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荒淫傀儡女帝vs孤僻狼少年(10)
御书房。
扶棠没有回沉心殿休息,一进自己的圣凰宫就直接进了御书房。
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她没有屏退下人直接沉浸地看了起来。
这是四个月来的所有上奏消息,其中包括剧情正常走向里会发生的洪灾、瘟疫,也包括西面一触即发的战事。
但有一些东西,却如她所预料的,不翼而飞。
她微微抬头侧目,果然看到一个眼神四处乱瞟的女官正在观察扶棠的一举一动,虽然低着头,但那紧握的双手十分明显地出卖了她。
紧接着,外面有人来通传,“启禀陛下,摄政王世子求见。”
扶棠点点头,莲子便为她传令下去,“宣。”
不出片刻,扶南安便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锦袍进入了御书房,她没有官服,为了在前期掩人耳目摄政王并没有给她官职,只让她奉命去办一些重要的差事。
办好了却不求功,更是得了民心和称赞。
扶南安眉目精致,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和傲气,腰间挂着一支随身携带的玉笛,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确是让整个化陵国男子都倾慕的风范。
换句话说,这种知情趣又有抱负的大女人,是所有男人都想嫁的对象。
“微臣南安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扶棠沉默了半晌,只静静注视台阶下方半跪在地上的女主。
就在扶南安觉得十分奇怪犹豫着要不要抬头的时候,扶棠的声音终于传了下来。
“扶南安,你可知罪。”
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仔细听去,还有些试探。
扶南安心下一惊,开始回想是不是母王哪里做得有疏漏,或者……可她明明已经将那套解释传遍了整个皇城,没理由还要来问责她。
她淡定抬头,直视扶棠,“微臣惶恐,不知何罪之有?”
这个废柴花瓶女帝,今天这是犯什么糊涂,学会了戏里的哪套端架子摆气势不成?
几月前听母王回府大发雷霆她还不信,今日这番,看来是真的。
扶棠随手一个玉笔架直接扔了出去,“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好大的胆子,朕让你抬头了吗!”
“臣不敢。”
“在化陵国的礼仪典籍记载中,‘臣’之一字为官吏自称语,你算哪般臣?不过是靠着摄政王的名头在这皇城里过活,来朕面前自称‘微臣’?”
扶南安咬紧牙关,没想到扶棠在这种地方咬文嚼字地刁难她,君臣君臣,说到底不过也是主人和奴仆的关系。
不论底下人如何,扶棠还是主子。
她垂头,笑得温和,“陛下,臣女知错,还望陛下以龙体为要,饶恕臣女无心之失。”
扶棠冷笑一声,“嗯,世子,听闻你颇通医术?”
话题转得太快,扶南安没想通,她今日来本也是为了瘟疫一事,另外就是探探口风,看看几个月前母王朝中那番言论是否引发后患。
关医术什么事?要知道她也就是略通皮毛,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原理。
但如今外面皆传她心怀道义,济世救民,还有人称她行医菩萨,她也不好再否认。
“是,陛下,臣女年幼时熟读医书,颇通医术,虽有母王劝诫臣女要藏拙,但近日也是出于情急才展露一二,还望陛下恕罪。”
说到这里,扶南安想明白了,原来扶棠是为了这事和她摆脸色?
她的表现和母王近日让人散布的消息,让这个一向不理政事的花瓶有了几分危机感,开始在意她在外面的名声了。
而她却压过了她,在百姓中有着十分好的名声。
扶棠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朕给你真正做官的机会。即日起,你便是你便是朕亲封的西巡使官,所有城主县主皆听令于你。”
扶南安一惊,下意识开口,“西巡使官?”
扶棠点头,“是啊,务必将洪灾和瘟疫一事解决妥当,朕知晓摄政王分派任务给你,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朕也不好让你的功劳全让别人揽去——”
“不如,就在官言官,替朕办事,事成后你独当一面便是朝中重臣。”
扶南安心中有一瞬心动,计较再三,也忘了摄政王提醒她的事,“多谢陛下,臣定不负使命!”
扶棠看着女主欣喜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
鱼儿上钩了。
……
扶南安不仅拿到了官牌,还拿到了在宫中自由行走的宫牌,一时间有些恍惚。
但想想曾经藏拙多年,每次行事都畏首畏尾,立功也要眼睁睁看着这功劳被母王身后的官员领去,她心中还是很不甘的。
母王想要什么,她很清楚,但也并不妨碍她现在去争取她应得的不是吗?
如果她能在朝中凭借自己站稳脚跟,将来母王的计划,也能更加顺利地展开。
就这么想着,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宫的门前,这才心下一惊,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人阻拦她的去向,要知道历来后宫之地,女官都是明令禁止进入的,除非有皇上的特许。
但想到如今后宫不过三位贵君,她就心下了然了,想必是人少,防范也就轻了。
“世子,奴家贵君有请。”
一旁鬼鬼祟祟走出来一个侍郎,看见她的一瞬间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扶南安回想了一下,记起来这个侍郎是谁,“你是洛郎的人?”
阿其点头如捣蒜,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低声道,“世子这边请,奴家贵君在池边久等了。”
扶南安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妥,洛郎如今已经是陛下的贵君,我身为女子,自然是不好坏了你家贵君的清誉。”
阿其小声解释,“今日当值的侍郎和女官都去花园中参宴了,没有人会发现的。”
扶南安听了,心下稍安,也就跟着去了。
等见到洛诚江消瘦的模样,心下动容,高声道,“洛郎为何如此憔悴?是陛下待你不好?听母王说你本已是皇贵君,为何会……”
洛诚江放下手中的鱼食,款款起身行礼,垂头柔声道,“世子殿下,洛郎……惹得陛下不快,如今已被降为贵君,也早已从华清宫被赶来了沉鱼宫。”
“岂有此理!陛下怎么能这么待你!”
等洛诚江的两个侍郎添油加醋地将之前的事和扶南安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后,扶南安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
洛诚江看着天际的白云,心头苦涩,他可能真的再也没有自由,也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身份地位了。
想到什么,他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世子殿下,这是洛郎进宫前您送的玉佩,此前不慎遗失,今日失而复得原来是在箱中不曾取出,这才想起您……”
“又听闻您今日进宫觐见陛下,这才冒昧打扰请来一叙,洛郎这冷冰冰的宫殿这才有些了人气儿。”
说着,洛诚江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扶南安心中突然被什么击中般,变得难受起来,扶棠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何把人夺去又这样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