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亡国呆软公主vs敌国病娇君王(8)
扶棠顶着他那想要剥她皮的眼神,断断续续把梦境全部呈完,思量着这次的君王供养应该会吃得不错。
天祈子若呈梦不得供,就会神形衰弱。
反之,她这些日做的交易都算供养,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走几步路都累得喘气了。
如果景屿能给她供上一桌子好菜,她估计呈梦能量会再好上一倍。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寻鲁突然急匆匆地站在外面请示。
“进。”
寻鲁浑身上下湿透了,看见扶棠的一瞬间也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还真让她说中了!
天降天祈子这种事还真是邪乎……
难怪王上忍了这么久没有杀她,果然是有大用啊!
“启禀王上!长公主把二公主推下水了,二公主气不过又把长公主……拖下了水,卑职路过救了上来!”
景屿从小和老容王的这些子女就不对付,他们明里暗里没少欺负他。
如今他登基,这些兄长和姐妹又纷纷开始闹腾,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景屿一边把玩着一块黑石,一边摸索着右手指上的红玉扳指,冷冷笑了出来。
“救了?都死了才好,孤可不想见。”
寻鲁压力犹如山大,他就该听扶姑娘的不要去湖边,也不要碰见长公主,不然这事就该和他没有关系!
偏偏现在长公主要他来禀告王上,说自己感染了风寒,需要王上问候。
“王上,她们都说染了风寒,那……”
扶棠站起来,笑得烂漫轻快,“阿屿哥哥,早就听闻容国二公主景熙有倾国之姿,阿棠可否去探望一番?”
真是瞌睡来了见着床,正愁宫里和她做交易的丫鬟们情报不太灵通呢,而景熙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她能从景熙这里套点消息。
景屿抬眸,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黑石。
终于怕死了,想讨好景熙?
想都不要想。
他往后懒懒一靠,“既然如此,孤就带你去。”
……
景熙看到景屿时,懵了一瞬。
什么情况,她没叫人啊,这人不是该去长公主景映那?
来烦她作甚!
景熙受了凉,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请安,“王上万福,怎么今日还有空来看臣妹?”
扶棠站在男人身后,看着景熙那张十足美艳的御姐脸,羡慕极了。
她不想当萝莉,想当这种又欲又飒的姐姐啊!
景屿把扶棠从身后拎出来,提着她背后的衣领跟拎兔崽子似的,“不是孤,是她。”
景熙的视线转移到扶棠身上,眼睛亮了亮,“好嫩的小姑娘,这是……”
扶棠的脸蛋看起来软乎乎的,这些天气色也越来越好,她呆呆望着景熙,“漂亮姐姐,我是扶氏阿棠,我听哥哥说起过你。”
景熙愣了一下,阿棠?
扶青的妹妹?
她神色凝了一瞬又笑起来,“你哥哥说什么了?”
景屿皱眉,不想听她们多话,不过是来监督她的,冷淡开口打断她们,“扶棠,孤提醒你,景熙自身难保,你若是想从她这保命,那是妄想。”
景熙没忍住侧头翻了个白眼,来了来了他又来了。
当君王了不起啊,若不是历来女儿身没资格夺嫡,不然照样争一把,现在指不定北逃的还能多他景屿一个。
景熙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的,“王上说这话,臣妹就不爱听了,今日偶染风寒而已,我四肢健全头脑敏捷,自身难保一词可吓唬不了我。”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扶棠这人她还非要保下不成。
景屿知道景熙这张嘴皮子最难对付,从小虽然只有她没欺负羞辱过他,但他对这个妹妹也是没什么怜惜之情的。
血脉相连又怎样?
挡他路让他得不到想要东西的人,到最后都得死。
景屿淡淡“哦”了一声,了然道,“景熙,李婕妤如今还在冷宫,你若是想让孤撤了往年的君令,最好识相点。”
扶棠在一旁若有所思,原身记忆里获取到的信息是,李婕妤是陈昭仪的远方表亲,也是靠陈昭仪才得了老容王的宠幸,生下了景熙。
但这中间,有个陈昭仪的心腹,一直暗中帮扶她的儿子景枫。
那……
扶棠懵懂地看着二人,似乎浑然不觉这一触即发的杀意,她甜甜喊道,“漂亮姐姐,阿棠梦到你了哦。”
景熙“啊”了一声,又好笑道,“你都未见过本宫,如何梦到?”
景屿警告地看了扶棠一眼,扶棠却没有察觉到般,继续一派天真地开口。
“阿棠是天祈子,可做预知梦,而在梦中,三日后的宫宴上——”
景屿一把捏住了扶棠开合的嘴,捏成了扁状。
“共煮——你小心、丈共煮——”
扶棠一边挣扎着一边坚持把话说完,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景屿,眼眶一红划下一滴泪来。
景屿松开了她。
“阿屿哥哥好凶呜呜呜……”
景熙先是震惊扶棠竟然就是陈国那位,被北尔塞觊觎的天祈子昭平公主,随后又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景屿什么时候对姑娘家这么有耐心了?
要知道以前有皇亲贵族的女眷喜欢他试图亲近,他差点没慢慢把人折磨疯。
“再哭一次,孤今日就杀了你!”
景屿的怒气来得突然,不再看扶棠一眼,说完就带着寻鲁离开了景熙的住处。
景熙挑眉,目光落到未被带走的扶棠身上。
思索半晌后,她笑吟吟道,“阿棠,来,你刚才说三日后的宫宴上长公主要做什么?”
……
三日后,宫宴。
扶棠和小丫鬟说好了,今日她替她去端茶水守门,而小丫鬟躲起来不被负责的嬷嬷发现就行。
雁云宫这边的官员并不多,大多数是侍卫和攻城将领,所以宫宴办得并不是特别正式,以庆贺为目的。
而扶棠这些亡国俘虏,也就被禁足在那些分散的小院里,一边百灯燃起庆贺领地扩张,一边烛光昏沉追忆往昔富贵。
很是滑稽啊,扶棠心里这样默默想着,不一会儿就有嬷嬷来叫她。
“还在这傻站着做什么,快去帮着端菜啊!”
“是。”
扶棠低着头跟着一众丫鬟端着盘子进了主殿内,等菜都上齐后,纷纷被安排着原地站定等候主子们的随时吩咐。
她站的地方比较偏,正好可以看到殿内众人的神态和肢体语言。
“王上万福,今日宫宴如此盛大,想必是为了招待各位辛劳的将领,诚意既然如此足,王上不说几句?”
率先说话的人,是老容王在时的老官了,官居二品,帮扶着族人一跃成了容国势头不小的大家族。
对于景屿这个初登基不久的君主,他说话难免带了不少训导的口吻,十分狂妄。
景屿眸中冰寒,抬了抬下巴,看向殿内抬头看向他的朝臣和将领,手指依旧不紧不慢地敲击在桌面上。
“孤,要你下去。”
陈啸不明所以,但知道景屿这是驳他面子,脸色也难看下来,“王上,在座各位将领可都是功臣,按理说就是今日宫宴的主角,王上说几句美话不过分吧?”
景屿转了一圈手上的红玉扳指,眸光不变。
“来人,给陈大人重新布座。”
陈啸本来坐的地方是和大将军一个高度,他也自认为当得起,现在让他下去,是这个意思?
陈啸捏了捏拳头,想到自己的计划,忍耐下心中的怒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女眷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破裂声——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给公主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