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轩辕妙仪反应过来了大骂道,“好你个贱蹄子!你是在质疑我们天医的能力吗!”
“砰!”
话音未落身侧便传来了一声巨响。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萧墨寒紧绷着一张脸,面前的桌子已经出现了裂痕,看起来风一吹就要散架。
少女有些不明白,明明是阮迟月不尊重在先不是吗,萧墨寒为何这般震怒?
轩辕妙仪的气焰却一下子被打散了,立马低头认错,“属下有错,望殿下开恩。”
说着倒退了几步,不再靠近阮迟月。
但阮迟月却没给她好脸色,面无表情道,“一群垃圾,也就只有这点气量了!”
萧墨寒没说话。
轩辕妙仪即使憋到内伤也不敢开口反驳,至于少女更是低着一张脸,手心都要被她给掐出血了。
阮迟月没空理他们,转头看向赵全,“去取一份安眠丸过来。”
很快赵全便带着安眠丸回来了。
阮迟月接过后凑近鼻子闻了闻,然后递还赵全道,“给你父亲服两份下去。”
赵全接过,立马照做。
轩辕妙仪和少女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这安眠丸既可做药,亦是催命符啊!
若在患者未清醒前贸然加大剂量,那等待患者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如今阮迟月这是救人不成,改为直接灭口了吗?
轩辕妙仪愣在了原地,直到赵全按照阮迟月的吩咐把安眠丸给他父亲服下也没反应过来。
而少女则是紧张的绞起了手帕,生怕错过阮迟月丢脸的场景。
等赵全喂完药退到了一边,阮迟月也朝着萧墨寒看去。
还未等她看口,萧墨寒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众人道,“都出去,没事别进来晃。”
阮迟月眼角微微勾起,不得不说,萧墨寒这句话正对她胃口。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理解她,想到这里,阮迟月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看萧墨寒已经做出了吩咐,阮迟月也不再浪费口舌,而是再次为赵父探起脉来。
轩辕妙仪有些不能接受萧墨寒的安排,“殿下,我等在此可以随时给阮大小姐提供帮助,为何要让我们出去呢?”
少女同样不想错过赵父吐血身亡的戏码,急忙补充道,“三哥哥,就让我们留下吧,我们都想长长见识!”
然而萧墨寒不为所动,只是挥了挥手。
尘濡立马上前,对众人作出恭送的姿势。
无奈,轩辕妙仪只得起身道,“好,如此,我们便等在门口恭候阮大小姐的好消息了!”
说完后便起身离开。
众人离开后,尘濡贴心的关上了门。
门外,少女挨在轩辕妙仪身边,咬牙切齿道,“娘,三哥哥该不会被那个贱|人迷惑了心智吧?”
轩辕妙仪摇摇头,“不可能,至少眼下不可能,再怎么说三皇子殿下也不可能任由她胡来。”
说完便没再开口。
徒留少女一个人胡思乱想。
只要一想到萧墨寒如今正在和阮迟月在一起,少女就浑身不得劲,然而此刻她除了忍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此处,少女更是愤恨,目光紧紧盯着门内的方向,恨不得将门烧出一个洞来。
屋内,阮迟月专心探听赵父的脉搏,萧墨寒便站在她身后专注的看着。
阮迟月没理会萧墨寒,反正人她也请不走,她的本事萧墨寒也是见识过的,没什么遮掩的必要。
确认赵父体内安眠丸的毒性开始挥发后,阮迟月便取出了一枚药王种子,放在赵父的眉心处。
她之所以选择安眠丸只是为了让赵父昏睡地更加彻底,从而抗住药王所带来的剧痛罢了。
而赵父之所以会耳鸣并不是因为耳朵出了问题,更非神明的安排,而是脑子里长了个瘤,从而压迫了听觉神经。
也因此赵父才会出现幻听,可讽的是竟被人割掉了耳朵!
这个瘤子不至于让赵父因为耳鸣而去世,却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人整个的崩溃掉。
更要命的是,若放任瘤子继续长下去,赵父会有更多的神经受到牵连,届时情况会更加复杂。
想着阮迟月按住了赵父的眉心,一会儿后便有一丝鲜血喷溅了出来,而药王种子早已埋进了赵父的眉心,随后便有一颗小枝桠冒了头。
见状萧墨寒急忙上前,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没想到阮迟月却直接遮住了赵父的眉心,隔绝了萧墨寒的视线,分明就是不想让萧墨寒细看。
萧墨寒想要拉开阮迟月的手,没想到阮迟月似乎察觉到一般先行收回了手。
萧墨寒再次看去哪还有小枝桠的身影,赵父的眉心只有一个小口子证明他刚才所见不虚。
萧墨寒瞬间觉得……有些气结。
亏得他连眼睛都没眨,最后却啥也没看见。
萧墨寒看向阮迟月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幽怨,阮迟月却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萧墨寒有些心累,这阮迟月还真是什么亏都不肯吃。
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却也不让他好过,真是个冤家。
药王开始发挥作用了,阮迟月也没再盯着,起身净了净手,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
萧墨寒和阮迟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起等着见证奇迹的发生。
屋内空气一瞬陷入沉静,衬得赵父昏睡的脸更加的安宁。
然而片刻之后,赵父脸上的肌肉开始快速的抖动扭曲,显然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阮迟月眼角撇到萧墨寒的神情似乎有些变化,干脆闭上了眼睛,免得一会萧墨寒问东问西。
萧墨寒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这种子不好培育吧。”
然而阮迟月显然没有开口的想法,什么叫不易,明明每一颗都在耗费她的生命!
但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和萧墨寒说的,于是阮迟月换了个姿势继续养神。
萧墨寒也不纠结,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救我和我父皇的时候都不曾用过自己的血,为何救阮迟茵的时候却要以自己的血为引?”
阮迟月没想到萧墨寒居然会问她这个问题。
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怎么现在还记着?
阮迟月没理他,他却自顾自道,“难道说,紧急的时候必须要你的血才能力挽狂澜?”
阮迟月的眉头无声的跳动了一下。
萧墨寒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但阮迟月没开口,他也没揭穿。
事实上阮迟月为萧墨寒的敏锐感到心惊。
要知道,无论是阮迟茵还是李嬷嬷的情况都不容许她多做考虑,除了她的血,再没有别的办法让他们转危为安。
药王即使迅速却也不够快,故而她没得选择。
但阮迟月依旧不想回答萧墨寒的问题,没什么可说的。
萧墨寒却不在意,继续道,“是不是,这些种子都需要你的气血来养育?”
说完顿了顿,“你的医术,到底承自何处?”
阮迟月终于睁开了眼睛,懒懒地看了萧墨寒一眼道,“自然是神的赠与。”
萧墨寒却摇了摇头,“不,你从来不把神明之说放在心上。”
萧墨寒能感受到,阮迟月不仅不信神明之说,还很不屑,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漠视。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萧墨寒就是有这种自信。
阮迟月抬头看向萧墨寒的方向,轻声问道,“怎么?难不成三皇子殿下还真的相信神明的存在?也真的接受这世间的一切皆是神明的旨意?”
萧墨寒没想到阮迟月会把矛头对准他。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作罢。
见萧墨寒没反应,阮迟月莫名绽放了一个笑容,“萧墨寒,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