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古堡（17）

衣柜不是很大，要塞下一米八几和近一米七的两个人不太容易。只是几秒的功夫，房间内又凭空出现了两个新雕塑，已经没有多余时间把衣服都拎出来，只能把全部推到一侧。向修齐抱着池俏以相当快的速度把自己的长手长脚缩进衣柜，而还在紧张发慌的池俏已经稳稳坐在了对方身上。衣柜门迅速关上，黑暗狭窄的空间内只有两人放轻的呼吸声。池俏感觉到下身凉飕飕的，才反应到自己穿的是长裙，此时跨开腿坐在别人腿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心里别扭，正想稍微离远一点，脑袋就砰地撞上衣架。轻微的碰撞声让池俏心脏又蹦回了嗓子眼，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浑身静止，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样。向修齐好像笑了一声，手掌抚上池俏被撞到的脑袋，接着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靠过来。”在封闭狭窄的空间里，向修齐的声音有些模糊但更深沉，令人信服和安心。池俏压下心里那股别扭劲，小心翼翼地完全靠了过去。衣柜门上有细微的缝隙口，勉强照入几条微弱光线，也能大概看见房间内的情况。雕塑是越来越多了。甚至床边都出现了一个。池俏上半身斜斜靠在向修齐身上，脑袋侧靠在对方胸口，通过衣柜门上的缝隙紧紧盯着外面的雕塑。向修齐看清了大致状况后就没再过分注意，池俏脸颊的软肉隔着衣衫贴着他的胸膛，难免吸引注意。他伸手按在小魅魔柔软的后颈像是捏小猫似的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地揉着。池俏也不敢动，毕竟相比自己被这些雕塑吞吃入腹，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神赐的幸运了。只好乖乖趴着，顺从接受这种近似逗弄的行为。“怎么穿裙子了？”黑暗中，向修齐喑哑的声音在池俏耳边响起。因为动作原因被拉到大腿处的裙摆被向修齐捻着玩弄和轻扯。“……是被迫的。”池俏闷闷说道，耳尖羞耻地默默发红。“……杜岚有这种爱好？”向修齐声音中难得透出一丝不悦。“不是！”池俏差点坐起来，连忙压制住自己的反应，“不是他。”“这样。”向修齐敷衍道，注意力全集中在捻着裙摆那只手下方的柔软大腿。嫩颤颤，娇得很。向修齐觉得自己已经相当正人君子了，这么一个又香又软的小魅魔坐在自己身上，换谁来受得了？所谓惊悚区的传说那位不也得栽？要是换个自制力差点的，这小可怜现在已经连裙子都没得穿了。池俏感觉自己的后颈已经被捏得发红了。【系统……他为什么要摸我？】系统沉默片刻。【可能因为你是魅魔吧。】“砰！”衣柜门突然传来巨响，把池俏吓得立刻攀上向修齐脖子。向修齐一边安抚小魅魔，同时朝柜门缝隙朝外看——一个雕塑脸正凑在上面往内瞧。刚好对上。但问题是他们的衣柜位置是在下方，哪只大聪明

还能低下头来看衣柜里的情况？“被发现了。”向修齐道。“而且房间内的雕塑应该不少。”隐约能看见半个房间的地板开始渗血。向修齐极其小心且艰难地将自己抽出，又把小魅魔尽可能贴进衣柜角落。“在这呆着。”池俏乖顺地点头，尽管小脸已经是怕得眼睫直颤，还是努力地蜷起身子不发出丝毫声响。向修齐猛地推开衣柜门，紧随一阵雕塑破碎声，衣柜门又被他重新关上。房间的光亮短暂地照向池俏，立刻重归黑暗。但池俏还是看见了，站在衣柜门口的那个雕塑……它没有脑袋。它手上提着一只头，惨白发灰的脖颈下是粘稠暗红的切口组织，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血。即使衣柜门已经被关上，池俏还是缩在角落抱着双膝直发抖。房间内时不时传来清脆破碎声或是重物倒地的闷声，房内的雕塑数量绝对不少，但向修齐却没怎么犹豫就出去了。池俏被困在一隅黑暗中，感觉自己好像等了有大半个世纪之久。连衣摆的蕾丝有多少个褶皱都算得清清楚楚。满心的忧虑也渐渐麻木，他怔怔地坐在那儿，连衣柜已经被房间暖光照耀了都没反应回来，过了好几秒才眯着眼睛看去。向修齐的影子几乎把池俏完全笼罩住，原本干净的白衬衫此时被溅了些黑血，胸口轻微起伏，好像只是去散了个步回来。只是手上的刀还在汩汩地往下滴血。池俏有些迟钝的缓缓瞪大眼睛，漂亮脸蛋上清晰展现出由绝望到希望的情绪转变。向修齐刚想说已经没事了，就看见美貌小魅魔漆黑的大眼睛里浸满剔透泪水，一副比刚刚还可怜的样子。“……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啊？”向修齐失笑道。“出来吧。”池俏挪着已经坐到麻痹的身子从衣柜里出来，被房间的惨状震撼到。满地都是雕塑尸体，一半浸满黑血一半是惨白的肢体器官，黑红和死白交错横陈，恶心又可怖。“我身上脏了，就不抱你了。”向修齐朝池俏笑道，转身往房门口走去。池俏小心翼翼地绕开脏污的地方，刚走到向修齐身后，房门就被打开。走廊上的境况和房内相同，但数量多了数倍，好像不慎闯入什么窝巢内，雕塑碎片和黏糊被踏扁的器官遍地都是。而走廊边上站着两人。戈雅手中的水果刀像是随手从房间拿的，此时磨损得已经不成样子。而站在旁边高了一截的杜岚瞬间朝池俏那处看去。池俏被盯得一抖。杜岚眉头紧锁地把池俏由头至尾扫了数遍，接着朝向修齐开口。“谁让你给他穿这个的？”“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