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六界大会晚宴
江明野这处京郊别墅位置极好。
占地面积数千平,远离人烟,背靠青山,面临绿水,方圆可见之处,无任何建筑。
皎洁的月光从高大的落地窗里钻进来,给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和柔光,便是没有灯,却也一览无余。
比如,白釉浓紫色的眼眸,就被他腰间那两处,藏着精酿花蜜的旋涡,深深吸引着。
白到透明的皮肤反射着月光,恨不得将那道皎洁都比下去。
几万年来,白釉赏过全天下无数的珍宝,便是富贵泼天财神殿的私藏,在她眼中,也不过尔尔。
她原以为是自己眼拙,没有欣赏的细胞。
现在看来,那些所谓的“价值连城”,的确不过尔尔。
手脚不受控制,她已经跪在他的身侧,纤纤指尖,悬在他身上一毫米,一时间竟不敢碰触。
她的心,狂动。
生平第一次,心间生出一丝贪婪,想把这般美得不可方物的东西,藏进怀里,永不让他人觊觎垂涎。
所以,当他逆着月光欺身而上的时候,白釉无比热烈地回应着。
小柒给找的书里说得好,这般完美的东西,本就是最尊贵的神,才值得拥有和享用的。
白釉第一次嫌弃,贴合的不够多,
不够紧。
属于他的西印度海岛棉衬衫,扣子还安稳地缀着,而轻软的棉布,却被撕成了碎片。
高挺的鼻尖相碰,左右厮磨,不规律的热气打在脸颊上,肺腑中的空气,却逐渐稀薄。
实在分不清,到底是毒,还是药,他迷乱地唤着她的名字,
“釉釉,釉釉。”
白釉根本不予回复,像是小孩子玩不腻的玩具一样,捻着他耳垂上的小痣。
痛感传来,他掐着她的下颌,吻着她的鼻尖,如此的卑微和虔诚。
他哑着嗓子,抑制住万年求而不得的酸楚和绝望,声音如同坠落尘埃,
“釉釉,唤我小师叔。”
白釉堵上了他的嘴。
惩罚似的,啃咬着他的唇,血腥的味道萦绕。
他的话被白釉推回腹中,只剩下——
激.烈,而又狂.热的痴缠。
月色如水,白釉陷入沉沉地昏睡之中,而他却不知餍足,贪婪地看着身边美不胜收的她。
雪肤瓷肌上点点斑驳,或紫色,或青色。
像是后现代的抽象作品,招摇地叙述着,他是如何荒唐地欺辱着那个高贵的神明。
一道极细小的雷电一闪,白釉眉头一紧。
怕影响了她安睡,江明野用灵力截下了那封神界的信函。
他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打开看看。
“念给我听。”
白釉翻了个身,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随意地垂在他身上。
“六界大会晚宴?”江明野扫了一眼,是封邀请函,邀请司雷殿去参加晚宴。
白釉鸦羽轻颤,略带着些不耐烦,
“六界那些老东西搞出来的,类似于你们颁奖典礼以后的after party,随意一些,胡闹一些。”
六界大会千年一次,总有些话,有些事不适合在大会上做,便有了这个晚宴。
现在六界关系和缓,这个晚宴却有几分像是小年轻们的放松社交平台。
白釉这等的尊神,向来是只收邀请,从不应约的。
白釉刚要将邀请函直接回绝了去,却见江明野的目光死死盯着邀请函上的四个字:
日蚀游艇。
六界交往已久,掌权者在各界有些自己的产业不足为奇,而日蚀游艇,是那魔尊青冥的私人游艇。
白釉看了一眼,晚宴地点,竟然在六界交接的六不管公海。
他受这样重的伤,可不就是被青鸦打的?
为夫报仇……
岂不是话本子故事里的一段佳话?
她揉了揉眉心,声音还有独特的几分嘶哑和慵懒,
“想去?”
“嗯,你去过吗?”
白釉摇头,
“我身份太过尊贵,跟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平白坏了他们的兴致。”
江明野点着她的鼻尖,痒极了,她缩了缩脖子,噘着嘴躲到了一边。
看着她明明是一副少女烂漫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如此老成,江明野不由得揶揄了两句,
“怎么?你要是去了,他们还得弯腰执礼,大喊欢迎光临?”
“倒也不必……”
经过一整天的思索和准备,白釉与江明野,一起来到了日蚀游艇。
白釉穿了一身烟青色的高开叉露背晚礼服,青色极其细腻,清脆而不张扬,伶俐而不世故,衬得她高贵出尘之中,多了几分甜软。
江明野最讨厌这种寡色,恶狠狠地盯着,几欲将其撕碎。
“不行!”白釉怼了他一眼,
“万一溅上了什么魔的脏血,这种颜色比较看不出来,我堂堂司雷之神,总不能光着出门。”
无奈,他愤恨地锤了锤坐着的轮椅……
没错,江明野自持“身娇体软”,“虚弱无力”,根本走不动,只能坐在轮椅上,挂着输液袋子,被白釉推了过来。
整个游艇上空翻滚着墨青色的风浪,他一张瘦弱阴沉的脸,白的吓人,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像个孤俊清寡谪仙……
刺眼的输液袋,还平添了几分病娇。
白釉拖着曳地的长裙,缓缓走上了游艇,江明野笑着说,
“看,也没人举着横幅,大喊欢迎光临……”
话音还未落,一声仓皇失措的——
“热烈恭迎司雷之神莅临指导!”
“噗通噗通!”跪下来的几个纳头便拜,另外的全都疯跑着赶去通报了。
白釉脸上不动神色,却小意地捏了捏江明野搭在她身上的手,小狐狸似的眼眸中写满了得意,若是身后拖着条尾巴,定然还得竖到天上去。
江明野:救命!被她装到了,好可爱~
“起来吧。”
白釉维持着好一张孤高的面瘫冰块脸,抬脚走进了晚宴的入口。
对于这种晚宴来讲,白釉的确算是稀客,魔尊青鸦甚至亲自前来迎接。
他雌雄难辨的精致容颜上,勾着两抹看起来十分谦和恭敬的微笑,颔首执礼,一只手虚虚地护着她的腰,将白釉让进了最豪华的房间。
他穿着一身墨青色的手工西装,将身姿勾勒得极其挺拔。
他落半步走在白釉身边,同样颀长的身影,绝色的容颜,看上去,像极了一对璧人,引得六界瞩目。
“咳咳,咳咳,”
江明野捂着胸口狂咳,恨不得把两个肺都直接咳出来,他虚弱万分地歪着身子,低哑又满是磁性的声音喊着,
“釉釉,釉釉……”
“我要换输液袋了。”
白釉扭过头来,在众人的惊诧之下,退回到江明野身边,弯腰帮他换好输液袋,然后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全场何人不认识司雷之神田白釉——
一只手能锤烂几万个狗头的暴躁拽神!
她身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病秧子,居然敢在六界众神魔面前如此撒娇!
“釉釉,你推着我,我不喜欢别人推我……”
“嗯,好。”白釉从善如流,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去。
恃!宠!而!骄!
所有人倒吸了几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