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您没答应吧?
茗若不想这大白天于凡还在家,忙起来见礼,“舅舅,您怎么来了?~”
“丫头你怎么样?昨晚不语公子深夜来和我告辞,你身体好了?”
“是啊,舅舅,我早就好了。都是那个不语小题大做,非说我睡着了才听话,才一直强迫我休息的。”茗若笑着向于凡埋怨道,“现下我已经大好了,他这个月为了看着我,基本一直守在将军府。耘堂堆了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呢,所以昨晚就连夜走了。”
“啊。啊~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辛苦他了。”于凡听了茗若的话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着头应道。
茗若见此,好奇问道,“舅舅。。。可是有什么事?”
“啊?啊。也。。也没什么。。就是。。呵呵,”于凡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犹豫半晌,小心翼翼的向茗若问道,“茗若,我看不语公子对你甚是上心,你们。。你们可有。。”
茗若听懂了于凡的暗示,忍不住笑了笑,“舅舅误会了~不语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哦。朋友。。”于凡听了略显失望的重复了一遍。
茗若看着于凡不自然的脸色,想了想又问道,“舅舅想来也是听到街头巷尾的流言了?”
“恩?你。。都知道了?”于凡不想茗若刚醒来,这么快便收到了消息,“那日进宫,都怪舅舅先离开了。听说皇后娘娘召见你了?皇后娘娘向来。。。心直口快,说了什么,你不必太往心里去。”
“舅舅放心,不过闲言碎语,我自不会放在心上。”茗若不在意的道。
“闲言碎语?那。。。那你和元王殿下之间,确实。。没有什么。。。?”于凡道。
“舅舅,您到底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茗若见于凡一直吞吞吐吐的,忍不住问道。
“刚才下朝,元王殿下拦住了我。。。向我。。向我求亲,说想迎娶你。”于凡尴尬的回道。
“。。。”茗若无语,她真是小看段穆的脸皮了,那日两人不欢而散,他居然还想这件事。看来还是想从舅舅出手,逼她就范,“。。。舅舅,您没答应吧?”
“自然没有。”于凡道,“舅舅见你之前话语间对元王多有敌意。反倒是对彧王评价颇高。你的终身大事,舅舅。。。叫不准你的心思,怎么会匆忙应下。只不过,元王殿下开口时,周围尚有旁人。舅舅不好让元王太难看,只说再议。”
“那就够了~多谢舅舅体贴~”茗若松了口气道,突然又想到,“呃,舅舅,茗若擅自做主,倒是没有问过您。。元王身份尊贵,在东晋又地位甚高,我拒了他的求娶,您可同意?”
“丫头。”于凡听了茗若的话笑笑,“舅舅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舅舅只盼你能幸福,能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子,托付一生。。。至于身份高低,舅舅并不在乎。如果可以,舅舅倒希望你找个平凡一点的人家,能省去许多烦忧。”
“多谢舅舅。”茗若看着于凡一心为她,心中颇有几丝动容,顿了顿又轻声向于凡一字一句道,“母亲遇人不淑,凄苦一生。茗若不才,但此生绝不为妾。别说他元王已有正妃,便是真的休妻再续,我也不稀罕。”
于凡听了茗若的话,想起了早逝的姐姐,微微红了眼睛,怕引的茗若一起难过,只道军中还有事要处理,便匆匆又离开了茗若的院子。
茗若看着于凡离开的背影,心中也泛起酸涩。却仍是不动声色的向一旁安静的两人吩咐道,“段穆材质平庸,又好面子。他绝对不屑也想不到于用流言为自己造势,这件事恐怕他背后有人指点。接着去查,一定要找到那些流言大体的源头 。”
“是。”温无言和雨殇应道,雨殇忍不住问道,“小姐,那个天灵盖这么没完没了,咱们用不用采取点措施啊?”
“没事。”茗若不屑的冷哼道,“他想逼我就范却犹豫怯懦,只敢找舅舅嘴上试探。。。他成不了什么事的。”
“也是~”雨殇赞同道。
“不过。。。他趁我养伤,暗地里弄出这么多花样,也是该给他点教训,让他消停几天。无言,你。。”茗若正要吩咐,却见将军府的管家于福捧着个锦盒赶来。
“小姐,这是彧王殿下刚刚派人送来的礼盒,说是祝您早日痊愈。”于福笑嘻嘻的将锦盒放在茗若的身旁的矮几上,又匆匆离开。
“彧王?”茗若奇道
“这彧王殿下真是奇怪,您养病这么久,那么多人都来给小姐送礼物,却不见他。这会小姐都好了,他才想起来?”雨殇吐槽道。
茗若好奇的打开盒子,却见盒中又放了另一个小的食盒,打开来却是蜜渍好的木瓜。
。。。
三人面面相觑。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看来殿下这是明目张胆的向我要谢仪~”茗若看着眼前的木瓜无奈道,叹了口气,向温无言,“殿下怕是知道了段穆今日向舅舅求亲的事。。。。彧王殿下都开口了,段穆那儿。。先不用动手了。你们重点去查源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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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城郊外,咸宫
咸宫是晋帝年少时送给先萧皇后的一份贺礼,整个行宫落在紫金山脚下,靠山而建,占地面积颇广,各处院落园林设计精巧,可谓集东晋园林建筑之精华。
彧王段演入住后,为示对亡母的尊重,基本保留了原有的格局。
咸宫的北边与紫金山相连,每到入秋天气转凉后,咸宫都会从山中引下几处温泉水,一直引入北边大部分的院落。
段演现在休憩的正是其中一间。宽敞的庭院,在几个角落处分设了温泉口,通过控制入水量,便可以调整院内的温度。
温泉溢出的朦胧热气笼罩着整个庭院,深秋的夜晚,冷风肆虐。但是置身院内,却仍是温暖如春。
夜色渐重,段演独身坐于一棵仍未凋零的榕树之下,静静的抚琴自娱。寻白守在一旁,其他的侍女守卫也都安静的守在廊下。
琴声婉转中,一个身材纤细的黄衣侍女端着一盘桂花糕,低着头恭敬的缓步向段演一旁走去。
段演手下的琴音依旧悠扬舒缓,黄衣侍女动作轻缓的将盘子放在琴桌左边的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