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神明大人做出抉择

和往常一样，天刚微微亮的时候我就醒了过来。

我从盒子里爬出来，来到桌子边缘，静静看着还有两个小时才会醒来的菲尼。我就是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我的休息时间和人类的不同。我只需要睡三个小时左右就能满足一天的需求。所以我每天都是睡的比菲尼晚，醒的比他早。

我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会像这样看一会熟睡的菲尼。要说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好像完全没有，只是觉得小菲尼的脸蛋太可爱了。尤其是睡着时安安静静的样子。当然平时也很可爱。有的时候我会爬过去用触觉最灵敏的前肢稍微去摸一下。

之前说过，我分不清人类的模样，只能根据头发的颜色和体型判断人类。这就好比人类凭体型和大致外貌判断魔物一样。但经过这几个月和菲尼家人的相处，我渐渐能分辨人类的外貌。在我到达人类领地后见过了无数的面孔。这其中我最满意的就是菲尼的面容了。也可能是在心里有某方面加成作用。

话说回来，其实我的颜值在蜘蛛魔物里也算是顶级的存在。只是人类没法分辨魔物的长相。如果菲尼能分辨出我的长相，他肯定会一整天都把我抱在怀里，求着我，让我不要离开他吧。没错，一定会这样！

在确认菲尼的情况之后我就会享用自己早餐。

我一开始是在客厅的四个墙角做了蛛网。客厅里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虫子自投罗网。因此每天捕捉到的量很多，味道也不错。不过后来布兰妮妈妈找我谈了一次话。她觉得我在客厅织太多蛛网的话，客人来到影响不好，会让客人觉得布兰妮妈妈疏于打扫家务，是个懒惰的女人。

自从那之后我就把阵地转移到了菲尼的房间。菲尼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看着在墙角织网的我傻笑了一整天。

菲尼的房间是在里屋，即使平时开着门，能进来的飞虫也不算多，很难满足我的食量。我和菲尼协商之后决定让房间里的窗户一直保持打开的状态。而我则会用蛛网布满整个窗户，这样想要飞进来的虫子就会全部被我捕捉到。虽然有点麻烦，但至少我不用饿肚子了。不过这种情况只能在春夏秋三个季节，到了冬天我就得自己另想办法了。

（喔~！昨天晚上也捕捉到不少蚊子和苍蝇，还有几只飞蛾。}我不太喜欢飞蛾，不太好吃，吃起来全是粉，怪怪的。

菲尼的房间不算大，当然从我的视角来看并不算小。房间里只摆放着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这些简单的家具。

桌子上一般都放着装有木雕的盒子，我每天睡在里面。其他就是桌下的几个抽屉了。菲尼为了不让布兰妮妈妈发现自己从外面捡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会把那些“宝贝”藏在抽屉里。

每次吃完早点之后我就会翻看菲尼桌子下面的抽屉。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菲尼经常会收集一些形状奇特的石头，规则的木头块，玻璃碎片之类的放在抽屉里。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收集这些东西。难怪他要藏起来。

有一次我在菲尼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魔物的蛋。菲尼用棉花和碎步片把它围了起来，看来他是想把它孵化出来。但这样是孵化不出来的。

如果这个蛋要是真的孵化了的话就太危险了。虽然外形很像鸡蛋，但根据我多年在森林里生活的经验来看，那绝对不是普通的鸡蛋，那东西看起来就很危险。得赶在它孵化出危险的魔物之前吃掉它。我用口器直接在不破坏蛋壳的情况下把蛋白和蛋黄都吸进了肚子里。

（嗯~味道真不错，果然是鸡……原来真的是鸡蛋啊。）鸡蛋的口感真的很棒，我很喜欢。还好不是危险的魔物蛋。嗯，果然我跟粗心大意的菲尼不同。但凡发现一点点危险我也要把它排除，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菲尼的安全。我真不愧是菲尼最贴心的朋友。

今天要向亚当请教怎么样才能让我变得强大。我总有一种可能会暂时离开菲尼的感觉。在走之前先给他留点纪念品吧。

我这样想着，就开始用蛛丝来制作外观上跟我差不多的蜘蛛玩偶。我花了一个早晨的时间就做了两个出来。

（啊~！好可爱的玩偶，肯定是因为本体就很可爱吧。）我看着自己用丝织出来的白色蜘蛛玩偶感慨到。就先把它们藏在抽屉里吧，等菲尼发现的时候，肯定会抱着玩偶一边想着我一边感动到流泪吧。这之后的几天我都在做玩偶，很快所有的抽屉里都塞满了玩偶，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织完玩偶之后我就继续在桌子上等熟睡的菲尼醒过来。

用完早饭后亚当和安娜就来到了这里。亚当安排两人继续修炼。在他们送完牛奶后我则和亚当聊了起来。

（D级冒……亚当师父好。）不还不好，差点受菲尼的影响喊了出来。菲尼平时在心里就是这样偷偷的喊他的。

{说吧，什么事盘丝？}亚当倒是没太在意。

（他们俩练得怎么样了，我看不懂。）我趴在亚当头上，看着眼前在重复着单一动作努力挥剑的两人。在我眼里只是两个小孩在那随意挥舞着木棍而已。（菲尼以后能当上勇者吗？）

{两个人都不行。他们还只是5岁的孩子，我只是先让他们掌握一些基本动作。关于菲尼的事在我看来很难，应该说不可能。菲尼魔力总量只比同龄人高出一点点，魔力的操作和剑术上虽然天赋异禀。如果菲尼这样一直努力的话，想成为A级冒险者倒是有可能，S级估计就已经很吃力了，想成为勇者是不可能的事。勇者是人类的希望，能与最强大魔王相匹敌的存在。说实话我不知道人类究竟要通过怎样的努力才能获得与魔王想抗衡的实力。我曾经见过上位恶魔将军，那样恐怖的存在还只是魔王的手下。勇者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果然还是太遥远了，当然菲尼也不例外。}亚当没有任何顾虑的坦白和我说明。大体上跟我想的一样。菲尼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勇者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这件事上我跟亚当保持同样的观点。

（嗯，我也觉得菲尼单靠他自己本身的实力很难当上勇者。所以我会帮他，我可以和他进行同化，只要我跟他一起努力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吧？）

{的确那样会增加一点可能性，但实际上还是几乎没有可能。}这次亚当并没有一次否决。

亚当静静的为我说明他所了解的魔物同化。在这个世界里，魔物同化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绝招。人类和自己魔力属性相近的魔物签订契约后会出现1+1>3的情况。实力可能会和未同化前的两人魔力直接相加的总量高出大概一倍左右。少数情况下1+1=4在这个世界是说的通的。当然这个数值是极少数能将同化率达到百分之六十左右的人才会出现的情况。目前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同步率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人魔组合。正常情况下同步率，普遍都在四十左右，五十多算是很少见的。

（那就是有可能喽。从我跟菲尼成为朋友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帮他了。但是昨天那个名叫杰拉的冒险者让我明白，我太弱了，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菲尼了，如果他要杀我们俩应该很轻松吧。为了以后能和菲尼一起作战，为了能继续帮助他，保护他，我不能在这样悠哉地活下去。我想变强，想掌握昨天那股突然涌出的魔力，想实现那孩子愿望。）

{所以今天是拜托我来锻炼你吗？}

（是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对不起，现在的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只知道如何让人类变强。关于你们魔物的成长方式，安排训练什么的我真的无能为力。}亚当跟我谈话的期间眼睛一直盯着眼前努力练剑的两人。

（那至少告诉我怎么利用自己的魔力变成人形吧？）

{嗯，这个我倒有办法。在城东边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名叫静禅寺的庙。那里面住着一群僧侣。他们的住持静圆大师原先也是我的老师，他应该有办法。如果是我的请求的话，他应该会收你为徒。一般来说大概三到五年你就可以变成人形态了。}

(要和菲尼分离三到五天，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要和菲尼分离三到五年吗？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

{不要骗自己，是三到五年盘丝。}

（是……）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在这个月末请示菲尼的父亲，希望能把你送到那里修炼。}

（嗯？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现在你们太依赖彼此了，这样对你们双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所以要把你送出去修行，顺便让你们能够独立。可能现在你还听不懂我说的话。但相信我，我是为了你们好。}

（我不懂，我们相互依赖有什么不好的吗？）

{如果菲尼一直依赖你，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成长，他会变得离不开你。反过来你也是一样的，你希望这样吗？}

（嗯）

{哎？}亚当对于我的回答好像感到很吃惊的样子。

（这是我的愿望哦。这样就能让菲尼一直能待在我身边。）

{是这样吗？看来你们情况比我想的要严重。听好，你们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如果哪天你们遇到了危险，被迫分开，你们会不知道怎么去战斗，会丧失平时的判断能力，你们可能都会死去。这样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亚当先是一阵无奈之后严肃的和我说着。

（不是，我只是希望能和菲尼在一起。）

{那么做出你的决定吧，盘丝！你想帮助菲尼吧！那就做出选择吧！是继续像现在这样维持现状，只是一直在菲尼身边做一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普通的蜘蛛魔物，看着菲尼死去或者失去勇者资格娶一个普通的女人平凡的过一生。还是在分开的这几年里通过不断的努力，变强后回到菲尼身边帮助他保护他，为了实现他的愿望而一起努力。选择吧！}

（三年的时间太长了。到了那个寺庙我还能经常回到这边来看菲尼吗？）我的答案其实从杰拉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很明了了。

{不行，路程太过遥远，路上还有危险的魔物。不可能，只有完成修行你才能回来。}

（那怎么行，万一我花了十年还没能掌握魔力……）

{看看你眼前的菲尼，他还在努力。你不是要帮他吗？这点程度都做不到吗？来吧，盘丝，做出你的选择吧。}

（我去）我看着眼前不断挥舞的菲尼和安娜，总觉得他们一次比一次做的更好了。

{嗯，先做好准备吧，现在是中旬，我们月末出发。}

（嗯，谢谢师父。我一定会努力的。）就这样我和亚当的对话完结了。（原来是这样吗？看来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三年吗？应该会很漫长吧。）

“好了，休息一会喝口水吧。”亚当暂时让菲尼他们休息一下。然后把毛巾递了过去。而我从他身上爬了下来。静静趴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师徒三人。（看来我又要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盘丝？是太热了吗？我给你倒点水吧。今天天气好像有点热，我用冰魔法给你降降温。”这时候菲尼向我走了过来，用剩余的水帮我冲洗着我的身体。以前我不喜欢浑身湿哒哒的感觉，但自从菲尼用水盆帮我避暑后，我突然发现泡在水里也挺不错的。所以并没有反抗。

菲尼倒完水之后又把毛巾铺在我身上，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轻轻抚摸了我的身体几下之后，开始慢慢释放冰魔法。他一边释放着冰魔法，一边低头看着我的反应。

（这是什么感觉，好舒服。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菲尼释放的寒气慢慢穿透毛巾，使得我身上残留的水珠也变得冰凉。因为太舒服，我完全放松了身体，完完全全的趴在椅子上。

如果是为了菲尼话三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睡觉前，我把要去修炼的事告诉了菲尼，他很支持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只剩下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