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临时公差——发个被装竟然知道了女学员们的体型

任区风风火火地走了，班长站在门口念叨着：“这事，麻烦，麻烦啊！”紧接着喊了一嗓子：“走吧，弟兄们，楼下集合，来活了！“

听着班长的这一声招呼，豪气，起劲！我跟着大家小碎步的往楼下跑，最后班长还不忘使劲拉下门，随口嘀咕了一声：“还真的有点紧。”这时，走在班长前面的袁修宇回头看了看，随后紧跟几步跑下了楼。

“向右看齐。”在班长标准的口令下，我们十二个人不和谐地标着队型，最后也没完全看齐。

“向前看，稍息。同志们，现在队里给咱们一个任务，去被装仓库拉军装。“班长开始布置任务。

一听就是拉个衣服，我心里是一万个不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整的跟去打仗似的。

“不要小看拉衣服这事，全队近一百五十人，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你们报道的时候只报了鞋号、身高和体重，但还没有比对衣服型号。现在是下午2点28分，队里的要求是6点晚饭前，全队人员着装整齐，统一列队开饭！”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不是简单搬个东西的事。要按照号码请领，还要按号分发，细想一下，中间细节问题很多。还有就是搬运的问题，我瞟了一眼楼下放着的三辆小推车，要装下那么多东西，得到啥时候啊！

班长整好队列，九个人站成一路，三个人推着小车，顶着大太阳往被装仓库赶去。

刚到仓库门口，我一眼看去，心里犯了怵：我去，怎么这么多人！只见半开的仓库门口，停放着十几辆小推车，两个新兵正核对着衣服数量，几十号地方新学员都围在门口看着，还有几个老学员站在阴凉地聊着天。

看到我们来了，一个老学员扯着嗓子喊：“萧兵，你来晚了，后面排着吧。”

“怎么排这么多人。”班长凑过去问道。

“今天是星期天，咱们这些人忙乎，后勤管仓库的可还休息着呢，只有两三个新兵在发东西，找个东西慢的跟老牛拉破车，我前面还排着好几位呢，你呀，就等着吧。”

听到这些，班长低头看了看表，再看了一眼慢吞吞发着被装的新兵，还有那一辆辆从仓库门口零星推出来的小车，开始盘算着什么。

“郝泉，你先把人带到阴凉地方休息一下。”班长安排一个老兵道。

“是！”郝泉回答得很干脆。

“修宇、慕飞，你俩过来一下。”紧接着班长招呼道。

袁修宇听到后回答道：“是！”我则跟着出了队伍。

“给你们俩安排个活，先把咱们全队人员的服装型号统计一下。这是你们之前填写的身高体重表格，根据后面的体型对比表把服装型号统计清楚，不要搞错了。再把这些型号进行分类，统计出各个型号的数量。鞋子、腰带和帽子就算个数，倒好说。这个是咱们这次任务的基础，统计不对领回去也发不下去，还得调换，肯定耽误事，你们俩一定要仔细！我算算……，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现在2点50，3点20前完成，听明白了吗？”班长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支签字笔递了过来。

“是！”袁修宇也干脆地回答。

我明显还不适应那样的回复，就跟着说道：“听明白了。”

班长简单安排后就找不到了人。我这个时候也不再关心其它的事，赶紧跟修宇老兵开始统计东西，心想可不能把活砸自己手里。

表格有两份，一份是原版，一份是重新誊抄过的。我看到誊抄过的那份还好，字迹工整，原版那份真是没谁了，看着都想哭。因为是经了全队每个人手，所以填的是歪七八扭，不过有个比对，总归好过只有一份。

“你看这份。”修宇还挺照顾我，递过来那份誊抄过地说道：“你从前比对型号，我从后比对，填在人名前面。”

“好的。”我们俩就往台阶上一蹲，踮着高的台阶开始统计。这个位置还没有阴凉，不一会儿后背都湿透了。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就是熟练工，来回看几次型号标准就清楚了，我这填得飞快。期间修宇老兵有看不清楚的到我这来确认，一看我这七八分钟都已经写到八十多号了，也不看体型对照表。

“别图快，要整准了。”

“应该没问题。”

“我看看。”修宇老兵抽检了几个，发现没问题后，夸赞道：“你小子行啊，脑瓜子好使，比我强多了，我才统计40个。”

“你那份写得不清楚，让我用你那份也快不了。”我笑着谦虚说。

“你小子，嘴还挺会说，接着统计吧。”修宇老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序号终于对接上了，我俩还交换检查了一遍。

数据是最真实的反映，通过这张身高体型登记表，我了解到一个小情况。那就是我们学员队现在竟然还有14个女生，就凭我这记性，估计现在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们的身材了，哼哼……

这时修宇嘴里也嘀咕着：“还有十几个女的，不错不错，以后再出公差就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唉唉唉……，你别想歪了。”看着我的眼神，修宇老兵连忙解释道。

“我真没想啥，是你想多了，哈哈。”我脸带着笑说道。

“你小子，干正事了，先从女的开始统计，我念型号你计正字，160、88，160、84，170、86……”

我开始对应着衣服型号画正字。女生人数比较少，很快就统计完毕。

“下面是男号，175、92，180、96，170、88……”

3点18分，我们统计完所有被装型号数量，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松了口气。

“你俩统计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班长从哪里冒了出来。

“统计好了，数据准确无误。”

“好，干得不错，走吧，开始动工。”说着班长就准备带着我们进去。

“哎哎哎，萧兵你小子想插队，那可没门啊！”几个老学员开腔了。

“哥们可是文明人，干不出你们那些龌龊事。”班长回了他们一句。

“那你带人往前凑，是几个意思。”

正在这几个老学员喊着的时候，从侧门走出一个衣扣大开的战士，看那个军衔，是个上士，嗯，这是个老兵了。

我看他睡眼惺忪，应该是刚起来，还有一脸的不乐意。

那个上士扫了一下这边，就扯着嗓子喊：“萧兵，你个孙子，大周末也不让老子休息好，回头你得请客吃饭。”

“滚犊子，还请你吃饭，上次我帮你出板报，忙到半夜，你就给老子吃了一包泡面，还他妈的没加卤蛋，还好意思让我请客，赶紧给我发衣服，快点！”班长也不客气，回敬那个老兵一顿骂。

“也就是你敢扯我毯子，要不是我欠着你的人情，照我的脾气，换个人一准让他没好果子吃，走吧！”老兵也就是嘴上不饶人。

“这他妈也行。”那几个老学员现在没话说了。

我心想，看样这老兵也是经常有求于班长。班长厉害啊，板报肯定出得好，没点真材实料哪能让这个有点痞气的老兵亮绿灯。”

班长递上型号表，那个老兵扫了一眼，点头说道：“统计得还挺清楚，人都跟我过来吧。”

拉开掩着的另半面门，身心一下子就愉悦起来。哇，这里面可比外面凉快多了。仓库真挺大，一眼望过去，几十排军绿色铁架子整齐地排着，编着号，每排架子都分了好几层，最里面的估计得有三米高。架子上面整齐地堆放着各类被装物资。我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满脸的好奇。

“先拿女装，13号架子，第3排三件，15号架子，第4排一件……”

看着这个老兵没个正形，但业务真挺在行，比那几个发被装的新兵强太多了，扫了眼表格直接就说出衣服的位置。

因为是女装，还有些是内衣，班长没让那么多人参与，我一个人在货架间跑来跑去，拿给老兵核对，最后统一放到三个大纸箱里。

等到拿男装的时候，跑腿的人就多了。请领的时候班长特意要了几十个纸箱子，就这又招来上士老兵的一顿奚落，为此班长还付出了半盒红塔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