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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诡异静默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觉睡到半头晌,说的就是张恪。

可能是昨天喜事连连,也可能是最担心的李靖人马有了下落,一向早上准时醒来的张恪竟然一觉睡到了半上午才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很有一种想要随风飘去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

张恪慢慢睁开眼睛,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

坐起来穿好衣服,张恪起身洗漱了一下,转身出了卧室来到了大堂里。

房玄龄、苏定方、独孤开方、郑梁、秦子文都在,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有趣的消息。

“什么好消息说来我听听?”张恪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房玄龄见他进来,把桌子上早就备好的一碟肉饼递给他,“肯定还没吃饭,先垫垫。”

张恪还真的饿了,从大舅哥手里接过来就大口吃了起来,“你们在笑什么呢?”

“还不是薛仁越,这小子嫌咱们的牢房不舒服,非要让给他换个单间,这小子还以为跑这儿住店来了呢。”

苏定方哈哈一笑,“最后还是给他换了,不过是从土牢换成了地牢,这下子他喊破嗓子也没人理他了。”

张恪摇摇头,继续大口吃起肉饼来,“你们啊,应该把他换进水牢里,这样连吃的都省了。”

不大会儿功夫,三口两口吃完肉饼,张恪扭头看向房玄龄,“大哥,禇先生呢?”

房玄龄有些尴尬地摸摸脑袋,“王爷,禇先生今天一早起床之后,就不知道去向了,问了门上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原以为他是去蹓跶一下,没想到最后是出了城门往北去了。”

这句说完,张恪最后一口饼没咽得下去,差点儿给噎着了,急忙端起茶壶喝了两口茶才顺了过来。

“什么?禇先生独自走了?你们就让他这么走了?”张恪急了,这叫什么事儿,昨天禇亮才慕名而来,睡了一晚上后悔了?

“王爷别急,我们发现他出了北门之后,立即出门去追,一直追到扶风城下的时候才发现了他,他已经叫开城门进城去了。

我们几个没办法,只好把刘黑闼留在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先回来等着你起来再说。”

苏定方急忙替房玄龄解释,这事儿他们还真的没有办法,毕竟禇亮已经进城了,他们想拦也拦不住了。

张恪坐了下来,轻轻拍着胸口顺着气,这事儿不对劲儿啊。

要是禇亮想要投降桑显和,昨天他就带着四千骑兵投过去了,何必今天单人匹马地过去?这显得多没诚意啊。

“谁知道禇先生进扶风城是干什么去了?”张恪抬头看着所有人,“还有,薛举现在的动向有谁知道吗?”

禇亮如果原来是薛举的谋士的话,薛举现在一定会恼羞成怒,毕竟被人戏耍的滋味不好受。

这时房玄龄站了出来,“王爷,依我看来,禇先生很可能是想要说降桑显和,否则今天他独自进扶风城就没法解释了。

至于薛举嘛,根据昨天我跟禇先生交流的情况看,这时薛举应该已经取得了汧阳和汧源,说不定正在向大震关进发呢。

不过借薛举几十胆子,他也不敢重新回头来对付我们,否则昨天他就不会一大早就迅速撤离了。”

张恪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心里还舒服一些,否则他就成了那个被戏耍的人。

“好吧,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禇先生会做出什么事情再说吧。”张恪摇摇头,“河东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宋老生不肯放弃霍邑,单雄信已经把人都撤回来了。”房玄龄微微一叹,“可惜了那几万骁果了。”

张恪也是无奈,路已经给他铺好了,但是人家就是不走,你又能怎么样?

“算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张恪告诉房玄龄,“大哥你想办法通知单二哥,让他不要急于撤走,要学会浑水摸鱼,等到宋老生和李二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可以下手摸点东西,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千万不能走空了。”

单雄信和王德仁已经把上党郡和长平郡牢牢控制在手中,上党郡与临汾郡相接,长平郡与绛郡相接,不过相接点都是山区,很不利于大兵团作战。

但是这种山区对于盐丁营和林虑山山寨营的兵丁们倒是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在山里作战他们更有优势。

这也是张恪要单雄信要在霍邑准备动手抢东西的主要原因,真要在山区里打起仗来,单雄信的盐丁营要比李大李二的兵马厉害得多。

只是这样一来,河东那面屈突通的压力就大了,而且冯翊郡这边秦琼守河防的压力也会增加。

“其他地方怎么样?风平浪静?”对于河北、河南、江南可能受到的攻击,大家之前商量过,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

唯一实现了的攻击来自罗艺对雁门关的攻击,可是最后却是杀得罗艺孤身一人逃出了生天。

现在其他各个战场诡异地沉寂了,似乎天下人都在等着看关中的笑话一样。

“王爷,目前我们控制的区域一切平静,没有出现意外情况。倒是江都动了起来,王世充已经被任命为河南招讨大使,带领着他的江淮精兵赶赴东都洛阳,负责与瓦岗作战。”

房玄龄看了看张恪,“这下子河南的战局更复杂了,东都马上就要多一个心机诡诈的王世充,李密已经完成了瓦岗权力的整合,他们斗在一起,想想都头大。”

“不要怕,王世充去了以后,好戏才刚刚开场呢。”张恪呵呵一笑,“东都元老派、王世充加上李密,这才三帮人,还远远不够。”

郑乘这时苦笑一声,“可怜我荥阳郑家,生生被夹在其中,真的是生死两难啊。”

“郑县令不必担心,虽然各方都在大战,但是应该不会触碰荥阳郑家的利益,”张恪呵呵一笑,“当年我和父亲在大海寺作战,当时郑家就在身边,我们却连水都没有喝郑家一口。

不是不想喝,而是没得喝,我们这些人,连郑家的门槛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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