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血与花,爱与恨

阳光明媚的午后，紧闭许久的凤央宫大门徐徐打开。

当凤瑶蒙着面纱，披着华衣，以弱柳扶风、飘然欲去的姿态立于阳光之下，路过的宫人、嫔妃无不驻足，先是惊艳的看她，而后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目光极为怪异。

凤瑶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她是贵妃和曾经的国师，身份远在她们之上，她们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轻视她？

“去，将那个女人抓过来。”凤瑶指使两名太监，“本宫有话要问她。”

离她最近的那名妃子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两名太监去追人。

其他嫔妃见状也迅速离开，四周安静下来。

凤瑶坐在一边的石椅上，目如寒冬，冷漠的看着眼前春光。

紫辰隐在一丛海棠花后，不动声色的将一只纸团掷向凤贵妃。

纸团不偏不倚，落入凤贵妃怀里。

凤瑶悖然大怒，刚想发作，随即就发现纸团上似乎写着什么，心里一动，拿起纸团，展开一看，上面果然写有几行字。

看完之后她目眦欲裂，手指都在打哆嗦。

两名侍女注意到她的异常，担忧的道：“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凤瑶缓缓抬头，目光如浸泡在血水里的刀子：“如若我与天子为敌，你们站我还是站他？”

在这一刻，她不是天子的女人而是凤家的二小姐。

两名侍女互视一眼，没有陷入思索或者犹豫，平静的回答：“我们从小服侍小姐，小姐是我们唯一的主人。”

虽然现在的主子性情大变，不好相处，还处死了数名侍从，但是以前的主子温柔大方，对她们极好，她们身为下人，过得一点都不比贵族人家的千金小姐差。

而且她们无亲无故，唯一的依靠只有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凤瑶把手中的纸团递给她们：“你们自己看。”

两名侍女看过之后，无不震惊。

一名侍女低声道：“娘娘，这上面写的未必是真，需要核实。”

凤瑶目光阴冷：“你们寻个时机，暗中抓住宫里的奴才，务必问个清楚。”

纸团上写，天子暗中给宫里的人下封口令，严禁任何人向凤央宫的人提及凤倾云获得读心术、先封妃再封后的事情，否则格杀勿论，还说拥有读心术的其实是凤小五。

难怪宫里的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晚上，凤瑶派两名贴身侍女出去采花，两名侍女没过多久就回来，悄悄告诉她：“我们一共抓了两个宫女进行逼问，消息是……真的。”

“呵，呵呵呵，咳咳咳——”这个答案在凤瑶的意料之中，然而得到确认的这一刻，她还是痛苦的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着，声音沙哑如钝刀割喉，“紫容你、你好样的，这么快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和我的妹妹搞到一起……”

“真是报应啊，哈哈哈——”

“噗！”

笑着笑着，她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落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上，分不清血与花。

侍女大惊：“娘娘，我们即刻去请百里太医过来……”

凤瑶吃力的摇头：“不必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吐血……”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

她的心里只剩下恨。

对紫容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