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集 为你可负天下人
忘川听到对面的厉喝,将惊魂从空中抛了一道,砍断了藏身的草丛,本他不想招惹是非,但现在对面的人是已经发现他的行踪,且也无处可逃了,索性挑明了。
对面的魔界的侍卫没想到一柄寒光剑横空而出,被这剑光闪得措不及防,抬手挡住了那凌冽的剑光,迅速往一旁躲去。
“有情况!快去!”刚还在前面准备收队的魔界侍卫队们,听到这一阵刀光剑影,立刻大喊,忘川知道已然惊动了冥界和魔界的人了,此地不宜久留,若是人多了事情闹大了想脱身就不简单了!
忘川脱下了那一身魔界侍卫的衣服,快步往三渡河边跑去,那名侍卫在其后紧追不舍,冥界的大门打开,出来一群持刀的侍卫朝着三渡河边来,忘川从天俯从,触到了一颗彼岸花,连同泥土一起拔出。
“哪里跑!”忘川准备离去,那人抓住了忘川准备离去的脚步,忘川看着彼岸花在自己的手中,花蕊还鲜红夺目,情急之下提剑一划,抓住了他脚踝的那人,瞬间手上一长道剑伤,痛苦地倒下地上,痛苦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忘川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起来,黄泉甬道上全是黑压压一群人,忘川运用了体内的真气,往空中跳去,惊魂剑似乎也感知到了他的困难,在空中带着他往更高的云中冲去。
云波夫人听闻有人擅闯三渡河禁地,怕彼岸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她看到空中那正欲离去的仙君,长袍一甩直往空中冲去,云波夫人的法力比忘川高出不少,忘川看到后有追兵,更加快的往前飞去。
云波夫人抽出自己的荆棘鞭朝着忘川甩去,忘川躲了过去,惊魂剑感知到了忘川的危险,瞬间分身为无数把的剑身与云波夫人缠斗了起来。
“惊魂!”云波夫人是认识这把剑的,在仙界呆过的人,怎么会不认识这把剑?
忘川见云波夫人紧追不舍,干脆停住了脚步与她缠斗起来,他看到眼前这位夫人神色肃穆,头上顶着一人骨做成的发冠,周身气质挺拔,耳坠的赤焰珠,手持的荆棘鞭。
“你是何人?为何闯我冥界禁地?”
忘川并未说话,他想起了秋水背上的鞭痕,直至现在都未完全消失,又想起妖界口中的“诛杀令”,想必这位就是云波夫人了,忘川一个闪身快速地到了云波夫人的身边,提起惊魂剑就往她刺去,云波夫人老谋深算,双指夹住了剑尖,一个用力忘川甩至一边。
忘川揣在怀中的彼岸花隐隐露出了头,云波夫人看着鲜红如血的彼岸花,瞬间就明白了。
“呵,不孝女,果然是为了秋水那个孽障闯我冥界禁地,早前就听闻说秋水与人私奔,原来我这女儿真是神通广大,不仅绕在魔界少主的心头,就连仙界的人都对她如此死心塌地,从前我还真是小看了她!”
云波夫人语带讥讽,忘川将那彼岸花往里放了放,听到云波夫人如此看轻秋水,想起她背后的剑伤,心里的气愤瞬间上升了。
“你既不把她真正当作女儿,何必管她将来的路?既然做不到母亲般的怜爱,不顾昔日的情分,我想她也无需为你这不见天日的冥界再费一分神。”
忘川还未等她反驳,惊魂剑化作无数把剑身朝着云波夫人冲去,云波夫人将荆棘鞭与之纠缠在了一起,忘川趁着她不备之时,抽出惊魂剑的本身朝她刺了去,云波夫人的右臂被刺伤,鲜血直流。
“你!”
“你将秋水如棋子般拱手让人,但秋水于我,可为她负天下人。”
忘川大步流星地御剑前去,云波夫人被惊魂刺伤,这仇是彻底结下了,那一名被忘川砍伤了手臂的魔界侍卫,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等到被抬去巫医处时,惊魂剑的剑气过于凶猛,且那侍卫的法力低微,还未等巫医诊治,他便因为元神损耗,精力尽竭而亡。
雁行高和雁景丽在阁中坐着,听着魔界的人上前来报,说仙界的人与云波夫人打斗打伤了云波夫人,还杀死了一名魔界的侍卫,擅闯了冥界的禁地三渡河,雁行高拍案而起!
“我等正愁不知找何理由在与仙界决一死战,如今看来,仙君先犯我们在前,这下子,我们不为魔界中人讨个说法也是不行了!仙界履与魔界发生争端,主君又还在仙界囚着,他们是当我魔界没人了吗如此这般骑到我们的头上来!”
雁行高气得吹胡子瞪眼,魔界休养生息了这么久,如今又有冥界这个姻亲,仙界与魔界那是几万年的世仇了,云波夫人既然卷了进来也不能放任不管,雁景丽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两人在阁中都思考着该如何与冥界说明此事,一同攻入仙界。
“少主!”正当二人商讨之时,巫少廷步履匆忙从外而来。
“参见少主!”雁行高和雁景丽躬身行礼,巫少廷在书房中也听说了此事,赶忙找过来,他心有想法营救自己的父亲,只是这么多年,既没有亲兵卫队,也没有实权,如今仙界的人主动惹上了魔界,这不就是正好一个机会攻入仙界吗?
“二位长老可有听说仙界仙君杀死我魔界侍卫,打伤云波夫人之事?”
雁景丽本想开口,被雁行高抢先一步:“哦?有这等事?”
巫少廷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心中气愤,巫少廷一直想将雁行高的兵权夺过来,正好没有好的理由,总不能无缘无故将兵权要过来,想必他也是不肯的,丽不知道雁行高唱的事哪一出戏,只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二位长老,如今仙界挑拨在先,我父亲已在仙界万年,何不趁此机会与仙界讨个公道?这几千年来我魔界休养生息并无四处寻衅滋事,如今仙君不分青红皂白打伤我魔界中人,总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
巫少廷说得相当愤慨,雁行高眯着眼看着今日这般斗志昂扬的少主,试探性地问了起来:“那少主意欲何为?”
巫少廷开口道:“如今我娶了冥界的公主,来之前我与慕禾已商量过,如今魔界的兵力还不足以跟仙界抗衡,但慕禾答应去说服冥界,请冥界也出兵一同训练军队,待来日一同攻上仙界!”
雁行高这只老狐狸一听说这样,大概也猜到了巫少廷是想衬机会将兵权握在自己的手中,便开口说道:“少主,冥界的军队不及魔界一半,如何能与魔界作战?”
“我冥界士兵是不及魔界一半,但若有我与少主一同披甲上阵,士气大增,何愁不能灭了仙界的威风?”
慕禾从外而来,眼神清冷镇定,看着屋内的雁行高和雁景丽,自从新婚那日与他们二人照面过后,她便知道这四长老不是省油的灯,巫少廷迟迟没有实权也多是因为四长老不肯放权的原因,才以致于堂堂一个魔界少主空有其表,内里是说不上一句话的。
高和丽互看一看,雁行高假心假意说道:“少主不曾亲赴过战场,若此时盲目出战,万一......”
“大长老,少主同我说主君离去之前特地嘱咐要辅佐少主保住魔界,这些年四长老的辅佐都很好,少主才能有时间和精力专心修炼,宝剑还需出鞘才知是否锋芒毕露,如今少主已然与我成亲,主君还尚在仙界,魔界不可一日无主,既然主君要四长老好好辅佐少主,此时真好是检验你们四人是否尽了辅佐之力之时,莫不是要将少主永远困在笼中?那若来日主君回到了魔界,你们四人未能将少主的能力显示,到时候主君问罪,又该当何罪啊?!”
慕禾几句话问得二人哑口无言,今日是挑明了就是要将兵权收回,高和丽没想到向来名不见经传的冥界二公主出口如此不留情面,如此咄咄逼人,从前是小看了这个少夫人了,看来从今往后这魔界是热闹了。
“少夫人严重了,我等不敢辜负主君的嘱托,只是这魔界的军队操练之事繁琐,少主不曾亲赴操练,只怕......”
慕禾冷笑一声:“这有何难?握在冥界之时,时常操练军队,魔界已在六界之中萎靡许久,将士们士气涣散,君威不足,此时我愿与少主一同前往操练,振我军威,助长士气,长老们以为如何啊?”
高和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丽的眼神里满是杀气,高是只藏好了尾巴的老狐狸,见到二人如此这般要强,只好答应:“属下明日便安排。”
忘川将那彼岸花带回来之际,天光已然大亮,土地公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了忘川才是松了一口气。
“仙君,仙君!”
“秋水呢?秋水如何?”
“仙君放心,秋水姑娘一切都好,只是还未曾醒来。”
忘川将那彼岸花细细清洗干净,又打开了土地公去药铺抓的药,扯下了彼岸花的花蕊放进去一起熬煮,火候他一直把着,看到微滚的药汤在药罐中翻腾,那彼岸花的香气散发开来。
秋水闻到了一股药香,还有熟悉的彼岸花的味道,以为自己回到了冥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帷幔,她转头看去,忘川正在一旁扇着扇子,看着这炉中的火,外面天色已明,土地公拄着自己的木拐向门内探着。
“忘川。”
“你醒啦!”忘川快步跑到了秋水的身边,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忘川又紧忙将那药罐子里面的药沥出来,吹凉了送到了秋水的嘴边。
“你从何处弄来的彼岸花?”
“我去了趟冥界,可惜只得这么一株,喝完了这顿还得想法子去弄下一顿。”
“什么?!”
秋水震惊了,三渡河是冥界禁地,擅闯者死,他这般岂不是会惊动了冥界?!
“那你......”
“我打上了你的母亲,还打伤了两名魔界的侍卫,如今魔界的人都驻守在了冥界。”
“什么?!你打上了我母亲?我母亲有仇必报,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要了你的命去!我母亲法力高深,你我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你怎么......”
秋水有点气愤,尽管知道忘川是为了自己才冒了此风险的,只是这一下子他的动静太大了,不禁惹了冥界,还牵扯上了魔界,如今秋水已然是被下了“诛杀令”,只怕忘川今后也是冥界和魔界头号敌人,两人凑在一起......
忘川知道自己鲁莽的这一次惹恼了秋水,放下那手中的汤药,双手抓住了秋水的臂膀,看着她说:“我知这次如此冒险会带来什么,可若不去尽力一试,你要是有什么差池,那便是要了我的命。”
秋水想再说些什么,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叹了一口气:“这一路艰难险阻已是百种千种,你无需将自己置身于此,但此事你既然已经掺和了进来,也休想再脱身,只是一样,下次你若再与冥界或者魔界交恶,一定要让我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去冥界或者魔界为我冒险!如今你我二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海市还未到,你我先折在他们的手里,那才是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