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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五公孙家的白马:

2009-9-2718:48:275261鬲县,袁绍派出自己儿子袁谭率领三万新编制的骑兵准备讨伐乘乱搞了青州河北之地的公孙瓒。平原郡河南之地已经给泰山贼占领,名义上泰山贼也归顺吴越。所以袁绍只能柿子拣软的捏,开始打公孙瓒河北青州的主意。袁谭第一次领兵马,不过手下早早和他说好了,吴越盔甲弓弩具已配齐。不用担心公孙瓒的强弩,除非公孙瓒有更多的强弩和人口。袁绍这次没有给儿子弱军,而是一改小气样子,军中混入一千死士,并有左右将军颜良文丑,谋士辛毗岑璧韩珩。以一千死士做骨干,训练新旧归顺征发的士卒,按说也该袁绍放心,夺回鬲县还不是顺手拿下。

鬲县不算门户,但是粮畜人口都很让人眼馋,顺势取得鬲县后,一路向北就可以收复青州河北之地。

“竹盔甲,看着这油漆,简直是浪费,不就是给士卒用么。何必大费周章!”袁谭没有他父亲那心思。

富豪弟子,不知天高地厚,辛毗心里摇头,“这个么,我们士卒受损越少,敌军越难过。一涨一消间,敌我之势不在。”“也是,要是我们少死人,这敌军多死人,那就差距拉大了。”“昨天晚上算了一卦,有鹿则敌灭!”岑璧笑着介入。

好兆头,哪里没鹿呢。袁谭笑着,“前方多派些士卒,把野鹿给我赶出来。”前方骑兵吹着呜呜闷声的海螺号子,由于牛角号子不如海螺号子好看,所以喜欢漂亮的袁谭特意进口了来自南洋带哨子嘴的海螺号子。

野鹿被成群驱赶出来,目的算是达到,袁谭也没为难这些在乱世中求生的野鹿,只是笑着看,“这么多野鹿,敌人一定死光光!”前方鬲县县城已经被公孙瓒加固,用木栅栏和粘土夯筑了一道土墙,里面有五百士兵。为了保卫这个南面门户,公孙瓒没少花钱。不过大军还是在更加后方的河间乐成,毕竟一线没必要放大军驻扎。

“将军,我前去说降!”颜良看着那土城。

“不要多说,愿降就好,不愿意,我们火烧它!”袁谭开始吩咐那边的士卒,准备火油木材引火物。

“诺!”颜良领命策马远去。三万大军中三千人包围这个小城,另有七千做三个方向的预备队。那两万人马早早堵塞了北边的良田。良田已经麦收,自然是欢迎大军驻扎,那人马粪便够肥几年的。

远远的土城,看来守将还是很用心的。不过那高高的烽火台上黑直的狼烟已经把消息传递回去。

“里面的人听好!命尔等即可投降!否则我军攻城奴隶不留!”颜良大嗓子一喊,在土城围墙后的县长和校尉都听得明明白白。

“怎么办!”“守土有责,三日可降!”县尉有点不甘心这么死去,但是也不愿意投降。

“按照军法,不敌可降,要是打也不打就投降,我没这个权力!”那个小小校尉有着异族东胡的血统,不过血性可是这个年代所有男儿的共同点,被劝降不是没有血性,而是责任。

县长仰天长叹,“算一卦吧!”说完摇起一个乌龟壳,很有意思的乌龟壳,上下闭合,两边是开口,钱币在里面叮叮当当直响。来自吴越的算卦方法,用的是南方的闭壳龟,钱币是吴越特有的小金币,十分之一吴越两,由于吴越怕金币磨损,所以只是铸造了含金八成的小金币,硬度足够,响声也不再是沉闷。

众人无语,没有更好的办法,信天命的家伙们只能随着县长,算是默认。

“哗”的一声,龟壳瞬间竖起,十二个小金币倒出,十一个动物,而不是字!吴越这种小金币每次铸造都会在一面弄上各种动物,也算是动物百科全书。县长喃喃自语的,字战兽降,看来十二个小金币有十一个野兽,天意啊。

校尉一脸苍白,“还有一个字怎么说!”县长思索下,“约一天战,明日降!”校尉脸色更加不好,“战一天?开玩笑吧!”县丞和县尉都觉得不大可能战一天,那不是激怒袁绍家的公子么!“要不,明日降吧!”校尉看看,“好,我觉得这么办好!”“那你去谈!”县长不满道,这天卦明明有一战么。

校尉已经顺着梯子爬上木栅栏,木栅栏尖头间是大胆的士兵伸出的半个脑袋。校尉看向袁军,“将军见谅,我军愿降。只是希望将军能保证我等安全。”颜良看着,还行,“行,降者免死。大军不入城骚扰百姓,你们都出来。”“守城是我本分,不战而降我无法向我家将军交代,请将军明日来,我自当奉上小城!”颜良看着,什么意思,还要守一天算是给公孙瓒交代?这时袁谭也骑奔驰出列,搭箭上弓,远远就拉开射过去。那公孙军校尉没有注意,一个不防,一箭射中肚肠。“嗷!”随着痛苦喊叫声,跌落下来。

颜良立马策马远离原来位置,毕竟不知道城内有没有强弩,万一个射了,不也白白送死。

那鬲县县长看着满手鲜血捂着伤口嗷嗷喊叫的校尉,手脚冰凉,开始颤抖起来,“要不,这就降了吧。”众人点头,可是没人敢再上去,免得送死。“县尉,你负责一县安全,还是你上去吧。”县尉苦着脸儿,“这校尉大人手下不还是有军侯大人么,干嘛我去。我是县内,要投降也是冲着你们来的。”这鬲县原本就一曲,一个军侯统帅而已。这个校尉也是临时加上的,不过校尉受伤,按理也该这曲头头军侯的事情,县尉说的也在理。

众人看向原本一言不发的军侯,军侯自知无法!“我去。”说完拿了一个盾牌,还是吴越制造的包有铁皮的玩意。

袁谭看着金光闪闪的圆盾先出来,声音在圆盾后传来,“我军愿降,还请将军息怒,勿要伤了和气。”“看吧,人么,就是要催!”颜良无语,“好吧,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接手鬲县。”袁谭笑笑,自觉功高,“那个,记得勿要扰民,还有府库粮食也给百姓一点,那一部曲,安排别属部曲互相掺杂,一起把这个土城好好完善。我听南方的吴越商户说过,吴越可是大小城池皆高墙石块砌筑,壕沟箭垛一样不少。”“少主,那个可是违制!”韩珩说道。

“违制,违制的事多了,不过就是修个城而已。”袁谭满不在乎,手下们也不好说什么。

鬲县的收获不错,足足征集了当地五千头驴马,笑得袁谭合不拢嘴,这次赚大发了。本来鬲县马不多,可那公孙瓒留这的五百士兵有一人一骑,这就白白便宜了袁谭。既然不劳而获,自然要高姿态,自然要装好人。看着那鬲县的乡老和士绅,“小将奉皇帝命,扫平贼寇,平定诸侯。”袁谭得意的喝口酒,唉味道不如吴越的陈酒好喝,浊酒一杯。

“这王师当有王师样,小将在此做保证,绝不会有扰民的事发生,各位只管高喻百姓,各自做好本分,今年免税免粮。”袁谭话说得大方,可粮早早就被公孙军征集,不过是被袁谭得了便宜,还征啥粮。好事就好在公孙瓒认为早晚还得和袁绍打,不如直接在前线的郡县直接存粮,免得到时候从后方调集劳民伤财,所以这鬲县的粮也在仓库内,没有上缴一分。

-----“竖子欺我我人么?”公孙瓒听了很恼火,乘着没人给来一下。“刘备/田豫,你二人想得,不如为我讨那贼子!”刘备失了兄弟,不过还得过日子,仍然在公孙瓒这位师兄门下任职。刘备其实武力也算很厉害,卖草鞋不过谋生尔。在师兄提拔下,也算颇有建树,最近刚刚买了吴越军火,这新军还是刘备训练。

“诺!”刘备看看公孙瓒------------282,“将军,只需一万步骑,足矣平了那小贼。”田豫觉得有点托大,“那袁军中也有颜良文丑这俩勇将,岂是好对付的?”“怕什么?”刘备也是胆大,现在和历史上公孙瓒龟缩不同,基本取得幽州,冀州和青州也有部分占领,而袁绍只是占据并州,冀州不过平分,说起来还是公孙瓒势力强劲。不过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就是公孙瓒没有足够的武将。

刘备沉吟半天,“唯将尔!”公孙瓒不高兴起来,“怕,那就别去。”“哎,哥哥,请勿说怕,小弟生死不惧,奈何有怕焉!只是军中无得意之将,无可御使,敌有大将数名,我方难胜!”刘备劝解起来,去还是要去,只是没有武将帮忙是不行的。

“这样吧,给你五千白马,你拒之即可,不敌,则退。我自后路抄,就不信那小儿能胜我。”“哥哥,拒之以步骑即可,白马还是您自己带着。”刘备拒绝好意。

“好,就这么定了!”公孙瓒点头。

“主公,吴越来使,送来两位将军书信!”公孙瓒看向刘备,刘备点头,“拆了看便是。”他也怕离间之计。

好在吴越也没离间这俩想法,只是关羽和张飞想念刘备的书信而已,同时也附上吴越大王愿合并公孙瓒的意见。

“这吴越小子欺我无人么?”公孙瓒怒气十足。

刘备也不知道说啥好,要是公孙瓒真的归顺吴越,那么袁绍就是腹背受敌,可惜,现在不行。

======数千白马骑兵,白马白衣白甲白旗,可能是公孙瓒这小子喜欢白色甚至有点洁癖吧。这么装扮军队的,普天下也就他一家。人家这装扮就是守着孝打仗,他倒好,平时就那样。精挑细选的白马,甚至吴越也会卖白马给公孙瓒,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吴越选择军马不要白马青马,很简单么,那种毛色的马有问题,不如常见的枣红色、黄色、黑色和褐色栗色的马质量好身体棒。

可人一旦喜欢白马,往往就是千年的传统。真打仗白马不如其它毛色的好,苏俄骑兵选马就不要白马,哥萨克有脑子的也不会要白马。

“谁与我破那胡贼!”袁谭说公孙瓒是胡贼,公孙瓒回骂袁谭是小贼,反正就那么回事。

“我来。”文丑出战。

“将军小心,胡贼猾狡,不可硬敌,缓缓诱之以分敌阵才是上途。”岑璧对着文丑交代。

“谢过,本将自当小心为上,待我诱敌乱阵后,你等可要抓住机会。”说完驾一声就奔马而去。

“前来何将!奈何攻我家将军,但有军力,何不西向灭贼,却在此呈匹夫之强!”“胡贼休得狂悖乱语,我家将军奉天命来讨伐尔等不服管教之虏贼,下马受缚,我家将军饶尔等死罪!”文丑也不示弱。

“我乃北将,世受北禄,忠北事,平北贼,尔等相攻伐,有异心乎!北贼不两立,我劝大好儿郎莫要受了小人小恩小惠,做那宵小之事,为千古骂名。将军能迷途知返,建不世之功,留名汗青,万代敬仰。劝将军行前三思,莫要失了机会,误了国与家!”刘备不示弱,此时刘备白色盔甲,谁叫公孙瓒这厮喜欢这白色,好在公孙瓒给刘备配备了最好的吴越钢甲,外面是染成白色的牛皮,中间是竹片,里面是钢环锁子甲,再里面是丝棉垫子,最里面是软软麂皮。这天气穿,刚刚好罢了,要是再早几日,那非得捂出一身痱子不可。好在辽东冀幽天气热的时候不多,这里军阀,也不喜欢在良田没收割前打仗。

“贼子休得胡言乱语,报上名来,本将不杀无名鼠辈!”刘备白了一眼,“大丈夫坐得直,行得正,中山靖王之后刘备是也,那好儿郎何方勇士,与某生死相搏,且闻名军前!”文丑抱拳,“某文丑是也,敌将刘备听了,死生之间,有降勿失。”刘备哈哈哈大笑,捻了点短短胡子,“将军亦好北尔,奈何道不同不相谋,待某取了壮士项上人头,好生安葬,他日自当祭拜将军鬼雄!”说完令旗一下,“军行!”文丑恨不得再骂几句,不过两军作战,可不是骂架啊,也挥手,“阵前!”两支人马没有作将军互博之事,毕竟除了偶尔的牛人喜欢冲杀在前,还没有多少人脑子坏了去互博生死。大部分还是指挥军阵互相攻伐。互相说话间,两军尚差了两里地,现在两军互相缓缓击进,士卒们在长官的呼喊鼓舞下抖瑟前行,脚下灌了铅一般。

刘备边上一个参军,抱拳上来,“哨子!”“令下!”刘备朝那参军下命令。

骑兵们纷纷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尖锐刺耳声越过割完小麦的田地,到达袁绍军前,左右马队纷纷不安,好不容易在骑士们压服下才制止了马儿的骚动。

刘备知道此战要解决,不能与敌军骑兵缠绕,双方的阵一个样,两边是骑兵,中间是步兵大阵,相对而言刘备这里,中间要弱些,骑兵多些。袁谭给文丑的军,一万六千步卒,厚实的十六人纵队、千人宽的横队,当然横队间有间隔,十五人一个间隔,两边各有五百人马的战车和五百骑士。刘备军中间两千步卒,一千辆战车,吴越战车便宜啊,买了的最便宜战车也比自家制造便宜,每辆车三个士兵,中军就有五千之数,右手白马骑兵五千,左手一千五百杂马骑兵,明显刘备是准备右勾拳从侧翼狠狠击打文丑军,由于文丑军左右皆一样,所以缺乏抵挡右勾拳的左翼强军。

文丑也看出来那白马骑兵不是好惹,而且遮天蔽日,在战前换阵来不及,双方都差不多在两公里外整齐阵形,行到两里出没有什么可以再换阵或改变的,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迎击。调整也只能把最后两排靠近左翼的步兵组成一个防守步兵阵。好在袁绍军也新训,也算规整,在队伍相距百步前已经整合出两千不到的一个防御方阵,以对付刘备的右勾拳。

“弩射。”双方下达同样的指令,强弩,都是购自吴越的强弩互相射击。双方各出三百强弩,两军阵前纷纷倒下倒霉的第一批士卒。吴越强弩、吴越弩箭虽然贵,但是两家都买,尤其是吴越强弩箭有浸润过箭毒木汁液的毒箭,双方不约而同使用了这种歹毒的装备。

刘备脸色有点白,都是中箭倒下抽搐死亡,看来都是用的毒箭,没得救啊!“弓射!”所有剩余骑兵、步兵和战车弓手,也开始加入对射。“正是离乱世啊!”刘备看着军中箭雨覆盖过去,不住感叹。

文丑也被公孙瓒军的箭雨所震撼,原以为购买了足够多的吴越弩箭强弓,看来,双方一样啊!“射箭!”对射,用的来自同是吴越的弓弩,很奇怪的战争。楚北相争时,在邗沟相持,一天射掉数十万支箭,至今邗沟那很容易就挖出双方的箭头,样子是一个样的春秋战国秦北三棱带倒钩箭头,不过大的在楚,小的在北,说明射过去的北箭远远重过楚箭,霸王经济没搞过刘邦啊!李陵出塞,五百剑士,带了两百万支箭、一千多战车。而现在双方也是卯足劲,都是按照一个车弓手五百支箭,一个弩手一百支箭,一个步兵携箭一百,骑兵携箭一百五十,双方的箭雨开始大面积击打阵前士卒。

刘备知道差不多该突破了,“白马,击右侧包抄。战车压垮敌军步卒,左翼杂骑,防守!”瞬间让各自负责的传令兵把命令带回自己军中。“全军突击!”章五十六碧天:2009-9-2718:49:055998“诸将各按谋定作战,切勿有失!”刘备下达最后的命令,看着背插小旗的传令兵飞快没入各军中。

看来真正的作战要开始,“白马随我,各军侯注意,管束自家队伍,我军以曲为小单位集群冲击袁军右手。甲乙丙曲随我担当主攻,丁曲殿后接应,万一之间,须尔等引兵相救。后三曲弓弩轮替射散敌步卒军阵,前三曲才引住敌军骑兵战车!”一排数十军侯参将齐齐诺,拱手退下开始布置自家任务来。

“将军,请面甲!”一个亲兵递上魔兽面甲,也是吴越来的盔甲,恐吓敌军,最最主要是防弓箭射伤脸部。

刘备一把推开,“大丈夫何以禽兽面目示人!”亲兵不再赘言,自己戴了,毕竟有防护也是好的。不过更多的勇士没有戴面具,而是学了刘备素面对敌。

刘备一把抓住奔马马鞍前桥头,刘备冲击敌军准备换一匹还没累的马,像他这号级别,一般都是三马四马的。马儿也给亲兵挂上棉甲,刘备没有阻止,毕竟马受伤也不好。为了统一色调,马甲色也是染成青白。在甲乙丙三曲军侯簇拥下,刘备率领冲击主军骑兵隐入后三曲军阵后,后三曲开始向右侧敌军步卒射箭,以射散密集阵形,要不骑兵更本冲击不开,就前方的大盾戈矛就够骑兵受的。

前三曲已经领命飞驰向敌军车兵骑兵。领兵的参将大喊,“弓射!”呼啸而过的箭羽飞向敌军,袁军没有想到人家骑兵也买了吴越的强弓,比自己的骑弓射得远那么一点点,二十步的差距,使得袁谭左翼的骑兵和车兵在公孙军骑兵的箭羽下渐渐不支。

袁军左翼骑兵和车兵军侯俩一商量,这不如冲一下的好,这样下去就是个死字。“全军都有,盾上!全军迎击!”“杀!杀!”袁军骑兵和车兵高声呼喊出心中郁闷。

骑兵在两翼,车兵成纵队杂处,这样骑车互杂也是加强冲击力,车兵上的弓手还在高速奔驰中用弩杀伤对方骑兵。而戈手挥舞长戈以收取那些不小心或没避开的敌军骑兵。

袁军在沉默后爆发了,中军也开始向刘备军发起波涛一般冲击。学自吴越的步卒中军冲击阵,开始发挥很大效果。吴越步卒厚纵队冲击步兵阵,很诡异的名字,来自吴越大王的发明。吴越大王发现任何人,包括士兵或者训练过的武士剑士,都有个力量爆发问题,那就是力量只能维持三分钟高潮,然后有一个低歇期,再往后就是恢复。所以一个纵队厚实,能后排穿插到前排的队形才是持久力作战力比较好的选择。貌似罗马军阵也有这个说道,所谓殊途同归。不同的是罗马军阵不会设这么厚实的纵队。

对付中军厚实的袁军,刘备的办法就是车兵,用车兵抵挡,当然步兵以伍为单位结成小阵,互相组成楔形以抗住那厚实的冲击大阵。

“嘭!”袁谭远远射出了一只令箭,不同颜色约定怎么打,哪个军阵听哪种箭的命令。现在袁谭射出的是快速、加快速度的意思。“快,插到后面去,夺了刘备的粮草大帐。”袁谭这次亲率三千步骑干打劫的事,而让文丑抵挡刘备,颜良绕道数十里从后包抄断刘备军后路,确实有点大迂回的味道。

刘备行军一项小心,但大胆的地方也大胆,这次守备粮草只有一千人,很大胆,但是小心的地方就是,粮草和大帐都有木栅栏和壕沟隔开,外面一重,里面又用壕沟互相隔开,使得敌军不能火攻,最远的火箭也射不到粮草边上。有双重的木栅栏,真不知道那行军的军侯是哪个地方来的呃,不会是龟仙人的徒弟吧。

由于要防火,也要准备逃跑,这次袁谭的三千步骑,都不用走路,五百骑兵加上车子,马车,有自适应避震四轮战车。这个是吴越开发的八轮独立悬挂系统、高底盘重载军用马车。购买时觉得一个马车能做成那样,确实不可思议。现在在没有合适道路的麦田里飞奔,确实赞叹吴越技术了得。马车上还装载了放火的油棉硝磺,甚至带了一把车载重型强弩。这种弩,没办法携带,只能装载车上,还不是小马车,需要大型重载车,有省力绞盘杠杆来上箭,否则人力是拉不开这弩的。当然这种强弩有个缺点,不用时松弓弦的时候也累人的很,自然要用时上弦也累。

所谓临阵不过三发,说得是没错的,上弦,上箭,射箭,算算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传统的材料,弦只有在用的时候才会上,否则弓片会很快废掉。打仗的时候,敌军在一里外时,一般不会上弦,上弦只有两三秒,所以在两百步不到时才会上弦上箭准备。

粮草是我们这个国家很重要的军事弱点,貌似很多国家野蛮国家不重视粮草,那个只能说明军队人不多,就地征集便是,或者如蒙古人一般,吃牛羊肉干喝马奶,甚至吃烤敌军大腿人排也能过活。偶国就没办法啦,即使吃人肉时代,粮草依然是主要军粮,偶们人种一个特点就是消化道粗大,老外食管细,胃也细小狭长,偶们食管粗短,胃很大。人种一点点区别,使得偶们对粮食的依赖比别的人种更甚。

“强弩,准备火箭,射那些草垛!”袁谭让一个军侯直接负责放火。

刘备的督粮官,算的是弓最远射程,但是现在是强弩,一把车载强弩。士兵把油棉硝磺绑在一个巨大的青铜箭头上。巨大的弓弦振动声说明那弩箭发射完好,那该死的弩箭射向一个干草区。督粮官只能眼看着火开------------283始燎烧起干草垛。目前只能希望最里面的粮食不要被烧。督粮官也知道自己只有保住里面的粮草才能保住自己小命,“各队都有,全部撤入内壕,千万不要教敌军突破!”袁谭也是心怀忐忑,这种割裂成小区的驻营地也是第一次碰到,尤其是里面的粮草都分成很小的份,给分别堆放贮存。比较烦的是,互相区隔的是深深壕沟,刘备学来吴越的技术,使得敌军烧粮也不那么好弄。

“你们俩各带一百人,从北边去,砍些树木来,咱们烧他们的栅栏。你还是负责一个个草垛烧掉,记得,强弩千万不要给敌军破坏。”袁谭可记得那强弩重载马车值老鼻子钱了,也不是吴越宰人,而是那些避震什么都是最好的钢材青铜。

“诺!”手下马上去执行最新的命令,守卫粮草的士兵不算老弱,但也不是精壮,决计不敢突出最里面的栅栏反冲击一下。而袁谭带的都是精壮勇士,很快最外层的木栅栏被烧毁,袁谭没有立马让人冲进来,而是攻心喊话,毕竟丢了粮草也是死,不如降。硬拼铁定要玩完。

“公孙军士听着,降者免死,官吏各归其职,主动带队过来,官升一级,兵奖田五十亩!”关键时刻就要看本钱如何,袁谭这点本钱还有,所以直接叫价等沽售。

降还是战,这是个问题,尤其可恶的是袁谭压根不给多少时间来想,“里面听着,数到一百,我军将烧光这里,到时候玉石俱焚。”喊口号的小兵憋足了力气叫阵。

其实是袁谭还是要准备火棉以及调集强弩,毕竟强弩连射有个大问题,就是要开始准备好弓片,免得到时候弓片发热弹性降低。

“袁将军,小人愿率猛士五十,突击敌军阵地!”“你?木栅栏怎么办?”“小人请将军准备一根原木,让二十个士兵抬着撞开一个缺口,小人率敢死队冲杀入内。”袁谭看着那家伙眼睛,看来这年月不怕死的人很多啊,“好吧,你去准备下。甄参军,让他们把吴越烧酒都拿来,勇士赴死,我们还能舍不得烈酒?”甄参军作揖,“勇士但请随我去准备,烧酒鸡肉,吃好有力气杀敌!”那勇士不皱眉,但是鼻子抽了下,“请将军善待我家人,我兄弟亦在军中,我死,请将军让我兄弟回家种地!”袁谭这时才有所体会到下层百姓的困苦,人家只要有个家人就能冒死赴险。“好,壮士不管生死,要是突击的话,我定赏地十顷,美女两人!”勇士点头,“谢过将军,小人这就去挑选愿死志士。”公孙瓒军还是没有选择降,而是选择玉石俱焚,准备反冲锋,守铁定守不了,逃脱也无可能。“大家注意,把粮食外面仓都烧掉,里面的浇上水,附上干草烧!”公孙军督粮是个有脑子的人,准备造成假烧的样子,要是袁军不仔细的话,会被骗过,然后刘备军过来,至少还能得到一点补给。

袁谭已经迫不及待了,准备发令,里面的烟雾越来越大,说明敌军自己在烧粮食准备死战到底。“勇士们,准备,开始!”大手一挥,二十个士兵每人面前有两个士兵举着大盾抵挡公孙军的箭矢。大原木被抬着直抵木栅栏门外。一声声撞击声加强了心跳,士兵们都随着有节律的撞击声开始呼喊号子。

袁谭看看,大约还有十来下,木门一定被撞开,“弩手弓箭手掩护,大盾上前,勇士们,祝你们好运!”突击队的士兵在大盾士兵掩护下来到原木撞击点两侧,从木栅栏缝隙里面不断刺出的长矛使得士兵们不敢过于靠前。那武勇的突击队长,用布缠了手,把长刀和手缠在一起,另外一个手在别的士兵帮忙下,把一个钢制圆盾缠在手臂上,既然要突击,最担心的就是武器脱手。左臂套在圆盾把柄内,再用布缠住,右手缠住一把长刀,都是吴越进口的最好武器,非常昂贵,也都是从那些军侯身上换下来的。一个小兵有个小木盾也就算不错了,哪来钢盾。袁谭为了突击队一次成功,甚至把锁子甲都换给突击勇士。

勇士大喊一声,“准备!”辕门已经破开,就等着原木再撞击几次把破口扩大!

哄得一声,木门终于彻底倒下,豁然打开三四米的口子,不过里面也是为了向外突击,没有用原木堵死木门。两边都一起冲向敌军,两边想法一个样。袁军要突击进去打开一个进人的大缺口,以解决战斗。而公孙军要反冲击,一下子突击进袁军前线指挥的地方,能杀多少是多少,当然能逃走是最好。

“杀!”双方都死神裂肺高喊起来。那袁军突击猛士,一个健步冲在最正中,一手持盾抵挡,身子半侧着迎击敌人,长刀挥舞下,砍断了前排公孙军士兵的戈柄,一个反手抽刀式,斩断了那士兵持戈柄的双手前臂,断手在地上抽搐,士兵惨痛呼号。突击猛士不再理会废人,稳步上前,脚踏在那还在抽动的断手上杀向第二个持戈士兵,奋力挥动长刀,那士兵只得用木杆抵挡,嗵一声,戈柄又断,长刀划开那士兵的皮甲,鲜血在两边皮肤开始渗开,皮甲开口瞬间被染红。自然勇士是不会收手,等那士兵发愣的半秒内,已经挥刀砍向头颈。持戈士兵条件反应顺势躲避,但是已经晚了,长刀劈开士兵的右肩,整个左肩和头颅被斜线切下。吴越长刀很锋利,尤其是装备军官的高等长刀,突击勇士都换上最昂贵的长刀,确实非凡,轻易切开人体。吴越检验长刀就是抽查拿来切牛头做实验,正中劈开牛头的为高等长刀,能一刀劈开牛头颈的为合格长刀。袁军军官们装备了比较好的高等长刀,单手奋力可以劈开牛头,所以那士兵被切斜线也不足为奇。

后队的公孙军士兵看了,立马补上,用生铁皮包裹的大盾抵挡。嘭得,大盾被劈开,不过突击猛士等来的不是害怕的士兵,而是一把手戟,长刀被手戟格住,另外一边刺来又一把手戟,这个士兵很厉害,在大盾被劈开的瞬间,已经把绑在持大盾手的手戟拿住并刺过来,一瞬间的动作甚是精彩,可惜没有看客,都是搏命的好北。

袁谭精选的突击士兵没有干掉多少敌军,只杀了多一倍的敌军士兵,就被后面公孙军士兵杀死,不过缺口处,双方都投入很大的后续突击人员,互相搏杀间,后队只能踏着前队尸体,在木门上渐渐堆叠起一个两米来高的尸堆,血到这是时候已经发黑发暗,混着后队士兵脚上的泥土,散发出腥味。原本,躲得远远的苍蝇也不知道从哪来,汇聚一起,不肯离散。

“将士们,愿降者,留后面,愿死战者,随我前往送死!”公孙军督粮官豪言。

“将军,大丈夫何惧生死。刘使君待我等如兄弟手足,我当以命报之!”很简单的原则,一个士兵在后面高喊,更本不给想投降的人一点点思考时间。狂热的气氛加强了前面士兵士气,瞬间,突出了大营营门,后队的士兵像见了血的苍蝇都不畏死生,跟着踏向死亡前的狂欢。

“冲啊!”督粮官已经决死,高喊出最后的命令,“冲出去,报于刘使君!”士兵洪流瞬间展开,袁谭看着先前的努力亏于一旦,长叹,“我得猛士如虎,奈何敌军皆虎!”“袁将军,快用骑兵冲击。”袁谭无奈,点头同意。边上骑兵命令旗手竖起骑兵冲锋的信号旗,并吹起冲锋长号!

骑兵们把拄横起长枪,口里吹着铜哨,呼啸而过。袁谭看着骑兵从身边经过,烟尘遮蔽了后队骑兵的视线,里面烧粮草的浓烟也被风转吹过来,这最后的冲锋虽然解决了问题,但是自己死伤也会很厉害。

“袁贼军骑兵来了,兄弟们准备迎敌。”督粮官嚎起来,前面的袁军步兵已近撤退以让骑兵来冲锋解决。

长矛士兵们自觉奔走到前排,蹲下,以矛柄后尖头拄地,矛柄夹在胳肢窝下,双手高高握紧,一副决死的样子。而后排有盾牌的士兵,自觉上前举着盾抵挡在长矛士兵前,也半蹲着身子,后面长戈士兵,高高举起戈头,就算人亡,也要让戈头倒下砸死一个两个敌军骑兵。

骑兵在烟尘中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而公孙军士兵也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只听声音,重重如滚雷般的马蹄声夹杂公孙军士兵高声呐喊声,冲撞就此发生。然后是嚎叫,随后是受伤未死士兵的哀嚎和野兽般狂怒杀敌呼号声。

高速的马队只能是被刺死在长矛兵前,滚过来的马儿压伤很多公孙军士兵,但是忍着伤痛的公孙军士兵挥舞战刀,以砍向看不见的后队骑兵。然后是刀戈与肉体的碰撞声,沉闷而骇人心海。骑兵后队大约觉察出什么,但是没得选择,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冲,大都会有个提马跳跃动作,以期避开前面的尸体障碍。

高高跃起的马儿踏上地面时往往是踩碎了人的骨头,有活的也有死的。甚至有踩爆人肺发出的爆裂声,抑或是踩在人肚子上,空气从喉管爆开的声音。闪亮的武器是烟尘中唯一可见的,刀光忽东忽西,砍下去,有障碍的就是人,没障碍就是扑空。也有长枪骑兵在马儿跳跃前投掷出了自己的骑枪,顺手抽出战刀砍杀。被投掷出的骑枪刺中往往会贯穿几个挤在一起互相支援的公孙军士卒,串联在一起的士兵挣脱不开,手还在乱舞,被绑在手上的刀还随着乱舞的手乱砍,人却再也分不开,过去的袍泽,现在同样串在一起等待死亡降临。由于被串在一起,行动诸为不便,只能眼看着骑兵踩踏砍杀自己的弟兄。

骑兵依然不好受,被落下的戈头刺进颈部的士兵将近死去,但马儿没死在乱军中东走西突,长长的戈柄拖在地下,此时双方都已失去生命,只有那战马在乱军中打鼻响,呼唤主人,以期得到主人的回应。

血被烟雾染黑,也被灰尘染去新鲜,看上去是过了很久的战场,实际上是刚刚杀戮完的修罗场。袁谭看着满地的伤兵死人,这一仗,亏大发了。虽然看那还在冒烟的中心粮堆,应该是完成既定任务,但是白白送死了近三百骑兵五百步卒实在是心痛啊。

按照吴越军事高级班的测算,这一仗,袁军本不该死那么些人,狭隘的战场空间是唯一的解释。毕竟在外层木栅栏和内层木栅栏间狭小的空间展开的主战场,最外反而没什么事。公孙军督粮官最后被找到,头已近被砍去,身子插了一支骑枪,身上盔甲被砍成一条条,伤成触目惊心的条状把人的样子给砍没了。

“且收尸,好生安葬。所有的勇士都该好生安葬!”袁谭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就是抓老百姓来埋呗。

提溜着督粮官首级的骑兵士卒很不满,好不容易抢到的最大官,不知道算多少战功,就那身子来说,谁也说不上究竟给砍脑袋的什么功劳。“是将军。”拿了脑袋扔向那砍花的尸体。

“吾愿中土不再战!”袁谭面向天上伴随着月亮那明亮的长庚星(金星)发誓,“虽死无憾!”补充了一下。

边上众军侯参军们也都眼泪出来,“将军,请立即回师,还有刘备没解决。”“吾不愿杀人,奈何要杀人以搏功名!”袁谭本世家子,对杀伐不是很喜欢,无奈也只能这么嚎几声。此时的袁谭多么希望能在句章,能在那安逸的金窝里睡在每人膝上,曾记暗游吴越诸郡,不由赞叹人间天堂亦不过如此。

“大丈夫生不在吴越,死亦何安?!”袁谭没头没脑这一句,让军侯参军们莫名其妙,哪里知道公子的贪图安逸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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