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沉睡
我和贺楠就着羊肉串喝完一整瓶老窖，有视频发到贺楠手机上，贺楠点开看几眼递给我。
视频里的屋子里，粉色的基调色彩，一个地中海中年男子全身赤裸躺在那里，入镜的还有两位年轻女子。
“丁所？”
贺楠点点头，我还没有把手机还给贺楠，有电话打进来，贺楠拿过去直接免提接听。
“贺处，北城的丁所被抓了。”
“被抓了？犯了经济罪？”贺楠明知故问。
“不是，是在北城世纪城那里被抓的，被抓的时候全身赤裸。那边刚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内部处理？”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贺楠要挂电话的时候又缩回手，我能看到她在那一刹那，脸上闪现出一丝纠结：“内部处理吧，北城接待室不是差一个喝茶看报的？”
等她挂断电话，我问道：“是不是因为先前他不提和你之间任何的事情，才没有一杆子把他打死？”
贺楠苦笑几声，伸着懒腰往洗澡间走：“他还算知道好歹。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命，要不是他，我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家里给孩子讲作业，也爬不到今天这个地位，让他闲着到退休吧。”
我看着贺楠脱光了外衣外裤挂衣柜里，抱着睡衣走进洗澡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经历过西关城华天大酒店的那个晚上，我和贺楠相互之间的“坦荡”，好像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浥哥，一起洗不？”贺楠在里面喊。
我起身往洗澡间走，手掌搭在洗澡间门把上面的时候，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穆芊芊在混血男身底下滚动的情景。
我现在如果和贺楠这样，又算什么？
我又轻轻退回外头的隔间，能听到贺楠在里头打开蓬头之前轻轻叹息一声。
贺楠在里面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满脸红润，皮肤确实很好，没有任何妆容的情况下，红润的皮肤上也没有什么瑕疵，一身天蓝色的睡裙，走过来从沙发后边轻轻搂住我的脖子。
“浥哥，去洗吧！”吐息如兰，柔和的语调，和刚刚在电话里号令手下的时候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贺楠，我现在脑袋里很乱，我……”
“还是觉得我很脏？”贺楠把脑袋搭在我肩膀上，脸颊挨着我的侧脸轻轻蠕动。
“不是！”我摇摇头，说的很肯定：“我不觉得你脏，但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你所做的，这个世界要得到想得到的，一定要这样吗？”
贺楠放开我，绕过沙发坐我旁边，挨着我躺下，脑袋搭在我大腿上。
“浥哥，你还是以前那个牧浥，简单干净又本分，我没想到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你还能保持着这个本性。不过，你要是继续这样，是没有办法和穆家斗的。”
“我也知道，其实如果穆家现在能放过我，我宁愿净身出户，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不可能的。”贺楠伸手拖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穆家在没有确认孩子是萧炎的种之前是不会让你走的。而且，如果小孩出生之后萧炎不接回去的话，穆家一时半会也不会放你走。”
我心里一凉，伸手默默的给贺楠理着披散的头发，心里全是苦水。
“你如果能拿到穆芊芊的羊水样本去进行亲子鉴定，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就可以上法庭诉讼离婚，那样的话，你还可以得到你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孕期也可以做亲子鉴定？”我一刻都不想等，只想早些脱离穆家的魔爪。
“那是当然，我以前就接触过这样的案例，你如果可以搞到鉴定，上法庭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你能搞到？”
是啊，我能搞到？
我连穆芊芊孕检是在哪个医院做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弄到穆芊芊的羊水样本？
“只怕是没有办法搞到。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小孩出生以后再想办法弄到他的样本去做鉴定。”
“贺楠，真的很感谢你，每次和你聊过之后，我心里总能轻松不少。”
……
我说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贺楠回应，低头挪开散落在贺楠脸上的头发，贺楠凤眼轻闭，长长的睫毛柔软的翘着，神情放松，竟是睡着了。
贺楠表面上看去风风火火、做事干净利落，心里也不知道藏着多少苦衷，为了丁所的事情，估计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
我也想睡一会，左手拢着贺楠的肩膀，防止她从沙发上滚落下去，仰头在沙发靠背上入睡。睡的很沉，在贺楠这里，我能做到很放松。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贺楠也是刚刚醒来，猛的坐起来，搽拭嘴角的口水，看着我被口水打湿的裤腿，有些不好意思的跑进里头的卧室，不一会拿着一个吹风机出来。
“我帮你吹干！”
吹干了，仍然有些印迹，贺楠抬头看着我：“怎么办？要不要脱下来我给你洗干净再吹干？”
“不用，我等下回家换。”
“也好，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忙，晚上你不走吧？到时候联系。”
“应该不会走！”
“那好！”
贺楠进洗漱间洗漱之后，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一身利落的正装，走到门口又小跑回来，伏下身子在我额头印了一下。
“浥哥，如果可以，我建议你去李想的商务公司混一段时间，三教九流，有很多东西，你学会了，脸皮才能厚起来，内心才会变黑。”
看着匆匆离开的贺楠，我在想：如果当初高中毕业之后，贺楠能和今天一样大胆向我表白，我们两个现在应该有小孩了吧？
洗漱清爽之后，我下楼开车回老姐家，半夜喝那么多酒，按道理是不能开车的，不过我现在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真要被抓了，也无所谓。
在小区门口遇到老母亲，她带着小鳄鱼在小区门口的广场上玩，估计是特意在等我，我刚把车子停好，她就迎了上来。
老母亲还是和以前老父亲在的时候一样，男人外出有事，从来不会打电话过去打搅，只在家里等着。
“小鳄鱼，舅舅回来了，走，回家吃早饭。”
“滴……”
我的手机响了，是穆芊芊打过来的。
“老公，还在老家？什么时候回来？有个事情要你帮忙。”穆芊芊仍然是那副甜甜的语态和我说话。
“什么事情？”
“我想去医院做一个亲子鉴定，那个，你回来再说吧。”
亲子鉴定？
我正等着呢。
“好，我今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