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种下怀疑的种子
“字面的意思,那小子我也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如今过来就是想看看他的病情如何了。怎么?他不在这?”
凌昌海这么一问,眼睛瞬间便看向赵家人。如今赵家三人,一个急的满头大汗,一个则像是木偶一般没了之前的泼辣劲,另一个自称是赵知轻弟弟的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这一家人必定在遮掩什么。
凌昌海与钱寄往使了眼色,后者连连点头。连凌昌海都能看出来的事,钱寄往一个在京城贵胄圈里周旋的人如何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赵磊,方才你们说这几日赵知轻在你们家菜园里看守菜地,如今却又说人不见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寄往身上官威颇大,此前他一直甚少说话,大多是杨宁在问。如今他厉声一呵,赵磊两口子竟直接扑倒在地。
“小人,小人的确,不是……他……”
以往来的人都是季从文打过招呼的,来赵家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赵知轻只需要出来刷下存在感就行。可今日来的这人不仅不是之前的人,甚至所问甚是详细。
上到身体健康下到吃饭喝水,就连一日三餐都问的十分详细。方才他已经绞尽脑汁瞎编乱造,如今更笨想不起方才都说过什么。
赵知淮见赵磊被问的哑口无言,赶紧从旁解释,“自从大哥受伤自后大多数时间都在治伤,左不过前几日会来过一趟。保不齐大哥这是又回去了。”
三言两语虽没有点名是谁,但治伤之人便只有待在洛家以及凌昌海这边,这是直接将皮球踢回到凌昌海这边。
凌昌海见状轻哼一声,“不错,之前赵知轻的确在我那治伤。只是因为你们找他,他便一声招呼不打的跑回来。如今人找不到了,你们便想要推老夫出来顶罪不成?”
“我倒还想找你们问问。自从我为赵知轻治病以来,你们家可曾有半个人去看过他?不仅没有不说,就连药费都是七娘替他出的。就你们还好意思说,他住在菜地是为了帮你们看家护院,你怎么不说是被你们赶出去的!”
钱寄往一听,眯着眼睛问向赵家人,“凌院首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当真没有人看管赵知轻?”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
赵磊与李春花连连否认。
“钱大人,有没有去看看赵知轻居住环境不就知道的。”
“不行!”
李春花大喊一声,“绝对不行!”
钱寄往回眼一看,赵磊死命摁住她的嘴,“大人只管去看便是。”
“等等!”七娘一直未曾说话,从放开开始她便一直在观察他们一家人。不仅这两口子行为奇怪,就连一直想在杨宁面前表现的赵知淮这次却老实的厉害。想起凌昌海和自己说耳朵话,七娘觉的绝对不能让赵家人收到惩罚才对。
“大人,民妇觉得想要看赵知轻的生活环境菜园那是必须要去的,只是这家里也该先看看才是。”七娘环顾一圈,赵家的日子虽比起她们家看起来好上不少,但这房子却只有三间,按理说应该有一个是属于赵知轻的,但依着李春花的心思,必定是当做柴房也不会给赵知轻住。
钱寄往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方才我们已经看过,居住环境极好。”
“敢问大人是那间?”
钱寄往指了指东边那间,“正是此间。”
这间房和洛家景辰居住的房间位置相似,大概都是家里最好的房间,是日晒最足的,光线最好的。
七娘一看便知道这房间必定是赵知淮的,估计是为了打发这些人才会将房子临时做主给了赵知轻。
“只怕未必吧。”七娘指着房间,“我们家不巧也有个读书人,家里也有一间这样的房子,这房屋南北通透光线十足,最为适合读书人住。若是按照赵家人的说法,赵知轻对他们很是体恤,即便赵知轻的脑袋有些笨拙,但依着他的心性,绝不会霸占这么好的房间不给自己的弟弟。”
七娘这么一说钱寄往忽然想起方才在房间时便觉得有异样,好似是闻到过一阵墨香。
他重新回到方才的房间,果然在房间闻到了极淡的书墨味道。
“说,这到底是谁的房间?”
钱寄往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因此表情极其难看,就连一开始还能扶着东西站立的石大牛这会也忍不住有些发抖。
作为村长时长也会来赵家,自然知道这房间真正的主人是谁。
赵家人不敢答话,石大牛便成了那个被钱寄往问话的人。
“石大牛,你身为一村之长,这房间到底是谁的?”
“是,是……”石大牛支支吾吾,而后眼睛一闭指着赵知淮而去。
赵知淮知道之下事坏了,狠厉的瞪了一眼洛七娘。
怨不得季从文会那么记恨洛七娘,这根本就是个贱妇,若不是因为她这事根本不会暴露!季从文会那么忌讳赵知轻和洛七娘见面,难不成这两人当真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倘若这是真的,即便赵知轻又朝廷的庇护又能如何?破坏朝廷门面和有夫之妇搞破鞋,这是何等的讽刺。
这么想着,赵知淮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他索性直接承认。
“是,平日这间房的确是学生在用,大哥在家时都是给大哥先用的。”赵知淮解释完看向洛七娘。“就是不知道洛家妇人是如何知晓我家里事的,难不成是大哥在洛家养伤期间,你偷摸打听来的?”
“赵知淮!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然人话都听不懂,我会清楚这事不过是因为我家景辰也是读书人,只不过是舍己度人罢了。反倒是你,年纪轻轻,思想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洛七娘清楚,这是赵知淮想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她怎么会让他如愿。
赵知淮知道眼下自己没有证据,说的再多也不会有人信。况且从方才开始杨宁看向自己的眼神便不对,自己不能再多说。但这怀疑的种子却是要撒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