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2
又是一片寂静。
这次轿车好像有了预防似的,依旧极为稳定地行驶在马路上。路灯一个个开过,封腾的神情忽明忽暗,变幻莫测。
良久。
“恭喜你,薛杉杉,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他的声音不阴不阳的,简直像从牙齿缝里出的。杉杉小心肝颤啊颤,总裁大人是真的满意吗?
“所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本来打算送你去酒店,然后酒店费用从你薪水里扣。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咦,杉杉期待地看着他,难道因为她的马屁,不不,是真心话……改成了从他薪水里扣?
“这几天你住我那里。”
杉杉呆了,半响才颤巍巍地问:“总裁,住你、你那,是什么意思?”
封腾已经懒得回答了。他踩下刹车,将车子掉了个头,朝相反的方向开去了。
杉杉完美地保持了一路呆滞状。
汽车上了高架,又下了高架,拐了两个弯,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就清幽起来。道路两旁尽是高大整齐的树木,把房屋遮得隐隐约约,哪里还有一丝大都市的拥挤喧嚣。开了一会,又拐进了一条干净的林荫小道,长长的围墙尽头,黑色的雕花铁门已经在望。
杉杉猛地回神,“等等等等,我还没答应啊!”
封腾不为所动地说:“你确定现在要下车?”
杉杉四顾,打车……这儿,哪里会有人打车啊。杉杉郁闷地说:“总裁,你每天上班都这么远吗?”
“这是老宅,我平时不住这里。”
老宅?
不会是和父母一起住的地方吧?难道会见到oss爹娘?杉杉刚一提起心,突然想起同事八卦说过,说总裁的父母早在十几年前就遭遇车祸双双身亡了,而抚养他们兄妹长大的老董事长去年也过世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常回来吧。
杉杉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间,车子开进了那扇雕花铁门,整栋房子在他们进来的刹那灯火通明,杉杉刚还打定主意不东张西望的,现在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目光。
封腾停了车,“下车吧。”
杉杉跟他下了车,亦步亦趋地走在树间小径上,虽然小路两边设有古朴小巧的路灯照明,但是依然无法看清所在之地的全貌。一时间杉杉只觉得走在这里压力很大……等看到笔直伫立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传说中的管家先生,压力就更大了。
豪宅管家神马的,真素资本家的标准配备啊==不过,如果以看电视的感觉来看眼前这一切的话,那就感觉还好==进了屋,立刻就有人上前周到地服务,杉杉换了拖鞋,脚趾在拖鞋里不安地动了两下,问封腾:“我能不能用下电话,我想打电话跟我妈妈说一声。”
封腾点了点头,随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呃……她只是想借座机……杉杉只好接了过来,走开了些,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是薛妈妈接的。
“喂,妈。”
“杉杉?”薛妈妈挺奇怪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呢,在火车上了吧?”
“没……”
杉杉郁闷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不敢说自己被带进了警察局,只说是钱包连火车票一起被偷了。少不了被老妈骂了一顿,杉杉乖乖地挨着训。
薛妈妈教训够了,问:“那你现在住哪里?”
“呃,我住在……同事家。”
同事家?
正在听王伯说话的封腾不由分了下神,王伯立刻停下。
封腾回神,“你继续。”
杉杉打完了电话,想起回家的事情,不由握着手机为难。现在火车票是肯定买不到了,只能订飞机票,可是飞机票要怎么订啊?电话号码是多少呢?
她在一旁等封腾和那个管家老伯讲完,才上前有些拘谨地问:“总裁,你知道怎么订票吗?”
订票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封腾亲力亲为,他自然不知道。看了下薛杉杉眼下疲惫的阴影,“去休息吧,订票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转而对管家吩咐:“订一张明早飞g省的飞机票。”
杉杉不好意思地对管家先生说:“麻烦你了。”
管家先生表情严肃地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掏出本子一丝不苟地记下她身份证号码后,叫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小朱,带薛小姐去二楼客房。”
“住东面吧。”封腾状似随意地加了一句。
一个圆脸女子走过来,听到封腾的话,脸上流露出一丝讶异,不由分外客气地对杉杉说:“薛小姐,请跟我来。”
小朱拖着行李箱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推开房门,笑盈盈地回身说:“到了,薛小姐。”
她按下了灯光,舒适大方的卧室顿时展现了眼前,杉杉不由自主地说:“真漂亮。”
小朱笑意盈盈地说:“整栋房子里,只有这间和封先生的卧室是一个格局呢。”
杉杉愣了一下,“是吗?”
“是啊,封先生的房间在三楼,正对着这间。”小朱指指天花板,“这个朝向的风景最好了,薛小姐早上可以打开窗户看看,可惜雪都快停了呢,不然明早早上窗外的雪景会很美。”
小朱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地放好了行李,然后又去楼下帮她端了杯热牛奶上来。
“薛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杉杉连忙摇头,“没有了,谢谢你。”
小朱笑道:“薛小姐太客气啦,那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内线电话叫我。”
等她走后,杉杉才好意思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看看。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套间,书房衣帽间一应俱全,外面还有个很大的阳台,阳台上随意地摆着一组乳白色的沙,看上去就让人很想躺的样子。
杉杉打开阳台的小灯,在沙上坐了下来,抬眼望着这一切,心里忽然就有点烦恼。
唉,oss家的阳台都比她房间大什么的。。。。。。真让人绝望啊。。。。。。
她不由为两人之间的差距认真地忧郁了几秒钟。不过薛杉杉同学的生理构造注定了她的伤感很难持久,这不,一低落大脑就开始罢工了,困倦一阵阵地涌上来。杉杉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从沙上起来,摇摇摆摆地爬上床睡觉去了。
然后一眨眼工夫,她就香喷喷地睡着了。
楼下客厅的灯依旧亮着。
封腾并不常常回这里,又逢年节,积累了不少事情要处理,一一交代完毕,步上楼梯时,忽然停下来,转身对楼下的王伯说:“她的机票订在年初一。”
管家先生微楞了一下,立刻点头表示明白:“好的。”
封腾神色坦然地上楼,路过二楼的时候,嘴角带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