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坦白心底话

风嫣然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间的锁，却发现屋内竟仍然是灯火通明之状。

李忠明眼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睡眼惺忪地望着男装扮相的风嫣然，显然是迷迷糊糊地没有认出她来。

他有些戒备地坐直了身子，作出一副防备的姿态：“来者何人？为何有我房间的钥匙？”

“相公，是我，素素。”风嫣然摘去了头顶的草帽，微笑着回答道。

见到来者是风嫣然，李忠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嗔怪地看着她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得担心极了。”

“对不起啦。”风嫣然带着些许娇憨地握住了李忠明的手腕，安抚地看着他，“不过，相公，我这回，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经过一整天的冷静，李忠明对待科举一事，心态已经差不多放平了。

他告诉自己，此次失利或许还是他作答过于着急，或者未能贴合皇上的心意，他到底功力学识还有所不足，需要极大地改进。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查明风嫣然逝世真相的念头！

放下了对科举的执念之后，李忠明对风嫣然口中的好消息也并不是非常有兴趣。

他倒是别有忧虑。

既然决定誓死也要查明风嫣然的死因，他就必须要留在京城，尤其是要盯紧了那个名叫左训的男人。

但是，苏素素为了他的科考，已经付出了太多，他不能够继续耽误着她的时间，必须让她先回山竹村，过原来的安定小日子。

风嫣然不知道李忠明心中有如此复杂的想法，只知道自己此言一出，李忠明却没有像她所想象的那样，表现出极大的激动之情。

相反，他沉重地摁着她的肩膀，说道：“素素，我也有事情想要同你说。”

风嫣然不明所以，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李忠明。

李忠明便决定将自己的心意全都坦白于风嫣然。

他将自己决定留在京城，查明风嫣然死因的真相全都告知与风嫣然，随后，有些抱歉地低下了头：“对不起，素素，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和你相处的日子，我也觉得十分幸福，但是这件事情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难以排解，我必须要查明。我不能让你继续陪我过这苦日子了，你回甄县吧，等我查明了此事，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回去，和你好好生活。”

风嫣然有些吃惊。

她定定地看着李忠明。

风嫣然实在是没想到，李忠明竟然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关头，向她坦白了自己进京赶考的真实目的。

虽然风嫣然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切，但真的听到这话从李忠明的口中说出之时，她还是心中一颤。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李忠明选择现在坦白一切，风嫣然便决定将心中的困惑一并同他确认了。

“你……对她还有感情，对吗？”风嫣然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询问李忠明。

李忠明却无法直视眼前这个女孩清澈如水的瞳孔。

是，他的确还难以割舍对风嫣然的那段情感，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里，他对自己的媳妇却也渐生情愫，从前，他只将苏素素当成一个妹妹般对待，但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对这个自己曾经视为妹妹的女人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没有看见，风嫣然往日静若死水的瞳孔中，此时也有波涛巨浪在汹涌着。

风嫣然，苏素素，现在都是她。

“是。”李忠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抬头看向了风嫣然，“但是，那都是过去式了。”

风嫣然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确实于风嫣然有过些许交情，关系也有点复杂，但是她嫁我娶之后，我俩便断了这种可能性。我查明她的死因，是想要跟过去的自己，逝去的她和我的回忆做一个彻底的了断，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不会继续和她纠缠下去。”李忠明坚定地看着风嫣然的眼睛，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素素，你是我的妻子，我永远不会背弃你，我只会待你一人好，你是这么好的女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明明只是一句口头的誓言，风嫣然却觉得，自己应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她相信，李忠明不是背信弃义，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而她，也希望李忠明的计划能够成功，还她一个清白，让真正的恶人能够下地狱。

彼时，她也将真正地用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李忠明过完下半辈子的生活。

李忠明的话让风嫣然终于放下心来，过去的她，始终对二人的关系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以风嫣然的身份还是苏素素的身份与他的感情同存，但是，现在，她也逐渐释怀了。

风嫣然俏皮地一笑，打破了有一些沉郁的谈话气氛：“相公急什么，我的好消息还没说完呢。”

“什么好消息？”说出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李忠明也感到一阵释然，似乎有什么重负从他的心头卸下了一般轻松，他好奇地看着风嫣然，这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出事情。

风嫣然笑眯眯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清脆的声音在李忠明的耳畔响起：“哎呀，我今天见着皇上了！”

“皇上？”额头中央传来一阵冰凉凉的触感，少女指尖的细腻让李忠明一愣，但他忽然反应过来，风嫣然以男儿身同皇上见了面，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风嫣然点点头：“是的，我俩兴趣相投，他引我为知己呢！”

李忠明正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一口水，闻言，一个没忍住，喝下的水尽数从口中喷了出来。

风嫣然连忙避闪开来，笑着看着李忠明：“不仅如此，我这知己可是立了大功，给皇上引荐了一名才华横溢的有志青年——李忠明，皇上大慈大悲，决定明日，就会一会这传说中的李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