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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件坏事

李占一乐得道:“多谢大师从中周全!这样真是好极了。我李家能娶上这样的好媳妇儿,也是门庭光耀,世泽长远。”

又道:“我在这里亲朋不多,操办起来容易。我决定:三日之后,就给他们完婚。然后,我还要亲自去潮州,再给我侄女儿完婚。这样,我泉下的兄嫂的遗愿,我都代他们了啦。”

汝峰拿过黄历看了又看,道:“很好很好!三日之后,果然是天开黄道,嫁娶都吉。”

李占一又叫进李研吩咐:“你找些朋友帮助,这就开始操办婚事。先带林小姐上街买她所用的物品。我们一定要把喜事办得风光体面。让林小姐满意高兴。”李研十分高兴,刚要转步出门。

汝峰叫住他道:“从今天起,你尽量不要离开林小姐。让她保持心情愉快。要防止这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那边伤心流泪,愁云满面。”原来这和尚心细。他见林秋华打定主意之时,心里十分痛苦。担心她这时感情一时脆弱,寻短见自杀。李研也不知明白了他的心意与否,就高高兴兴带林秋华上街置办彩礼去了。

汝峰也告辞李占一,回庙了。这个慈悲的和尚,走在路上,还在自问:“我今天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做了一件坏事呢?”他一边走,一边想,向护国寺走去。

一转眼,婚期到了。李占一舍得花钱,在兴顺大酒楼包了酒席。家里布置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街坊邻里欢声笑语都来祝贺。李占一还特别邀请了他的一些外国朋友。有英国医院的医生巴拉离;俄国医生节列落夫;日本医生山野村夫;德国医生汉高、高太华;法国医生马来尔、米思克夫人。

还有坤玉堂店温老板,太和店陈老板,钱庄马老板,丝绸店蒋老板及夫人;还有政府官员、警察、文艺界人士等,前来贺喜的人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人。

李占一身穿绅士服装,高高兴兴主婚。汝峰身披大红袈裟证婚。坤玉堂店老板温先生主持各种结婚仪式。那场面隆重,喜气洋溢。正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朋满座,欢声满堂。花轿抬得微微颤,爆竹声声震天响。

唢呐奏出欢乐曲,锣鼓喧天迎新娘。林小姐红装礼服下轿,由伴娘喜姐簇拥,头顶锦绣盖头。李研也华妆礼服,胸前戴花。二人共牵红绳,踩堂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入了洞房。

看得那些青年男女,欢声笑语,交口称赞。乐得那些老年男女,夸了新娘又夸新郎。众人又一齐向李占一道贺。那些场面不必一一尽表,足足热闹了一天。按下林小姐与李研且不提。

再说东方一杰。那日普贤送他到车站上车,车便开动了。

普贤告辞回去。一杰坐在车上闷闷不乐忧心忡忡。他既想云南军务,又惦念上海的同人,又揣测家里发生的一切,又担心林秋华的安危。最后他将心思放在了林秋华身上。

一杰暗想:“我在她病榻前向她告辞之时,她不愿意让我离开。此时她在李家床上,一定感到十分痛苦,难过的心里难以形容。咳!究起原因还是由我引起,是我负了她对我的一颗真心。她能真的弃我去爱李研吗?这不可能。秋华与我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她心里只有我。”

他又一幕幕地回忆起了,他和林秋华从小到大,那些玩耍、恋爱的欢快场面。归元寺访古,汕头漫步,珠江吟诗,佛山旅游,韩江荡舟……这上百幅清晰的画面,一一浮现在了一杰面前。

他仿佛看到了昔日林秋华那美丽的笑容和窈窕的身姿。仿佛又听到了林秋华那欢快的笑声。那些悄悄的柔情私语也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一杰心里太爱这个美丽的姑娘了。他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他身边的乘客,见他默默地哭了,都不停地看他。

一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他急忙止住泪水,掏出手绢儿慢慢地擦,还心说:“我也有几年没哭了。不曾想这哭,还这样心里舒服。我若再不哭,就要将哭的滋味儿忘了。”

一杰本来有些幽默的性格。恰巧与他同座的那位先生,原来是天津的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李天祥。这人说话更是幽默风趣儿。

他故意哄一杰道:“这位贤弟,人常说大丈夫有泪不轻流。我见你刚才一流就有半碗。你因何事伤心?不妨说出心腹事,让我帮你参详。你这青年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会因为找不到对象哭泣吧?”

一杰脸一红,笑道:“其实没什么。我是在担心我的好友离我而去。”

李天祥点头道:“重义气,是好样的。这也不必过于把心伤啊。”

于是,二人一替一句谈了起来。一杰虽然与他言语相投,对他敬重,没向他说出实情。

火车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天津站。一杰与李天祥足足谈了一路。

车一停住,李天祥道:“贤弟,凡事能想开些便想开些,不要苛求完美。你要知道:世上完美难求。”

一杰道:“谢谢先生指教!小弟谨记教诲。”

李天祥又笑道:“世上愁事天天有,细找乐趣儿也非无。我就在这下车了,晚上还要演出。咱们再会!”二人握了手,一杰离座相送。

李天祥又边走边道:“听说出站盘查严格搜身,不知还要经过多少次检查呢。”李天祥出门下车,又回身向一杰招手告别。

一杰道:“先生再会!”李天祥乐呵呵地走了。

一杰回到坐位上心说:“若要搜身检查,这车迟迟不能开。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还不如从这下车,到码头上坐船奔上海,这样也许快一些。”

他盼一时办完事飞回家里。一杰又坐一时,望几眼车外,拿不定主意。见车外人如潮涌,叫卖声声。一杰起身下了车,在人群中穿行,直奔出站口。见一群巡警,正拦住一长排人,在那一一检查东西搜身呢。

一杰又心说:“若这样检查下去,车得什么时候开,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南方?这火车简直成牛车了。干脆,去坐船。今后也少坐这样的牛车。”

一杰心里焦急,抽出先都准备妥的证件,背着手,也跟在众人后面缓慢向前移动,等待检查出站。

这时一位穿着华丽的漂亮小姐,正在一杰背后徘徊。她有意出站,还有意上车。一杰偶然回顾,看见她面带焦虑的神色向前张望,象似畏惧前面检查。

一杰也不理她,依然拿着证件,背着手,随着排队向前移动。那小姐在他背后正好看他手中的证件。她看完暗自点头欢喜,紧紧跟在了一杰背后。

不多时,一杰移动到了检查的巡警面前。三个巡警正要上前对他检查,一杰将证件递了过去。

一个巡警接过证件看完立刻道:“失敬失敬!您请行。”他将证件随手还给了一杰。

那俩巡警也向一杰客气道:“先生请行,先生请行。”一杰收了证件,向他们点点头,出了站口,扬长而去。

那小姐随后就要跟上一杰,巡警将她拦住道:“慢走。还没搜你呢,急什么!”

一个巡警上前就要搜检。那小姐将眼睛一瞪,用手中的兜子挡住巡警道:“我是他的太太,你们也要搜吗!”

她又冲一杰叫:“唉!等等我。他们不让我过去。”

巡警一听都愣怔了,一齐向一杰看去。那小姐乘机出了站口,紧走向一杰追去。三个巡警见一杰毫无反应,看出了破绽,立刻都叫:“站住!”有二人随之向前追来。那小姐急忙挨近一杰,真象夫妻似的,挎上了一杰的胳膊。

她还边走边笑道:“你怎走得这么快!也不等等我。你急得是什么!”

巡警在后面听见,以为他们真是夫妻,才退了回去。其他人也见他二人默契,说“是夫妻”。

一杰当时就明白她是用自己作掩护的。走远了,一杰打量她,道:“小姐: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无故诈称我的太太?你又为何躲避检查呢?”

那小姐低头神密地一笑,道:“刚才这叫灵机一动。我是个圣洁的姑娘,不愿让他们在身上乱摸。”

一杰一听笑道:“小姐真是机智过人,聪明。”

那小姐听一杰的口气,有讽刺的味道。她又象委屈似的说:“这些巡警都不正经,见了象我这样美丽的姑娘,总爱摸摸索索地没完。我真怕他们亵渎我。”

一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冒充人家妻子,不是对自己亵渎?”

那小姐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这叫随机应变。算不得亵渎。”

一杰道:“你自命圣洁,就该庄重自己才对。请你解释怎样才叫‘亵渎’?”

小姐笑道:“你年轻英俊潇洒,配得上我,我才这样说的。”

一杰对她烦感,很不是心思地看她一眼。那小姐立刻看透了一杰的心思,说:“你这人原来铁石心肠,木头情怀。别总是冷冰冰地对着我。我与你挎挎胳膊、拉拉手,说说话、走走路,这有什么不好处?你左一个诈称,右一个冒充的,这话都难听啊?”

一杰道:“那就请指教,我怎样说才中听呢?”

小姐道:“你默许也就是了。”

一杰道:“你这人真滑稽,我说不过你。”

小姐又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细看看我长的,难道不漂亮?不配作你的太太吗?我这样做也不污你的名节。”

她那副乖张的神态和这些胡言乱语,将一杰逗笑了。一杰从心里厌烦她的轻佻,说:“你长得确实很漂亮。但你真还不配作我的妻子。”

那小姐自觉伤了她的自尊心,立刻不乐意了,细问道:“你看我哪点不配作你妻子?不说清楚了不行。”

一杰被问的有些心慌,暗说:“这人怎这样轻狂?这不是胡乱纠缠人么!”又想:“还是别得罪她,将她摆脱掉算了。”

一杰又改口奉承她说道:“我刚才话说反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配娶你这样漂亮的小姐。”

那小姐一听,又乐了,道:“其实你也最漂亮,配得上我。不要自卑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逑我呀?说不定,我真还愿意嫁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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