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是人啊
弹幕彻底统一，全部都在刷：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吃饭只用盆！】
本就是傍晚饭点，一边吃外卖，一边看直播的人越来也多，白釉吃的也是家常饭，但是那种满足的幸福感，实在太真实了。
“叮叮叮~”
是有人刷游艇，送礼物的声音，记得当初打算直播挣钱的时候，她做梦都想听到这样的声音。
白釉扫了一眼，果然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脸已经彻底黑了的沫沫。
沫沫心里苦。
她像是小说里那种，那种饰演反派工具人的小笨茶，憋着坏，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成就白釉的高光时刻！
呜呜呜呜！
“嗝~”
白釉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指着她的手机说，
“没被收吗？你怎么还能玩手机呢？”
沫沫在心里赌气，她就不信，吃了整整一大盆，白釉能不吐？
而且，她这次有备而来。
她早就花了重金！雇了上万黑粉喷子，混在直播间里，誓要把直播间的“骂到她退圈”的节奏带起来。
她把手机递到了白釉面前，并说出了约定好的暗号，
“我们都是来看你的。”
喷子立刻开始工作：
【睡了一天，生产队的驴有这么懒的吗？】
屏幕瞬间就蹦出这么一条黑评，白釉吃的爽，心情也不差，于是笑吟吟地回怼了过去，
“天黑了，起床了，吃了一盆我又行了！”
【颜真的吹不起，紫色美瞳cos巴啦啦小魔仙吗？】
“本尊，古他妈，司雷之神！呸！”白釉的深渊巨口里面全是饭，说错了，
“古拉稀，司雷之神！”
嗯？
还是不对……
白釉问坐对面的喂饭小哥哥，
“古拉啥来着？古拉驴？”
捂得严严实实的江明野：……
小魔仙还真跟他没啥关系……
正常的粉丝都被逗得嘎嘎大笑，只有沫沫买的水军，格格不入，还在复制文案：
【唱跳全废还敢进A班，你配吗？】
“就你配，跟滴顶配，跟滴滴绝配，跟走地鸡天仙配！”
直播间有敏感词屏蔽，白釉的某几个字直接被消音了，但这就像是完形填空，给了弹幕文学家无数的创作空间。
【人间理想田白釉，唱跳全能田白釉……】
“有眼光！”白釉满意地吞了半个猪蹄。
马上弹幕又跳出了一条，
【(空瓶文案五毛一条，欢迎垂询。)】
白釉的脸瞬间就黑了，一口银牙把酥软的猪骨直接咬碎，
“敢这样骂我，你不怕遭雷劈吗？闲的你，快去找个电子厂上班吧！”
“一个个的抓周都拿的键盘啊？哎，不对……”白釉回过味来了，她碰了碰身边的沫沫，
“我没钱，所以我买不起粉丝，那么……这个空瓶文案哪里来的？”
“我，我踏马哪知道……”沫沫低着头，手上的长指甲抠着充电宝。
食堂桌子上本就不是很干净，一行污水顺着桌子的缝隙往下淌。
不知不觉之中，沫沫已经把充电宝的保护层抠了个大洞，水渍滴在上面——
“呲——”地一声，火光瞬间将整个充电宝裹住。
“啊！”
沫沫的手被电流狠狠一击，整个身子好似尼古拉斯·赵四一样颤抖，跳跃的电火离子却攀在了她浓密纤长的秀发之上。
“噼里啪啦！”
火光飞溅。
沫沫像是个发电球一样，电流顺着头发往上窜。
“故技重施？女人，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嘛！”
白釉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恋恋不舍地把饭盆撂下。
一脚把沫沫手中的充电宝踢走，一只手拽着她的长发，禁止电流继续往她脸上跑，
“这世上除了你妈，也就我田白釉这么惯着你！”
“只要死的够早，地下的位置任你挑是吗？”
“一根直肠通大脑，教了多少忘多少是吧？上次教你的雷电安全注意事项都拉出去……”
！
白釉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清楚了手上那……
浓密茂盛，海藻般的，把沫沫的脸衬得极小的长发——
没有头！
而沫沫……
顶着一个蓬松至极锡纸烫发型，神似比熊，泪水涟涟地看着她。
卧槽，假发啊……
“噗呲！”
白釉和来食堂吃饭的所有练习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田！白！釉！”沫沫咬牙切齿，一把夺回自己假发，羞愤难当地跑了出去。
“挺可爱的呀！”白釉在她身后真心实意地喊。
“白釉，你这样对待沫沫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训练生结束了一整天的训练，大家都三五成群地来到了食堂。
和昨天一样，跳的最好的，还是秦夭夭，她身边围着一群舞蹈水平一般的大vocal，她们只看到了沫沫哭着跑出去，都有些义愤填膺。
说话的，正好是这两天一直跟秦夭夭学习舞蹈的vocal赵雪吟，
“本来就是你抢了她练习生的位置，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这样欺负她，还算个人吗？”
“谁说我是人？我不是人啊。”
白釉说的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好似陈述事实。
沫沫跑了，手机和直播间还在，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要笑喷了，
【白釉：我不是人，但你纯粹是多管闲事，哈哈哈哈】
【白釉：啥玩意叫道德？绑架犯法！】
【人家的确不是人，人家管自己叫天神。】
【拽姐怼人太爽了！】
说完，白釉就打算回去继续端盆吃饭，她还有一盆小龙虾咸蛋黄拌饭没吃呢。
“等等！”
赵雪吟气不过，她拦住白釉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干不净的？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横行霸道吗？这里是《创造青春》，只有像夭夭这种唱跳俱佳的才能服人！”
白釉继续走，江明野说今晚还得补课，她得赶快吃饱了去训练，不想多招惹是非，可惜总是有人不放过她。
“上次battle，明明是夭夭最有进A班的实力，就你会胡搅蛮缠，现在都说是夭夭捡了你不要的S，有本事再battle一回啊！”
【掰一回！】
【掰一回！】
弹幕hight了，食堂里的干饭人也hight了，大家纷纷聚集过来，围着两人。
Lilien和主持人也缓缓走过来
“可以掰一回，就当做主题曲C位的预选赛了，”Lilien对所有人说，
“觉得自己跳得好的都可以站出来跳，特别优秀的，可以额外获得加分！”
很快，十几个少女站了出来，主持人举着沫沫还正在直播的手机。
元气满满的前奏响起，十几个练习生一起伴随着节奏扭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