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原来这就是风婉瑶的双胞胎姐姐,入宫当了俪妃的风婉白。
只见她携着六个宫女,八个侍卫,还有一个随行傍身的太监公公一起款步走来,贵气逼人,仪态万千。
等众人平身之后,风婉白又在无数双眼睛的聚焦下,来到了风婉瑶的空棺前,盈盈一拜,眼中悲戚之情,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就那样不多不少地哀叹着。
“妹妹,听说你下落不明,当姐姐的夜不能寐,日不能安,特来看望……你放心,不论你是生是死,本宫都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到你。”
“女儿,你的意思是……”殷骄凤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风婉白。
“母亲大人,以后妹妹的事情就交给我全权处理,我一定不负所望。”风婉白语气柔缓,却透着一股不可辩驳的气势,可谓不怒自威。
强势霸道的殷骄凤听了之后竟然没有反驳,停顿了片刻之后,虽然有些勉强,却还是点头了。
剩下风承康和那些风家族人也没有反驳,反而引得不少来吊唁的宾客纷纷发自内心地觉得俪妃重情重义,姐妹情深,不少人交口称赞,满脸佩服。
更多的人随即表示赞同俪妃的说法,要等水落石出的那天再盖棺定论,所以陆陆续续离开。
剩下殷骄凤,一脸疼爱地看着风婉白,道:“娘娘,要不要留下来住一宿,为娘与你许久未见,甚是惦念……”
风婉白点了点头,准备随着殷骄凤去后堂。
至始至终,风语姌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中喝茶品茗,静静观望打量着,未发一言。
错身而过之际,却见风婉白驻足在她跟前,不急不徐地问了一句:“姐姐与我也许久未见,不如一同去后堂叙叙旧?”
“不了。”
风语姌放下茶盏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莫须有的灰尘。
“我还忙。”
说着,她带着小席琰和楚心澜他们转身就走。
早在她第一句拒绝俪妃的话说出口的时候,俪妃周身的气氛便倏然一冷,即使俪妃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也能看到她周围的那些婢女、侍卫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微妙,好像她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在她说出第二句拒绝的话的时候,那些婢女的眼神就变得像一道道利箭,始终瞄准了她,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甚至没有俪授意,都没有人敢对她多说一个字。
一般人看到这场面,必然会感觉到毛骨悚然,亚历山大,偏偏风语姌丝毫不在意。
她知道,不论俪妃走的哪条路线,她都不敢在明面上动她一根汗毛。
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就是这个道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主母院的客厅中。
风婉白坐于上位,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球,边玩边悠悠地告诉殷骄凤:“妹妹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死了,对她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母亲大人您就不要再斤斤计较,免得马脚越路越多,反而坏了本宫的大事。”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亲妹妹,总不能这样白死啊!”
殷骄凤有些激动地站起了身,狠戾的眸子瞪着风婉白,声音压的极低。
“别以为娘亲不知道,你和八王爷早就嫌她碍事,可又担心她说出你们的丑事才一直帮扶着她,纵容着她,现在人走茶凉,是不是到时候连为娘都不放过?”
“风夫人,您多虑了……你与本宫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宫做的一切也是为您着想的,既然您这么想报仇,本宫自然会让您得偿所愿,其他的事情您就不必多心了。”
“我现在就希望风语姌那个小贱妮子死!可是风语姌那个小妮子今非昔比了,不仅一身功夫,还考进了天启学院,不日就要去学院报道了,那个地盘,我们可不好插手……”
“那是母亲大人不好插手,本宫嘛……呵呵……”
风婉白说话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瓦器摔碎和匆匆离去的脚步。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风婉白便看向了声音的方向,一个弹指。
嘭!
啊!
厚实的大门瞬间被洞穿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窟窿之外是一个丫鬟血淋淋的身子僵直着倒了下去,至死都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的眼睛一角还缓缓滑落了一滴不甘心的泪水。
殷骄凤微微诧异:“你连自己的人都杀?”
风婉白淡淡的声音回答:“他们可不是本宫的人,她是惠妃那边送过来的,今日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闯进来。”
殷娇凤叹服地点了点头:“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母亲大人对本宫小时候的教诲,本宫可是一字都不敢忘呢……呵呵……”
殷娇凤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她小时候对这个长女可是严厉至极,该不会也被她记恨上了吧?看来还是得早日防范一些才好。
等风婉白从殷娇凤的院子里出来,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马车中竟然坐着穿着便装出来的八王爷,他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篷,只能看见一部分尖锐白皙,棱角分明的下巴。
见风婉白上了马车,他才轻声开口:“见识过了那个小妮子的厉害了吧?”
“确实有些变化。”风婉白轻描淡写地回答,眼神依旧透着不屑。
八王爷略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笑道:“看来,爱妃早已经心中有数了。”
“她过两天不是要带着那个小子去天启学院报到吗?分班考的时候,你让你的师弟师妹们多照顾照顾他们,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爱妃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说话的时候,八王爷的手自然而然的揽上了风婉白的腰肢。
风婉白立刻脸色一沉,伸手将王爷一把推开,低沉的声音怒斥:“隔墙有耳,你是要和本宫同归于尽吗?”
八王爷闻言,不得不收回了手,讪讪地喃喃:“不动就不动……何必动怒,这都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