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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卷三:天音挽歌)圆谎,黄猛的小心思

傅洪他们找到李文静已经是傅洪和沈沉通过电话的两小时后了。

李文静竟然在那个许静家,今晚她们又组了牌局。

李文静的手机是真的没电了,放在家里充电,没有开机。

她也是来到了许静家后才记想来的。

当听到警察给许静打电话的时候,她似乎有些发懵,她似乎没有想到警察会这么快就来找她。

傅洪和黄猛赶到的时候牌局都快要散了,李文静看着黄猛:“正好,蹭下你们的车。”说着她还真就很自觉地上了车,傅洪给黄猛使了个眼色,黄猛坐到了驾驶位,傅洪坐在了后座。

“说吧,找我什么事?”李文静问道。

黄猛发动车子:“半个月前你曾在国贸买过一条丝巾,六百多块钱,有这回事吧?”

李文静没有否认,她点点头:“确实有那么一回事,那是我买给一个朋友的,不过朋友好像并不喜欢,所以就还给我了,我寻思着能不能找那丝巾给退了,如果不能退的话,能不能换成别的什么。”

“这么说这条丝巾从一开始你就没能够送出去喽?”黄猛问。

李文静有些不悦:“这和你有关系吗?”

“很可能和梁岚的命案有关系,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李文静一副不屑的样子,冷笑:“笑话,我买一条丝巾怎么就可能与梁岚的案子有关系了?我说两位警官,你们该不会想指着我是那个凶手替你们的无能背锅吧?”

黄猛沉下了脸:“怎么说话的你?李文静,现在我们是在对你进行例行询问,希望你能够配合,实话告诉你,梁岚就是被一条丝巾给勒死的,你现在还敢说这与你没有关系吗?”

“黄警官,有丝巾的女人多了去了,是不是每一个有丝巾的女人你都认为她们是凶手?再说了,那丝巾我之前就已经送了人,可是人家昨天才给我还回来,说不合适。”

黄猛还想说话,傅洪轻咳了一声:“送给谁的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李文静敢针对黄猛,但对于傅洪她还是有些畏惧的,她回答道:“算是我的师母吧,柳老师的爱人陶敏。”

她的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傅洪与黄猛的意料,原本二人以为她不会那么爽快地说出来的,还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李文静竟然是把丝巾送给了陶敏。

“为什么想到要送她丝巾?”

“因为她喜欢呗,我听说她喜欢收藏丝巾,所以我就投其所好喽,有什么问题?”李文静很是随意地说。

黄猛却问道:“投其所好?什么意思?”

“之前我的老师是谢常青,可是他却死了,你说,我一个小小的酒吧驻唱,想要出名,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歌手不得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啊,这个靠山自然就是柳白了。可是柳白这个人很不好说话的,而且他对我们这些谢常青的学生也不是很待见,在林城,除了他谁还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帮我?所以我得想法子让他接受我。既然他这条路走不通,那么我就往他老婆的身上打主意了。”

黄猛微微摇了摇头,说白了,李文静这么做最后还是为了出名,还是为了名利。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黄猛觉得一个人活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没劲,完全就成为了名利的奴隶。

也是黄猛涉世未深,他不知道,其实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就是一个名利场。

傅洪倒是没觉得李文静有这样的想法没有什么错,李文静有权决定自己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只要她不违法犯法,那么别人无权去干预与指责。傅洪在这一点倒是很看得清,他觉得没有谁有权利站在所谓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别人,很多事情站在一旁指指点点很容易,真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才会知道是多么的艰难。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同样的,子非鱼,焉知鱼之苦。

每一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哪怕看着很光鲜的那一类人也同样有他们自己的苦恼。

傅洪说道:“也就是说之前你送给她的时候她是收下了的?”

李文静点点头:“没错,她收下了,当时看她那样子还是蛮喜欢的,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把我叫了去,然后把这丝巾还给了我,然后说这样不合适。我知道,她确实喜欢这丝巾,但是她应该也知道我的目的,所以她才会说不合适。我觉得吧,应该是柳白说了她什么,所以她才会这么做。其实不是为接近柳白我也想和她弄好关系,她可是音乐公司的经纪人,在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眼里,她自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是什么时候把丝巾还给你的,是梁岚死前还是梁岚死后?”

“死前吧,不,应该说是梁岚死的当天,梁岚是晚上死的,她是白天把丝巾还给我的,当时我的心里有气呢,所以我就把包装给拆了,自己戴上。不过那晚到了许静家之后,那丝巾我就随手送给了梁岚。”

“你送给了梁岚?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还寻思着把它给退了,又或者是换其他的什么东西。”黄猛马上就抓住了她言语间的一个破绽。

李文静嘟下了嘴:“没错啊,当时我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那是她还给我的时候我的想法,我也没想到梁岚会喜欢那条丝巾,既然她喜欢就给她喽,我想凭着她曾是柳白的前妻,那么请她帮我和柳白说说话柳白应该也能够卖她一个面子吧,我可是听说,他们虽然离了婚,但也不至于是仇人,她找柳白办点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柳白都会答应的。”

黄猛冷笑:“你难道不知道她大闹新闻发布会现场的事情吗?那一闹你觉得他们的关系还会像从前那样吗?”

李文静摇摇头:“我知道,但那又怎么样,不是我说你,你根本就不懂得人情世故。虽然她去新闻发布会上闹,柳白一时间也会很生气,但过了之后一样会像从前那样对她的,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加上柳白这个人的性格你们或许不清楚,他还是挺有责任心的,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责任心同样是很重的,所以哪怕梁岚再对不起他,他都会像从前那样。再说了,不就是一条丝巾吗?我就在赌梁岚能够替我说上话。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就死了,唉!

李文静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我送给她的那条丝巾就是勒死她的凶器吧?”

傅洪和黄猛都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傅洪继续问道:“宋颖鸿那天送你去的许静家,也就是说当时他是看到你戴着那条丝巾的,对吧?”

“嗯,他当时还问了我一嘴,他说平日里也没见我喜欢戴丝巾啊,平日里我确实是不戴的,因为我觉得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说它是装饰或者点缀,那都是对自己的脖子不自信的人才会有的想法。那天我若不是心里有气我也不会戴的,所以当梁岚说她喜欢的时候我立马就解下来给她了。”

“当着许静她们的面给的?”

“没有,我和梁岚是在楼下撞到一起的,我给她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李文静倒是记得很清楚,黄猛问道:“那你给了她之后她是马上就戴了起来还是……”

“我想想,她没有马上戴,而是装进了她的包里。不过有一点我也觉得有些纳闷,我好像听她说过,她也不怎么喜欢戴丝巾的,怎么偏偏就对那条丝巾有兴趣呢?我倒是没有告诉她那条丝巾是我送给陶敏被陶敏给退回来的。毕竟她与陶敏的关系摆在那儿,让她知道会很尴尬的。”

傅洪没有再说什么,他在思考着李文静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李文静买丝巾的事情倒是问明白了,可是傅洪的心里就更迷糊了,如果李文静没有说谎,那么梁岚从她手里拿到的那条丝巾很可能真就是杀害梁岚的凶器。

但是有一点傅洪觉得还是说不通,那就是宋颖鸿的死,如果宋颖鸿是因为知道李文静有那么一条丝巾而遭到灭口的话,那么李文静所说的一切可信度就很低了。

在傅洪看来宋颖鸿的死,李文静就没有说实话,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李文静谋的局。

只是李文静看上去太镇定了,那种镇定与从容就好像她真是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好了,我到了,谢谢二位警官把我送到家,以后若是我觉得不安全的时候是不是还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啊?”

黄猛点上一支烟,阴沉着脸,没有搭理她,傅洪却说道:“当然可以,你不是有黄猛的电话吗?真有觉得不安全的时候直接打电话给他就行了。”

待李文静进了单元楼,傅洪才说道:“她刚才说的这话你听出什么味来没有?”

黄猛摇摇头,他还真没听出什么来。

傅洪说道:“她说她觉得不安全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在做某种暗示,暗示她现在的处境可能很不安全。”

黄猛愣住了,他还真没把刚才李文静临走时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可现在听傅洪这么一分析,他还真觉得很可能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李文静很聪明,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小黄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改不了这毛病呢,现在她就是我们的一个当事人,哪怕她长得再像你从前的那个女朋友,毕竟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你不该把自己的私人感情掺和进来,这样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对案件的客观判断。不对啊,小黄,你该不会是对这个李文静有意思了吧?不是我说你,这是不允许的哈,至少在这个案子没有结束之前你给我收起这样的心思。”

傅洪这个时候很是严厉地说,这还真是他最担心的,因为李文静酷似自己的前女友,黄猛会对她产生一种微妙的感情,傅洪必须要把这种可能性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黄猛的脸微微一红:“傅队,你说什么呢,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更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而且我对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任何心思,你就放心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把案子给查清楚。”

听着黄猛向自己保证,傅洪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明白就好,那现在我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觉得应该往哪个方向去查?”

黄猛一面开着车,一面眯起了眼睛:“我觉得最大的突破口应该是宋颖鸿的身上,刚才我就一直在想,既然李文静对丝巾的事情都那么不在乎,那么对方为什么会对宋颖鸿下这样的狠手,甚至不惜犯险把他给杀了?按着这个思路,宋颖鸿知道的事情应该绝非丝巾这么简单?又或者我们被李文静所表现出来的假象所迷惑了,宋颖鸿真是因为丝巾的事情死的。那么对方杀害宋颖鸿就只有一种可能,给李文静争取一个圆谎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完整地编造出一个我们根本就无懈可击的理由,其目的就是等我们来问,而他们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也就是说,我们就算顺着她说的这些查下去也不可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傅洪听了有些沮丧。

黄猛却道:“不一定,假的终归是假的,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来支撑,只要我们能够证明其中有一个环节是有问题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推翻它的全部。所以我还是想按继续查一查。”

傅洪有些担心,黄猛说道:“放心吧,傅队,我是认真的,我说了,我不会干傻事,至于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也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假如在她看来我很容易冲动,很容易走极端,那么她对我的戒备会不会放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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