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发热
阿蛮并不想与他亲热,心中正是羞恼的时候,扭过脸,手伸过去往开推他,气愤愤道:“恼了。”
她说恼了的时候,便要挣扎着跳下案几。
萧誉将她按住,定定看她半晌,手指在她柔嫩的小脸上轻轻摩挲,而后,声音嘶哑地哄她:“要怎么做,蛮蛮才会不恼?”
他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阿蛮身子被他牢牢困在案几上,他挡在她身前,让她动也动不了,她缓了缓,极是认真地看着他,小声开口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她说着,还是颇为不好意思,脸上越发的有些红。
萧誉看她,只觉胸中满足,恨不能时刻将她抱在怀里,瞧着她小脸始终红扑扑,他忍不住凑上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声音含糊道:“不许哪样?”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阿蛮抿唇,凶巴巴看他一眼,板着小脸不再说话了。
萧誉见她真有些恼,又上前亲她一口,将人直接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一边慢吞吞开口道:“天色还早,蛮蛮再睡一会儿,昨夜累坏了。”
她都累得嘤嘤哭泣。
阿蛮听他这般,越发的不想理他,等他将自己放到床榻上,她即刻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干脆都不让他上来了,坐在床榻边,仰着小脸,严肃看他,一字一字开口道:“夫君该去衙署了。”
萧誉站在脚踏上,瞧着她不让自己上床榻的模样,一时想起跪踏步床的陈树,脸色颇有些怪异。
阿蛮不知他想到了别处,见他不动,疑心他还想再欺负自己,不由得有些紧张,昨夜里,她都是勉强承受,哪里受得住他再来一次。
她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拽了拽,又换上善解人意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夫君以往都是天未亮就起床,如今怎可耽溺于房事?”
她说至最后一句,已经很是难为情,稍顿,她才又继续道:“夫君该好生处理公务,以图大业。”
萧誉见她说得认真,回过神来,今日里,确实需早些去衙署,他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转身去换衣。
阿蛮一直拥被坐着,眼巴巴看他,等他赶紧离开卧房。
萧誉极快换好衣裳,才又回身走到她身边,他与她四目相对,眸色一时有些深,竟真的有些不舍的走了,只打量着她,凑上前在她脸上蹭了蹭,忍不住低声道:“蛮蛮误我。”
他话音落,将她放开,又看她一眼,才转身出了卧房。
在浴房简单洗漱,他早饭都未用,直接就出了府。
阿蛮等他走后,反倒也没了睡意,在床榻上坐着发了会呆,才慢慢躺了下去。
她脑子里颇有些乱,一时想刚刚之事,一时又觉萧誉着实气人,而后,她忽而想起,她昨夜里等他,本是为了说李珂儿之事。
但他夜深才回,一回来就强压在她身上,做那夫妻之事,搞得她迷迷糊糊,竟忘记了此事。
想至此,她神色严肃起来,此事非关她一人,而是李珂儿如此,不将梁地武将性命放在眼里,实在太过于嚣张。
思虑片刻,她唤门口值守仆妇进屋,询问道:“王爷可是还在府中?”
仆妇特意留心过,此时听王妃问,极快回答道:“回王妃的话,王爷已经出府,往衙署去。”
阿蛮微怔,未曾料到他动作如此快,恐是洗漱完就走,她微顿,命仆妇退下,自己起身到一边,干脆提笔手书。
她手信写得颇为简单,将昨日里的事客观描述一番,最后直接开口道,凡此事种种,对于珂儿姑娘,请夫君亲自处置。
她话说得颇为客气。
一封手信写完,她直接命人送去了衙署,慎重交代到,务必亲手送到王爷手中。
亲卫领命,片刻不敢耽搁地去了。
萧誉去衙署的路上,特地绕去汴州城东市。东市已经热闹起来,小店小铺纷纷忙碌起来,蒸包子蒸馒头的蒸笼摆在街口,热气腾腾。
他打马而过,从包子铺买了十个包子,提着便往衙署去。
不过是,刚刚进衙署片刻,王府亲卫便带着阿蛮的手信来了,更说要亲自将信给王爷。
萧誉将人唤入厅堂,一时有些严肃起来,将信接过,拆开一目十行看完,后又反复仔细看了两遍,一张脸迅速沉了下来。
他知是李珂儿在李秀坐骑上放了长针,本就大怒。如今见阿蛮信中所言,那李珂儿竟还胆敢持剑欲刺杀李秀,不由得将手中信件重重朝案几上一拍。
缓了片刻,他命亲卫回府,将此事调查清楚,又唤人进来,直接吩咐道:“去将军府,命李清琛前来见我!”
他已极力压着怒意。
亲卫却听得胆寒,极快地出了衙署,往将军府方向去。
阿蛮洗漱完毕,又用了早饭,正坐于矮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中书籍,心不在焉。
竹香坐在一旁锦墩上,也颇为神思不属的在纳鞋垫,她动作极慢,偶尔看一眼小郡主,见她手中书页半天没翻,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轻咳一声,小声开口道:“郡主可是在想王爷?”
阿蛮将手中书籍往旁边一放,亦看向她,轻哼一声,不满道:“我想他作甚?”
竹香觉着她是口是心非,也不拆穿,只笑眯眯道:“是是是,郡主才不是想王爷。”
她话音落,正欲再调笑小郡主两句。
卧房外,忽有暖阁值守的仆妇急急来报,言称小郎将李秀昨夜里忽然发起热来,直至今日晨起都还未退。
竹香脸色立刻变了,急急站起来,将仆妇唤进来问话:“怎得不早些来报?”
仆妇有些无措,结巴着回道:“回姑娘的话,昨夜里,婢子本欲来报,但小郎将不许婢子们惊扰到王爷王妃,只唤了一次府医。今日晨起,小郎将又说,要再撑一撑,可直到现在,他依旧发热,都开始说起胡话来,婢子瞧着,小郎将身子恐有不妥,只好赶紧来报。”
阿蛮听完,神色凝重,立刻从矮榻上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