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喻莘莘扭过头懒得看他。
狗咬狗的剧情，她还想看戏呢。
虽然，李家是受害人。
可李二牛不分青红皂白，冲到她家抓人，害得孟淮被屈打成招，那一身血淋淋的伤痕，她可不会因为李家是受害者而原谅。
人各有各的立场，但想让她舍己为人地着想，恐怕是想太多了。
喻莘莘顺手将孟淮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塞到方先生怀里：“方先生，我五个孩子，麻烦你帮我看着一下。”
方先生点点头：“没问题，孟夫人。”
随即，喻莘莘看向孟西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上前去拉架。
不过，说是拉架，喻莘莘却不是用身体挡住对方的拳头。
相反，她直接抢过捕快手里的杖棍，一棍子打在了地上，并给出手的人，每个人都打了一板子。
打得几人疼得叫苦连天，跌倒在地上。
正在几人想骂她的时候，喻莘莘将棍子往地上一跺，冷声道：“这里是公堂，现在大人正在办案，是你们可以打架的地方么？”
“喻莘莘，你闭嘴！”
孟三娘捂着自己的屁股，痛苦地走了进来，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喻莘莘。
谁料，喻莘莘双肩一耸，抬手将杖棍扔回捕快的怀里，然后看向李成：“大人，现在公堂上也安静了，你可以宣判了，如果他们还要吵，我不介意一人20大板，反正，我不着急。”
现在孟淮的嫌疑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所以喻莘莘不着急。
毕竟，如果孟西风的消息没有错，巡抚大人杨毅下午就会到东县了。
到时候，等杨大人来了，那戏岂不是更好看？
李成也趁机敲了敲惊堂木，警示众人，说道：“李二牛，我知道你是忆子成痴，但动手打人是你不对，等结束之后，杖打10大板以示警示。
至于孟三娘和牛慧，你们两个扰乱公堂，本官本该重重责罚，但念你们爱子心切，并且孟三娘已经被打20大板，而牛慧也被打伤，本官便既往不咎。”
孟三娘和牛慧连忙磕头：“谢大人！”
“等等！”李成继续说道：“至于孙铁，王二虎，刘大华，你们三人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人霸凌同龄人，还在公堂之上撒谎，本官罚你们抄写三遍《论语》，十天后交给村长，让村长交给我，平时也会派村长监视你们的德行，若有再犯，就抓你们回来坐牢，明白？”
“谢大人！”
三人和三人的父母纷纷磕头谢罪。
毕竟只是抄书，等于没有惩罚。
“本官再问你们三人一次，让你们撒谎骗我的，到底是谁？”
三人看了看自己的娘，然后指向牛慧：“是孟伯母……”
“真的？”
“我们不敢撒谎了……”
三个孩子抽抽搭搭，确实不敢撒谎。
牛慧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可为了儿子，她哪里敢出声。
倒是孟三娘那个蠢货，开了口：“大人，这件事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也和你们推断的不一样！”
李成蹙眉：“你说。”
孟三娘看了眼牛慧，又看了眼孟军，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子，牛慧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平日里我们都宝贝的很。
前几天，他忽然脸色惨白地跑回来，说他好像杀了人，还描述了经过，于是我和他娘就去了现场。
一看是李家的娃儿，我就去探了探鼻息，觉得还有一口气，我就说，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没关系的，现在把人送去找大夫，还来得及。”
说着，她指向牛慧，怒吼道：“是她！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居然提议要杀了小牛这娃儿，说什么……如果不杀了，一定会连累军儿……”
听到这里，牛慧愣住了，看着孟三娘直直摇头，眼泪哗啦哗啦地向下流。
她知道，自己成了牺牲品。
可看了看怀里的孟军，她犹豫了。
这时，孟军忽然看着她，带着哭腔喊道：“娘，我好怕……”
一句话，就让牛慧彻底心软了。
顺势抢过孟三娘的话，说道：“是，我觉得不杀死会有后患，所以没等他们两个同意，我就捡起石头把李小牛给砸死了！为了怕被发现，我把石头扔进了河里，再就去联系他们三个，让他们撒谎。”
说着，她磕头道：“大人，是我做的，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是无心之失。”
“这……”
“大人，你刚刚也看到了，他犯病的时候连娘都认不得，根本就不清醒，又如何控制自己松开李小牛？”
李成叹了一口气，看向喻莘莘，似乎想等她给一个答案。
他很怕，要是真的盘的喻莘莘不满意，这娘们真的会去找杨大人告状。
喻莘莘也并非想要孟军坐牢，看到牛慧被孟三娘推出来顶罪的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
慈母多败儿！
她这个决定并没有帮孟军，相反是害了孟军，彻底造就了一个恶魔。
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书里孟家五个孩子暴戾也没什么了。
若是他们不暴戾，孟军早晚会害死他们。
“大人，既然真相已经浮出水面，是否可以还我儿子一个清白？”
李成一怔，他以为喻莘莘还会紧咬不放，却没想，她只是要还孟淮一个清白。
于是，他点头道：“介于真凶是孟牛氏，所以此前对孟淮的所有指证都是污蔑，孟淮无罪释放！
而孟牛氏，你挑唆孩子撒谎，并蓄意谋杀李小牛，情形恶劣，本官在此判你三日后，在菜市场斩首示众！”
“娘！”
听到死刑的时候，牛慧身子一颤，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她以为只是坐几年牢而已，但是……死刑……
“来人，把犯妇孟牛氏拖下去，打入地牢。”
“是。”
“至于孟军，念你年纪尚浅，又并非故意，本官暂且判你关押十日。”
“什么？”
孟三娘一怔：“大人，我孙子还是个孩子，坐不了牢的，会死的。”
李成怒道：“本官的判决岂容你抗议？来人，把孟军给我拖下去！”
“大人！”
“本官没有判他死罪，已经是看在不过十岁的份上，孟三娘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说罢，李成怒拍惊堂木：“退堂！”
下去之前，还凝了喻莘莘一眼。
但喻莘莘只是朝着他笑了笑：“谢大人。”
牛慧虽然是个牺牲品，可牛慧却也是罪有应得。
而孟军还活着，对于孟家，一定会是一个祸害。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喻莘莘可丝毫不介意看他们自相残杀。
因为，她知道，一个人的恶一旦形成，便有去无回。
杀人得来的快感，会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