守护。”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个松了口气,有薛收史大奈在涿郡总算是解了后顾之忧。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才散会各自回帐休息。
张恪站在帐门口,看看天上的星星,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甘和难过,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没用多久,他就知道了,这种不甘和难过来自哪里。
天快亮的时候,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个人一起冲进了他的大帐里,随手带着灯笼,把整个大帐照得通亮。
张恪被两个人惊醒之后,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出大事了,要不然这二位也不会这个时候闯进来。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张恪一边爬起来一边问道。
房玄龄脸色严峻,“两件事情,你有个心理准备。
一是就在刚才,北平城四门洞开,各自有兵马冲出了城外。”
“他们是要劫营吗?”张恪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劫营,只是全城突围。所有的兵马都不与我们恋战,甚至不与我们交手,只选择薄弱环节向外突围。
各门守军突起抵抗,大部分敌军被挡住了,但是被罗艺带着几百骑兵从东门突围。
东门我军猝不及防,被他闯营成功,已经突出去了,刘武周正带着人追呢。”
张恪一听,刷地一下子就醒了,这尼玛罗艺够狠的,竟然趁着攻城之前的点滴时间,不顾一切地突围了。
“立即派人告诉刘武周,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罗艺给我抓回来!”
罗艺是个大祸害,这个人有勇有谋,又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要是不能抓回来,那就是一根永远的刺,随时都会给自己带来伤痛,这一点张恪看得很清楚。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杜如晦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张恪穿好靴子看了看房玄龄,“大哥,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接到秦琼将军来报,昨天晚上他们行至滹沱河的支流濡水河边,窦建德提前安排人在濡河上游筑坝拦住了河水。
他们一时不查,将营盘扎在河道里,后来所幸秦将军发现不好,立即撤退时,却也只是力保四千兵马无事,全部的粮草辎重都被水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