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述花果山
人一多，陆四九也就忙碌了起来，店里本就他一个人，端酒端菜都得他亲力亲为。
好在陆四九应付这种情况也有对策，把酒和菜就分装好，摆在柜台上，顾客们想要什么，就自取好了。
像这种自助式的经营模式，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新颖，大家也多是熟客，大都习惯了，也乐在其中。
却见陆四九走到一张方桌前坐下，端起茶壶小嘬一口，然后一拍抚尺，听得“啪”的一声，众人皆知好戏来了，都敛气屏声，原本喧闹的酒馆里顿时鸦雀无声。
“诸位看官，上回我们说到哪里了？”
陆四九笑脸盈盈，朝大家笑道。
“上回不是说到那天兵天将捉拿齐天大圣吗？”
“对啊！刚说到兴头上呢！”
“陆先生，快接着说，昨天就被你吊着瘾了！”
这些人都是老客，本就是冲着陆四九的说书来的。
说来也怪，陆四九明明只是讲的一些志怪故事，可每每听完，众人都好像在妙音寺听完一坛讲经说法似的，全身舒泰、周身放松，连境界都隐隐有所提升，这是为什么陆四九的规矩这么多，却仍然有那么多人愿意来他酒馆的原因。
因为昨天的事情，今天的客人比平日少了许多，但仍有十七八个，虽然都被封着灵力，但还是热情高涨，连声催促陆四九。
但陆四九也不着急，拿起茶壶有嘬了一口，盈盈笑道：“诸位啊，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大家了，今儿个正逢时机，也就斗胆来问问。”
“陆老板这是什么话，您有啥问题尽管问，我们自然是有问必答。”
“对呀！陆老板你只管问便是。”
“陆先生请说，我等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众人的回应，陆四九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陆某人的问题很简单，就是想问问各位我这每天与你说的故事，你们觉得这是我陆某人胡编乱造的呢？还是确有其事？”
“这……”
陆四九的问题却是难住了在场的人。
于情，陆四九每日说的故事都细致生动，仿佛情景再现般，叫人身临其境，仿佛真有这些事。
可于理，在场众人中不少有见多识广之人，可就连他们，对陆四九所说故事中的人物、情节也都是闻所未闻，好些事情也太过匪夷所思，这又怎么会是真的呢？
见这些人默不作声，陆四九心中也有了答案，笑道：“你们不说，我却也知道。我向你们说了这么多事情，你们当然只当做志怪故事、神魔小说，仅图个乐罢了。
毕竟这些事情太过光怪陆离，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倘若我此刻告诉诸位，我所说的非仅是故事小说，而当真有这么些事，你们信或不信？”
陆四九再次发问，酒馆里又是祟祟响动，可就没有人正面来回答他的问题。
至终，还是那老丁开了口。
“陆老板，不是俺们几个不信你，可……可你说的这些事，俺们确实从未听说过。光说这齐天大圣吧？陆老板你倒是说说他所住的花果山位于九州何处？”
哎呀！这不就过河遇上摆渡的，做贼遇上劫路的——赶巧了吗？这老丁真是给足了陆四九机会，这下他是可以大说特说了！
“其实告诉各位这花果山何在也是不难。”陆四九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还想问问各位，咱们九州的历史，各位可曾熟悉？”
“陆老板啊！您就卖关子了！快说吧！”
“对啊对啊！这什么九州历史不是三岁小孩就学的东西吗？咱们这些活了百八十岁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咱们倒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总不可能让我们像数豆子一般一件件说给你吧？”
“就是就是，九州大陆怎么说也有几百万年的历史了，不过真说大事，其实也就那么几件。”
“诶！这位兄台却说到点子上了。”陆四九满意一笑，“我陆某也不继续卖关子了，我们都知道九州大陆传承百万年，但其中能算得上大事的也不过那么几件。不知大家是否知道，其中有一件叫做三族大战？”
此言一出，酒馆里又是一阵哗然，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三族大战谁人不知啊？”
“就是！陆老板莫非当我们是三岁稚童，连这等大事都会不知道？”
陆四九听他们议论，嘴上笑意更浓，待众人稍平复一些，他就又开口说道：“这三族大战就是指数万年前，人族大帝驱逐魔、妖两族，自此奠定人族在九州大陆地位的事迹，想必在座各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然而各位可曾想过，这上古魔、妖两族自此在大陆上销声匿迹，难道就没有留下一点传承？”
陆四九的话无疑是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可这一次他却不等这些人再议论开来，而是自己抢先说道：“诸位听我所讲的故事，莫非真不觉有什么端倪？”
端倪？有个屁端倪！只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陆四九现在也只能胡诌一通了。
“我说在那东傲神州傲来国有一山名曰花果山，山上有一天产石猴，习得一身本领，而后当了齐天大圣……诸位，这世上哪有什么东傲神州？又岂能真有石卵生猴的怪迹？”
“对啊，所以我等也从未将陆先生所说的话当真，只是听做戏言，消遣消遣罢了。”
“没错，我们向来只是当志怪故事，未曾当真。”
“话虽如此，但陆先生一些言论却暗含天地至理，时常叫我们茅塞顿开，我们也受益匪浅啊。”
“啪！”
陆四九见时机已然成熟，一拍惊堂木，又一次叫停了众人的议论。
“诸位！我现在就直言告诉大家，我所说的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事迹，绝非信口胡诌。而是确有此事啊！这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是上古时期的一位妖族妖王，而他所居住的花果山，如今已然成了一处秘境！”
“什么？上古妖王？秘境？”
“陆先生莫要那我们寻开心，自三族大战旷别已久，已经有近万年不曾听说有妖族的事迹，至于什么秘境传承，更是闻所未闻啊。”
“陆老板既然这般信誓旦旦，何不直言那花果山秘境何在，我们前往便可一窥真假！”
这话可是正中陆四九下怀，陆四九寻声望去，见又是那猎妖人老丁，不禁露出赞许的神情，心想：“老丁啊老丁，今天幸好有你推波助澜，若我能成就大事，定不忘你的功绩！”
然后赶紧顺着老丁的话说道，同时还不忘激一下众人：“告诉大家这花果山秘境何在原是不难，只是我怕我说出这花果山的地点，你们却是望而却步，不敢去啊。”
果不其然，在场的都是些武者，并且境界都不弱，在九霄帝都也算是小有名气。平日里总是自诩自己不是天下第一，也该是并列第二，听陆四九这般激动，他们又怎么按捺得住？纷纷表示道：
“陆老板只管说，纵然是刀山火海，我刘病己也要去闯他一闯！”
“算上我一个！”
“我也是，我也是！”
见大家情绪高涨，已然达到自己预期的结果，陆四九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那花果山秘境不在别处，就在那万妖山脉之中。
诸君，怎么样？敢去闯他一闯不？”
小酒馆里霎时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却久久不能言语。
万妖山脉？这陆四九当真是在消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