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交易
李柔雪眼眶瞬间红了，她一脸不可置信颤声道：“王爷……表哥，你也怀疑我？”
“祈福大典过后，柔雪就一直待在屋中，你是知道的。”
战天穆敛眸，他的确一直陪着李柔雪，但这期间他因李柔雪想看梅花，便亲自去后山摘梅而离开过，只不过回来时李柔雪已经睡着了。
“表哥，你也怀疑是我害二皇子吗？二皇子待我那么好，我也将二哥当做亲大哥对待，我怎么会伤害他？我不知道二皇子怎么会指认我，但若表哥都不信我，那我……”李柔雪哭得梨花带雨，委屈至极。
“更何况二皇子还是中蛊，我整日待在王府，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战天穆叹息一声，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战天穆怜惜李柔雪，亲手为李柔雪擦了擦泪，柔声道：
“是本王不好，雪儿不要生气。”
李柔雪扑在战天穆怀中险些哭晕过去，最后还是战天穆将人抱回屋中，亲手为李柔雪盖好被子。
就在战天穆要离开时，李柔雪红着眼睛，抓着战天穆的手，可怜兮兮的撒娇道：“表哥，我有些害怕，你可不可以陪着我？”
战天穆温声道：“放心，本王已经派人守在门外，你好好休息。”
言罢，战天穆拉开李柔雪的手，大步离开。
等战天穆走后，李柔雪瞬间从床上坐起，抄起一旁的枕头狠狠砸了出去！
李柔雪气的面目狰狞，宛若厉鬼！
“秦慕颜！”李柔雪咬牙切齿，气恨道：“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
因为战天言中蛊一事，整个太庙内人人自危，太庙主持更一脸惶恐的前来请罪。
战骁是一代明君，自然不会为难太庙主持，但蛊术竟在太庙内出现，实在让人震惊。
刑部连同京兆府已经开始对太庙众人彻查审问。
秦慕颜救了战天言后，萧氏对秦慕颜倒是改观不少，这两日经常同太医一起为战天言诊治。
蛊虫逼出体内，加上喝药，战天言的身体也恢复了些。
这一日，秦慕颜为战天言检查身体后，却并未离开。
一直陪着战天言的萧氏看出秦慕颜有话要说，便屏退了下人，只留了一名大宫女在身边。
“秦慕颜，是不是穆儿的身体有问题？”这是萧氏最为紧张的事情。
秦慕颜直视着萧氏，缓缓点头道：“是。”
“二皇子殿下并非意外痴傻，而是被人下毒。”
在她为战天言解蛊时便发现他的身体有异，但那个时候她还不敢确认，如今战天言蛊虫已除，这两日为战天言诊脉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什么？！”萧氏面色巨变，猛的站起身，双目死死盯着秦慕颜，声音发颤：“你说言儿是因为中毒？！”
秦慕颜点头。
萧氏面上雍容之色不见，而变得愤恨又哀恸，她凄声道：“是中毒……呵呵，中毒……是本宫没有护好本宫的两个孩子，是本宫无能……”
萧氏悲痛欲绝，愤恨交加，整个人重重跌坐下去。
她这一生只有两个儿子，因为生产双胞胎难产而导致大出血，命虽保住，却终身不能生育。
也因为难产，她的两个孩子自幼体弱，她用了十二分心保护她的孩子，却还是没能保护好他们。
先太子一场大病夭折，她的言儿也因为连日高热而烧成痴傻，多年来她一直活在痛苦中，不能释怀。
原来她的言儿并非疾病而变的痴傻，是有人下毒！
作为后宫之主，萧氏自以为将后宫料理得很好，即便后宫尔虞我诈地争斗也无法伤害到她的孩子，谁知一切不过是妄想！
可是这么多年，包括当初为言儿诊治的太医都没有发现，秦慕颜又是如何发现？
秦慕颜看出萧氏眼中的疑问，她垂眸恭声道：“儿臣为二皇子施诊逼蛊时，发现二皇子脑内有凝结的血块，毒素同这些血块有关。”
顿了一下，秦慕颜接着道：“二皇子所中之毒虽有些特殊，但也并非诊断不出，若当时发现及时救治，二皇子便会无碍，如今过去多年，毒素已经沉积在二皇子脑内，所以不好察觉。”
战天言中毒之时为何没有察觉，这便是宫中太医问题。
即便秦慕颜不在宫中，也知道宫中满是尔虞我诈，各中算计，要查战天言中毒之事，萧氏自是有办法。
萧氏面色沉肃，目中盛满深恨，她怎会忘记当初为言儿诊病的太医，还有那些照顾言儿的人，她一定要将这下毒之人找出来！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萧氏目露期冀地直直望着秦慕颜：“秦慕颜，你既能查出言儿中毒，是否能治好言儿？！”
因为太过激动，萧氏面皮都有些微微发抖。
“儿臣会尽全力医治。”秦慕颜道：“但儿臣有个条件。”
她决定将此事说出来，一则是医者仁心，战天言脑内血块若不尽快清除，只怕会没命，她不能见死不救，二则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强大后盾。
她虽是秦家人，但因为当初一顿骚操作，已然被秦家所抛弃，不认她这个秦家女，若她同战天穆和离后，在这陌生的国家只怕也不好过。
但若有了北周皇后这个强大后盾，即便是战天穆也要掂量再三。
在这弱肉强食的国家，在她还没有强大起来，必要找一个保命符。
而皇后萧氏就是保命符！
萧氏身旁的大宫女流玉闻言，沉下脸斥道：“穆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皇后娘娘！”
秦慕颜垂首，神情平静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和母后做个交易。”
流玉还要说什么，却见萧氏抬手制止。
萧氏深深盯着秦慕颜道：“秦慕颜，你能为言儿解毒，并且治好言儿的痴傻病症，是吗？”
秦慕颜颔首：“是。”
“好。”萧氏缓缓点头，她双目深深凝着秦慕颜：“只要你能治好言儿，本宫可保你一生无恙，任何人不能伤你，但你若无法治好言儿，本宫便会要了你的命。”
北周的皇后又怎会是善茬，但这并不妨碍秦慕颜同她合作。
秦慕颜退出屋子后，脚下一顿，停在门前，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她现在有了靠山，即便和离后，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许是救治战天言用了太多精力，方才又同萧氏一番交谈，秦慕颜只觉筋疲力竭，刚提步要走，眼前忽然一黑，身体就朝一旁倒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秦慕颜被一个人扶住。
“三嫂，当心。”
这道声音清润好听，让人如沐春风。
秦慕颜抬眼看去认出眼前人：“多谢六皇子。”
战天逸容貌清俊，面色温和：“三嫂看上去很累，我扶三嫂回去吧。”
不等秦慕颜拒绝，一道冰寒的声音传来。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