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清韵黑市
尘濡与李嬷嬷万分惶恐,不停地磕头。
萧墨寒望着他俩,眸中充斥着一股冷燥,“王公公有告诉你们什么吗?”
尘濡呆呆的愣着。
李嬷嬷轻拍了他,他这才接上话茬:“王公公告知锁匙藏有玄机,能够不断变化形态,长话短说就是,它实际上是七个形状!其掌管的锁亦是这样,必须得反复开锁七次,秘密才能打开。”
李嬷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老奴总感觉怎么回忆都不对劲!”
萧墨寒道:“确实,市井传闻便是如此。且若非懂此道的人根本不可能勘破玄机,更遑论制造了。”
尘濡继续道:“容臣下先派人前去多方打听一番,也许能找到可以破解此难题的人才!”
萧墨寒追问:“只说了这个?”
尘濡犹犹豫豫,不想开口。
萧墨寒冷冽道,“说!”
尘濡胆怯地说:“他另外还提起,您……您并非正统,不应该肖想这把锁匙。”
“不应该肖想……哼,本王偏要逆天而行!”萧墨寒眼神清冷,“准备车马,启程,目的地黑市。”
尘濡与李嬷嬷相对无言,未曾想主子走得如此之急。
李嬷嬷更加恭敬地问道,“三殿下,您看……阮小姐……”
萧墨寒瞥了她一瞬,不说一句,扭头离开。
李嬷嬷赶忙抓住了尘濡,“三殿下这又是什么含义?房间里的,应该怎么对待?”
尘濡轻轻拍了李嬷嬷一下,语气莫测道,“嬷嬷,这就是你的短浅之处了。既然已经明白她与三殿下会一直相互纠缠,当然要好生对待!”
李嬷嬷有被气到。
尘濡继续说,“哦对,她应该是比三殿下更好说话一些!”
李嬷嬷有些慌张,亲自把守在门外值夜。
……
天色逐渐暗沉,半个时辰以后,阮迟月感觉自己更有活力了一些。她想起身活动活动,就开了门。
李嬷嬷赶忙站起来,“阮小姐,您为何不再多休息一会。夜深了,晚上风凉刺骨,您快进去,老奴现在请一位医者过来……”
阮迟月制止了她,“你们的门在哪?”
想离开?
李嬷嬷愈发紧张,“阮小姐,您看这么晚了,殿下怎么会放心您一个人走呢?您快去休息,老奴这就着令为您备些吃的,您看有没有中意的或者忌讳的……”
阮迟月立时掏出令牌,“现在带我出去,立刻!”
李嬷嬷瞬间不敢言语,非常恭敬地让开门口,心里暗想:“这脾气与三殿下如出一辙!哪里需要伺候,简直自己都可以解决!”
……
阮迟月到达阮家时天色完全明亮起来。
她前头刚回屋,阮重瑞后头就离开了阮家。
他拿着一个看起来神神秘秘的物品,绕开主屋,进了马车。车中端坐的,乃是消失了好几天的云琴。
云琴十分愉悦,“你是如何取得的?”
“阮家的一切物件自然都属于我,我想拿什么都能拿到!”
阮重瑞有些沾沾自喜,但是更多的是担忧,“琴儿,你的朋友确实可靠吗?这东西可非同一般!”
阮重瑞一边需要很多钱来摆平自己的债务,另一边也记恨着阮迟月对他的嘲讽,于是云琴就想出这招,让他拿走黎城公子的画,去黑市里卖个好价钱。
黑市的拍卖并不是想排上就能排上,阮重瑞坐不住,云琴就让她的朋友前去预约位置,今晚应当就能排到。
云琴面带委屈,“瑞哥哥,你为什么这样说?是不信任琴儿吗?”
阮重瑞赶忙否定,“怎会呢?我比相信我爹还要相信你呢!”
云琴道:“我也是这样呀!我的好朋友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分非同一般,相信她就对了!”
阮重瑞有些好奇了,“她究竟是何人?”
云琴面带不悦,“你为什么要问她?你难道还想对她打主意?”
阮重瑞赶忙牵住云琴,“说什么呢,我只对你有感觉!”
云琴眸中反感转瞬即逝,暗中使力远离他,“晚上清韵黑市,你一定要早些来,这画太贵重,你只能自己去。”
“好的琴儿!我怎么会迟到呢!”阮重瑞笑眯眯地下去了。
云琴拿着画,动身去了许将军府。
许晴润已经在这等候了多时。
图被慢慢掀开,金线与光线交融,画面栩栩如生,惊为天人。
许晴润眼中蕴含着愤恨,“你我二人均是皇亲国戚,所得俸禄都较旁人多上不少,都无法购置黎城公子的画,她又是怎么获得的?这画定然是仿作,或是偷的!”
云琴再拿出对应的所得书,“在本郡主看来,应该是偷来的。想要模仿黎城公子的画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许晴润上下端详了画,面露愉悦,“好,那就按我们之前的约定行事!先让它在黑市流通一会,广而告之之后等待收网,等失物的主人找来之后,阮迟月就完了!”
云琴淡漠地冷笑,“这又算什么惩罚,还是对她太仁慈了!”
许晴润有些疑问,“若不是琴郡主还有其他观点?”
云琴靠近,打开了装裱的画框,轻柔地拂过金线,突然一下子把金线拽开了。
许晴润十分震惊,“你……这可是黎城公子的画作!”
云琴微微笑了,双手同时行动,把这幅画的金线拉扯得十分零碎,就连底端的画布也撕得残破不堪!
许晴润着急了起来,“你干什么!”
云琴微笑的脸庞逐渐阴沉,“你担心什么?不需要你负责!让她名誉扫地本郡主才不满意!让她彻底失去一切才好!”
许晴润不明白,“你是想……”
云琴靠近。
说了一通后,许晴润总算理解了,喜上眉梢,“不愧是琴郡主,手段无人能及,民女完全比不上您!”
云琴瞥她一眼,“民女?你看着吧,要是你把此事处理得够妥当,本郡主定会让你重新变成安乐县主!”
许晴润大喜过望,“琴郡主您放一百个心,晚上的趣事就快开始了!”
……
白天的时光,总是如此地漫无边际。
阮迟月回到揽月阁,再休息了许久,补觉后,睡醒居然还是早晨。
覃嬷嬷拿来了点心,“主子,您今晚还去黄粱看看吗?”
阮迟月摇了摇头,问,“怎么了,那边有事务?”
覃嬷嬷道:“我昨日听到老陈说起,黄粱最近有一些厉害的人物,看着年纪不大,还很俊秀,却没有赌博者的冲动。他总是大额下注,又常常满载而归。这几天,知道他事迹的人都观察着他的动向,一有下注马上跟进。”
阮迟月不以为意,“怎的,老陈担心了?”
覃嬷嬷道:“怎么会呢?老奴只是告诉您一声,看看您是否想去看戏。”
“算了。”阮迟月面色疲乏,她之前储备的药种有点告急,需要再次储备了。
她步入房中,轻轻挥手,几粒种子纷纷掉入了备好的汤中。片刻,汤里就长出了嫩芽,接着又长成了藤蔓,最后延伸出许多触角。
阮迟月顺手一牵,一根藤条就凌空飞了来。
她手上接过,仔细闻了一会,掰断一部分扔到滚烫的水中,那藤条似乎融入了水中,霎时间不见了,清澈的水也转化成了浑浊的汤汁。
阮迟月舀了一勺,自言自语,“浓度不足,得去寻一寻材料!”
话音刚落,覃嬷嬷就拿着请帖推门进入,“小姐,七王爷派人拿来的。”
七王爷?
阮迟月面露好奇,拿出请帖,看到原是清韵黑市晚上的拍卖专场快开始了,七王爷提前预订了地方,想叫上她一同去。
想要在这都城里寻一味稀罕的药物,与七王爷结伴会省事许多。这请帖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阮迟月道:“好,你前去答复,就说傍晚时分,在黑市门外的第三株柳树下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