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想方设法
闻言,那少当家虎躯一震,似乎是没有想到风嫣然竟然反应如此灵敏,从他的字里行间,几乎要推出了真相。
风嫣然见少当家如此反应,便知道自己心中猜测的不错。
其实,放话要阻挠风嫣然一行人的,便是风家。
当少当家接到风家放出的消息之时,心中十分震惊不解。
虽说他和风家存在着合作的关系,但他真的能够称得上朋友的,只有风嫣然一人。
往日和他联络生意的,也一直都是风嫣然。
自从风嫣然死后,接手她的生意的,变成了风嫣然的妹妹和丈夫。
不知为何,和此二人谈生意,少当家总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得劲。
这二人毫无生意头脑,愚笨而又贪财,比起产业的质量,他们更注重能够赢得的利润,是不折不扣的黑心商人。
他们来谈生意的时候也总是没诚意极了,哪怕他是风嫣然的旧友,他们也常常不亲自上门,只派遣一些手下来公办公事地解决事情。
而反观风嫣然,哪怕自己的产业再怎么兴隆,也总是不远千里地来上门拜访他,亲自验货取货,还会和他拉拉家常。
自从风嫣然死了之后,那少当家和风家的“友谊”,也开始变得名存实亡了起来。
他本应该帮着风家一起打压李忠明一行人,但看到风嫣然的那一刻,他动摇了。
眼前的女人虽然有着和风嫣然截然不同的长相,却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相似的气质来。
苏素素本是长得人如其名,眉清目秀,五官虽然精致,但更有邻家小妹的清爽感。
而风嫣然则截然相反。
她眉目精致而凌厉,总是用浓艳的脂粉来凸显她的气势,也十分有气场。
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清纯,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盛气凌人的气场,而这种盛气凌人却也并不让人不舒服,反而会让人从心底对其油然而生一种钦佩之情。
透过她,少当家似乎重新看到风嫣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无法狠下心瞒着风嫣然,让他们就这么受了委屈。
然而风家虽然是他的合作伙伴,但是权势盛大,他也不敢明着和他们对着干,只敢暗中提醒风嫣然。
风嫣然顺着他刚刚那寥寥几句话,便直接推测出了阻挠他们的幕后黑手。
能让少当家如此纠结的人,只能是风家了。
“左训……”她微微低头,用只有她一人能够听闻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她原本想好好地用苏素素这个身份生活,做好他们的自己的产业,但是她的丈夫……不,她前世的丈夫,竟然敢把念头动到她这一世的身边人身上。
实在是欺人太甚!
心中想着,李忠明一行人也换了衣服出来。
李忠明这回留了一个心眼,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还让李承君和陈谷河或多或少地都乔装了一番,同时也给风嫣然准备了一顶帽子。
“这样的话,哪怕我们四人都被人留意了,也不用担心。”李忠明微微一笑。
见到自己的伙伴,风嫣然心中的仇恨也渐渐淡了下去。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拦下一辆马车。
他们整装待发,又重新开始拦车夫。
然而,情况却变得更加不容乐观了起来。
那些车夫果真如风嫣然所料的那样,害怕自己惹上事情,便干脆拒绝了所有去京城的请求。
“这可怎么办!”李承君又在一旁着急地发问。
风嫣然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夜空,心中却没有这么焦急。
“既然如此,只能挑选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下手了。”她沉吟片刻,说道。
李忠明一下子明白了风嫣然的意思。
他看了看来往的马车,替风嫣然向一脸不解的其余二人解释道:“这个点应该还会陆续有一些旅客在此地借宿,他们的车夫应该是刚刚从别的镇子里来,还不知道我们被人盯上了的事情,我们只能挑他们下手了。”
陈谷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一声道:“只是,要向被我们半路截胡的兄弟们说声对不住了。”
风嫣然当机立断,当下便开始了她的计划。
眼见着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扶着自己的夫人一同进入了丰都酒馆,风嫣然和李忠明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上前拦住那正准备卸货休息的车夫。
“小兄弟,京城,去不去?”
那车夫拉过肩头的汗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用嘴朝着酒馆里努了努:“喏,我有客了!”
风嫣然观察着那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下了马车,推测他们是打算在平阳镇留宿些许日子,便对车夫道:“这两日他们也用不上你,不如送我们一程,多赚点钱?”
那车夫听了风嫣然的话,忽然有些心动。
那两个客人准备在此地停留二十日,而平阳镇距离京城的脚程也只需要十日,他这么往返一趟,似乎也十分划算。
“缓缓再走,明儿走。”他慢悠悠地摘了自己的草帽,“我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子,吃个饭,不急。”
“我请你下馆子,吃饱就走。”风嫣然却不打算放他走,担心车夫得到消息不能接载他们。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时刻盯着这车夫。
那车夫挖了挖耳朵,显然是没想到这种找上门的好事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我加价,另外给你一两,立刻就走。”风嫣然看着那车夫。
那车夫忙不殊点下了头。
在丰都酒馆吃饭,风嫣然是放心的。
那少当家先前的表现已经摆明了告诉她,他会帮助她,此地是安全的。
那车夫也没敢狮子大开口,只点了自己能够刚好吃饱的饭菜,饱餐了一顿之后便走了出来,准备拉四人出行。
“等等。”少当家也跟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些许点心,塞到了风嫣然的怀中,“我能帮你的不多,就送你些茶点吧。”
风嫣然知道他的苦衷,只要他有这个心,她便感恩了。
她朝着那少当家点点头,示意那马车夫可以走了,临别之前,她还是忍不住从门帘中探出了头,微笑道:“谢谢你,少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