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算计
“行了老三，别用这种眼神看朕！你还真以为我被那野猪皮的狡辩之语给蒙蔽了啊？”
看到朝会过后跟着来到乾清宫的王冰，小胖子不由得一阵无语。
原来，之前在朝会上，面对奴儿哈赤辩解完后，得寸进尺的讨要鸭绿江部的行为，小胖子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明确表示拒绝。
“臣当然知道陛下不会被一个奴酋的几句花言巧语所蒙蔽了！臣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嘿嘿！”
看到小胖子一脸无语的样子，王冰赶紧开口笑道。
事实上，只要是没有被金钱的光芒遮住双眼的时候，小胖子这个日渐成熟的皇帝还是十分精明的。
“这有什么好奇的，李成梁给朕上了道奏疏……”
原来，在得知奴儿哈赤入京朝贡的消息后，不甘心养了几年的‘猪’就此脱网的李成梁，却是再次主动上疏，将自己这几年来‘养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小胖子作了汇报。
末了，在奏疏中，李成梁却是建议小胖子故意放松对建州部的警惕，从而将他的‘群狼猎猪’计划继续下去。
“怎么样，老三，你以为李成梁这个计划如何？”
很显然，志在收回整个奴儿干都司的小胖子，对于李成梁这个可以同时削弱整个辽东女真诸部的计划，那也是相当的动心。
“早知道臣就不去威胁那奴儿哈赤了，不然现在也不用让陛下故做昏聩了，哈哈！”
对于李成梁这个心心念念的‘猎猪’计划，王冰虽然并不怎么看好，但既然现在无论是李成梁还是小胖子，都把猎杀建州部的初衷变成了消耗女真各部有生力量，王冰自然也不会反对。
反正在他原来的计划中，这些人在几年后，也会被他弄到棒子国的地方和那些倭子去消耗。现在提前让他们自己先消耗一番，倒也不算坏事。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老三，只要到时候无论谁输谁赢，都不让赢的一方借此壮大就行了。”
得到王冰的赞同后，小胖子也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呵呵，陛下放心吧，羽林卫轮流驻辽，不就是为了当这个威慑众人的裁判么！”
虽说让羽林卫轮流驻辽的真正目的，是王冰为了几年后的倭子之乱作准备的，但顺带着震慑整顿这些女真奴酋，那也是份内之事。
……
“圣旨到，奴儿哈赤接旨！”
建州朝贡使团在京城所居使馆中，等了半月仍没有得到回复的奴儿哈赤，这天正准备去向理蕃院辞行之时，一名小太监却是带来了小胖子的诏书。
“奴才恭迎天命大皇帝圣旨！”
带着一众使团成员，正准备离去的奴儿哈赤，赶紧一脸虔诚的跪下了下去。
“原建州左卫指挥使奴儿哈赤，为尽王事，一统建州……念其忠心，今特加封其为建州卫都督佥事，龙虎上将军。另赐敕书百道，代朝廷管理鸭绿等长白诸部……钦此！”
“奴才定不负天命大皇帝信重，必为大明守好边疆！”
待小太监宣读完圣旨，先是谢恩之后，奴儿哈赤这才一脸激动的从其手中接过了那道明黄锦绫圣旨。
同时，一块拳头大小的天然金疙瘩也是塞到了这名小太监手中，直接把这小太监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
“阿玛本来就是建州之主，干嘛还要他来封这个什么都督佥事！”
待传旨小太监走后，扈尔汉却是不禁嘴角一撇，一脸不屑的开口冷哼道。
“扈尔汉，汉人讲究师出有名。以前阿玛虽然统领了建州，但名义上却只是建州左卫指挥使。倘若明朝不承认，他们随时可以用这个名义发兵。但现在得到了他们的承认，至少他们不会轻易出兵建州了。”
拍了拍扈尔汉的肩膀，奴儿哈赤却是认真的给他解释起这中间的差别来。
“更重要的是，咱们这次得到了‘代管’长白山诸部的权利，咱们就可以用明朝的名义，正大光明的吞并他们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得没错，咱们女真人，凭什么让汉人来封？总有一天，阿玛要让他们汉人接受咱们女真人的册封，哈哈哈哈！”
拍着扈尔汉这养子的肩膀小声用女真话一番解释之后，奴儿哈赤却是不禁畅快的大笑起来！
只不过奴儿哈赤不知道的是，他这些话虽然是以女真语所讲，但却仍是被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小胖子的耳中。
开玩笑，锦衣卫的能力可不是他这个刚刚才一统建州的奴酋所能想象的。
“呵呵，居然还想着让我大明接受女真人的册封？以为咱大明是前宋，以为朕是宋徽宗吗？狂妄至极！”
得到锦衣卫的回报后，小胖子顿时不由得一阵冷笑。
“陛下，是否要……”
看到小胖子那一脸的冷笑，已经从‘暂领’转正了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赶紧向小胖子请示起来。
“呵呵，若是现在把他抓了，岂不是浪费了朕一番布置？不必管它，由他去吧。不过，让锦衣卫给朕把辽东盯紧点儿。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朕！”
末了，小胖子却是息了怒气，冲骆思恭摆了摆手。
……
“鸭绿江部不遵朝廷，勾结李朝，奉天命大皇帝旨意，由本都督代为接管……”
万历十七年正月，刚刚朝贡回来没多久，奴儿哈赤便亲率建州部大军，打着明朝的名义，发起了对鸭绿江部的吞并之战。
比起原历史上攻打鸭绿江部的时间，在这个时空中，奴儿哈赤可是整整提前了两年。
“贝勒爷，咱们就留那么点儿人在家里，会不会太大意了？”
望着无边无沿的大军队伍，额亦都、何和礼等一众将领全都不禁有些担忧的望向了奴儿哈赤。
要知道，虽然在吞并了完颜部后，建州部大军虽然已经‘满万’，达到了一万三千余人，但这一次出征鸭绿江部，奴儿哈赤可是一次就带出了一万两千人，只留了一千余人镇守老营佛阿拉。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与众将的担忧不同，回头看了看向老营的方向，虽然同样略显担忧，但奴儿哈赤眼中更多的却是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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