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殿下不会有事 （感谢超可爱的Miya~）

卫柳想过皇室无耻。

但没想到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到了这个程度竟然还要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盘算了那么好的主意，准备着一箭三雕——救祁盛，自己跑路，坑一下卫钧……到头来竟然一件都没成？

连她自己都要怀疑起自己的智商了。

师父总夸她天资聪颖，冰雪聪明，主意多脑子快……真的不是在安慰她吗？其实她干啥啥不行，算啥啥错吧？

御林军退去。

元宝踉踉跄跄地冲进院来。

暗八也不知从何处赶回来，静静地站在院子的角落里。

小翠还在哭。

婉月默默地把小翠揽在自己怀里，看神情似乎是很想与小翠一起抱头痛哭，但是还在强撑着装作镇定。

卫柳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个个看过，越看心里越是五味杂陈。

「总不能真的就让祁盛这么死了吧？」她叹了口气，「这样我之前的那些努力不全都白废了吗？」

暗八说：「殿下不会有事，会平安回来的。」

卫柳觉得暗八这话里透露著一股对祁盛的迷信。

都想着他能平安回来，可若是想不出好办法来，如何能救他回来呢？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太后算计得这么周密，什么证据都准备得妥妥当当……想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卫柳问暗八：「死也该做个明白鬼，你知不知道太后和祁盛到底有什么恩怨？」

暗八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难言的神色，但很快就敛去了。

他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要让殿下来同你解释，我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妄言……」

「有什么不好妄言的！」婉月插话，说：「谁不知道太后看二殿下与四公主不顺眼很久了，大小就找两位殿下麻烦，恨不得她们去死。」

「说不好，连先皇后娘娘的死，都少不了太后的手笔呢！」

「啊？」卫柳不解道：「不是说陛下很重视皇后，皇后过世多年都怀恋不已吗？若真是太后做的，陛下也能忍？」

「太后长得有两分像皇后娘娘，年龄又比皇后娘娘还小些……」婉月撇撇嘴，意有所指地说：「皇后娘娘死后，陛下睹物思人，睹太后也思人，对太后娘娘反而比以前好了。」

卫柳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不确定她脑子里所想的，到底是不是婉月想说的。

皇帝和太后有一腿？

贵圈这么乱的吗？

而这时，元宝也期期艾艾地开了口，说：「太后娘娘是先皇后娘娘的堂妹，长得有一两分相像也不稀奇。」

「什么？」卫柳看向元宝，追问说：「堂妹就是父亲兄弟生的女儿，是不是？」

「是啊。」元宝苦着脸解释：「当年先皇要娶太后入宫，群臣都反对，说乱了辈分，可是先皇固执起来谁也拦不住……」

就这样，一对堂姊妹，都姓卫，差不多的家室，差不多的年龄。

年纪大一些的卫芸娘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受尽宠爱，接连生下皇子皇女，后来又做了皇后。

而年纪小一些的卫茵娘却嫁给了当时的皇帝，做了两年的皇后就变成了太后。空有尊荣，却无儿无女，独守空闺。

芸娘死时，茵娘并没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反而高兴得开了一坛桂花陈酿，对月饮酒，庆祝了一夜。

从此，再不需要看着她的堂姐，过得春风得意，忍着别人窃窃私语的比较了。

卫芸娘成了皇宫中的禁忌，皇帝轻易不许人提及。

倒是卫茵娘这位太后，仗着自己的容貌与芸娘有几分相似，与她有着堂姐妹的血缘，时不时会在皇帝面前提一提。

元宝最后总结说：「太后娘娘有没有别的心思不好说……但奴才觉得，陛下对她没那个意思。」

「陛下为皇后守身如玉吗？」

「怎么可能啊！」暗八说：「皇子皇女生了一大堆，后宫美人迭出不穷，陛下每晚都忙得很。」

「那怎么知道陛下对太后没意思？」卫柳又问。

「陛下好色。」暗八说：「先皇后绝艳天下，你只看看如今二殿下与四公主的容貌就能想象得到。至于太后娘娘……」

卫柳回想起太后的模样，可以看得出装扮华贵非常，但是容貌确实只能算得上是清秀而已。

她叹了口气，又问：「太后有没有别的什么弱点？或者爱好？你们知道的不如都说来听听，我也想想是否还有办法转圜。」

「好主意！」元宝立刻积极起来。

可暗八却说：「已经过了寅时，天马上都要亮了。卫姑娘你一夜未睡，不累么？先去休息吧。」

元宝立刻瞪向暗八：「好啊你！殿下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思睡觉？」

暗八一耸肩膀，道：「我回来时便说了，都不必急，殿下会平安回来的。」

「怎么？四公主有办法救他？」卫柳问。

「四公主？不清楚。」暗八说，「我今晚没去见四公主，我一直在御林军那边忙。」

卫柳听到「御林军」三字，一怔，盯向暗八说：「御林军上门搜查，已被太后买通要诬陷二殿下。」

「御林军已被二殿下买通，假传圣旨上门搜查，就是准备去诬陷太后越权的。」暗八说。

顿了顿，他又有那么一点小得意般地翘了翘下巴，说：「准确来说，也得算是被我买通的哈！我可真是厉害！」

元宝：「……哈？这么说，今晚上门搜查的……」

「今晚上门的御林军都是咱们自己人呀。」暗八说，「难道殿下走前没有告诉你会有人上门搜查吗？」

元宝：「……没有，不是！告诉了！但是……但是殿下说定会有人上门搜查，要我告诉卫姑娘一声。」

「对啊，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你们突然见到官兵慌张嘛。」暗八笑嘻嘻道：「放心吧，殿下老谋深算的，一见凝香死了，便吩咐我去奔走安排了，一切早已准备好了。」

元宝：「……所以，殿下不是喊我告诉卫姑娘，抓紧收拾东西防止搜查出问题的？」

卫柳：「……所以，你们贤郡王是有惊无险，我们这一群人白白担心了一整晚？」

暗八挠挠头，后知后觉道：「怎么？御林军态度不好？还是惊到你们了吗？」

婉月也挠挠头，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难怪他们嘻嘻哈哈的，一点儿也不凶。我还以为他们是不把咱们当回事，嘲笑咱们垂死挣扎的样子可笑……」

卫柳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骂一句祁盛不把话说清楚：「原是我们几个自作多情，真的就是给御林军讲了个相声吗？」

「相声？你们还讲了相声？」暗八双眼一亮：「我最爱听相声了，你们怎么讲的？」

但还没等婉月和元宝诉苦，就听门外重新传来喧闹。

御林军去而复返，拥簇著皇帝身边最受倚重的大太监德胜来了。

德胜手里捧著圣旨，尖著嗓音，高声叫道：「陛下有旨！众人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