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个散漫又如冷漠看客的人,主动强势起来是这么极具侵略性
晚上,南姝开着车来到romantic餐厅。
她是第一次来,却对今晚约在这里吃饭有点微妙。
餐厅名字就好像能说明一切,罗曼蒂克。
跟着侍者走进餐厅,很好,果然是被包了全场。
红酒,玫瑰,还有等候在不远处随时能进行演奏的乐器队。
南姝放在羽绒服外套兜里的左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此情此景,顾斯冕要做什么?
她看到那个青年坐在椅子上,一双眸子注视着她走过去,在侍者拉开餐椅,她坐下。
他的视线还定格在她身上。
南姝忽然有点不自在,问得也直接,“你想和我烛光晚餐?”
顾斯冕,“。”
大可不必这么直接。
他嘴角微抽了下,不动声色的说,“我不习惯人多的场合。”
这倒是事实。
南姝见现场的所有人都是男侍者,没有一个女侍者。
就连乐队那边也是如此,顾斯冕排斥异性这点,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说有事找我参考,是什么事?”
顾斯冕没回,让侍者上餐,“边吃边说。”
南姝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顾斯冕还有食不言这点。
他很少在用餐的时候说话,也就很少用上边吃边说这种话。
侍者将餐点摆上,默默的退到了远处,保证他们的谈话不被旁听。
南姝看了眼餐盘中散发着香味的牛排,还有摆盘精致的意面和甜点,这可真像是二人烛光晚餐。
她,“。”
顾斯冕拿着刀叉,一举一动透着优雅,切牛排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行吧,是她多想了。
南姝也就拿起餐刀开动,边吃边问,“现在可以说了?”
“我有一个朋友。”
南姝,“?”
她微微挤眉,这怕不是无中生友?
他的朋友,南姝基本上都认识....哦,除了秦隐三人外,也就在那次他的生日宴会上见了些人。
南姝发散思维,似乎也没有能对号入座的人选。
听着顾斯冕的声音徐徐道来,“最近他身边的亲朋好友都在他面前说,他和一个女生很相配,他们都对这个女生很满意。”
“家里人更是直接催促,让他和这个女生在一起,先订婚再结婚,一定要把这个女生娶回家。”
南姝,“。”
权屿应该没有被面临这种催婚情况,叶则骞显然也不具备面临这种情况的可能。
秦隐....
她哥怎么可能被催婚。
那这朋友是谁?
真是这位无中生友的顾斯冕本尊?
南姝脸色逐渐微妙,所以他口中的那个女生,该不会是她?
毕竟在顾斯冕身边,好像除了如权言柒这种朋友的妹妹外,也就只有她这个异性。
不是,她难道不是朋友的妹妹吗?
南姝扯了下嘴角,安静的将切成小块的牛排送出嘴里,随口说,“然后呢。”
接下来应该是说那位朋友的心里想法了?
南姝这样想着,顾斯冕的声音就传来,“你知道我的一些古怪脾性,身边也不会有异性出没,你算是我唯一的异性朋友。”
哦,现在都不打着有个朋友的口号了?
南姝冷漠脸。
“好吧,其实那个朋友是我无中生友。”
“。”
摊牌这么快,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南姝,帮我个忙,答应先成为我的女朋友一段时间?”
答应之后,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以朋友之名做这种事,顾斯冕确实是第一次。
但他清楚南姝是个什么样的人,比起直接追求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以朋友之名到底是有点可能性的。
他不想引起南姝的反感和疏离。
这是他在想了几天后做出的决定,先把南姝捆绑在身边,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打开南姝的心扉。
南姝,“......”
断然没有想到,帮忙是帮这种忙!
“我需要一个挡箭牌,而你,也需要一个挡箭牌。”
顾斯冕说这话时,语气虽是笃定,但眼底还是裹挟了一抹迟疑。
他相信他对南姝的了解和判断,南姝确实有着想要找挡箭牌的想法。
但不确定的是,南姝会不会答应,这是顾斯冕活了21年头一次这么不确信自己的魅力。
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姑娘,是个虽会欣赏美人却不会轻易对美人另眼相待甚至产生兴趣的人。
顾斯冕确实没有说错。
南姝早在被白、秦两家的婚约提上台面后,就产生过找个挡箭牌男朋友的想法。
她只是诧异,顾斯冕竟然通过这些短暂的接触,就能猜得这么精准!
这个青年,比想象中还要观察入微。
“在你找到喜欢的人之前,我们维持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认真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这个帮忙让你为难,那我们可以用协议的方式来交涉。”
帮忙确实强人所难。
顾斯冕一开始并没想过动用协议这招,但看南姝那明显拒绝的冷漠脸色,只能将这种公式化的协议提出来。
南姝很少欲言又止。
然这会,她确实被顾斯冕这一套套的言辞搞下来,止言又欲。
良久,她说,“嗯,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
“是该认真考虑。”
顿了下,顾斯冕轻声说,“谢谢。”
两人都没有提考虑的时限,但这已经不是重点。
顾斯冕达成了今晚的目的,就算南姝在考虑期间遇到了合适的挡箭牌,优先也会考虑到他。
毕竟,他不差。
若非不清楚南姝的理想型,顾斯冕是不会采用这种迂回的却又强势的对策。
用餐时间,相对沉默却不尴尬紧张。
南姝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了,因为公式化对她来说,确实是再好不过的方式。
只是忽然觉得,顾斯冕这个人——
让她稍微有点难以招架。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散漫又如冷漠看客的人,主动强势起来是这么极具侵略性。
刚才的微妙和为难,让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好像是她曾经主动强势对着身边人,是否被她这样主动强势对待的身边人,当时的心情也是这样的为难?
南姝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这种被侵略性的感受攻击,让她很不自在和很不爽快。
离开餐厅时,她没和顾斯冕多说。
两人走向各自的车,直到坐进驾驶室内,南姝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晚的红酒一滴未沾。
她和顾斯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