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就算我快死了那又怎么样?
死?
多么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就这么一点小伤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想到这里殷流常的眸光顿住了,是啊,不过就是一点小伤。
向来大大小小的伤几乎成了他的家常便饭,就是鬼门关也走过好几次了,但他却从未在重伤之后合眼过。
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保持着一丝清明,以便在有人妄图靠近他的时候将其一击必杀。
他绝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
如今江源都已经找上门来了,然而他却半点都没察觉到,这不合常理。
想到这里殷流常心中一顿,江源倒是提醒他了,他为何会沉睡,还睡的人事不知暂且不说,但殷流常绝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于是他很快勾起了眼角,看着江源道,“就算我快死了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打算送我一程,给萧墨寒送份大礼?”
见殷流常丝毫不惧,江源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挥起拳头就给了殷流常肚子上两拳。
血从殷流常的嘴角流了出来,却为他的美貌增添了几分妖孽。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整个身子都在抖动,以此掩盖腹部的痛意,“怎么?下不了手?哈哈哈哈哈哈,你只会听话,永远是一条好狗!”
殷流常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可真是他的好儿子,所以注定你要输给我这个孽种!嫡子又怎样,还不是没办法看着我死!”
殷流常抬起一只手擦去了眼角的泪,乐不可支的样子像极了在看江源的笑话。
“你给我住口!”
江源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拳头捏得砰砰作响,“闭嘴闭嘴闭嘴!”
他挥拳,专往痛处招呼,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然而殷流常就像感受不到一般,也不反抗,那唇角的笑就好似被打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唇角的血也越流越多,血液滴落,殷流常眼中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光,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他眼中泪水掉落得更加凶狠,一滴一滴的好似砸在了人的心上,又似烈日里的倾盆大雨,浇得人透心凉。
江源下手越发没了分寸。
他讨厌殷流常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更恼怒殷流常明明都要死了,却还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狠辣的拳头拳拳入骨,打得殷流常的内脏都有些移位,他依旧笑着,仿佛自身体喷溅出来的血液乃天降甘露一般,眼中的光越发的妖艳。
江源被彻底的激怒,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只想要殷流常就此死去,愤怒已经占据了他的双眼,理智再也没办法让他思考半分。
“啊!”
忽然,殷流常找准时机一掌推出江源插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趁人错愕的片刻,朝着江源的右眼狠狠刺去。
江源始料不及,立马格挡,殷流常顺势推了他一掌后,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等尚光钺随着清越来到密林时,早已不见了殷流常的身影,就连一直盯着殷流常的止戈也不见了踪迹,唯有地上的一滩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人。
清越急得一直在尚光钺身前打转。
看见一地的落叶和地上的血,尚光钺大致猜测清越将他叫来估计就是来逮殷流常的,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殷流常自己可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有人先我们一步动手了?”
想着又觉得不合逻辑,“不应该啊,殷流常不跑,藏在这里做什么?”
尚光钺满脸疑惑的看向了清越,“你确定这里的人是殷流常?”
清越不见止戈,心中万分的焦急。
尚光钺越发的不明白清越想要表达什么,只好回了院中,让尘濡派人搜山。
第二天天蒙蒙亮,止戈的叫声终于出现了。
清越急忙围上前去叫道,“你上哪去了?”
止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说,然后道,“我一直跟着他们,差点就让人发现了,最后那个恶心的东西被两个带着狐狸面具的人弄走了,所以我只能先回来了。”
清越气得跳上了止戈的头不停的踩着它的毛,“让你看个人都看不好,既然人家跑了你还追什么追!你是不是傻!”
止戈动了动自己的翅膀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清越立马火了,叼起止戈的毛就开骂道,“谁关心你了!”
……
两小只就这么叽叽喳喳的又吵了起来,颇有喋喋不休的趋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们在练习什么大合奏呢。
才刚刚进入梦乡的阮迟月和萧墨寒便是这二重奏的受害者,两人不约而同的推开了门,互相看了一眼,又朝着叽叽喳喳的两只看去。
清越和止戈正吵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依旧在那叽叽喳喳的。
阮迟月看了半天眉头皱了起来,“清越!”
正在踩毛的清越吓得从止戈的脑袋上跌了下来,飞快地飞向了阮迟月,乖巧地在她的身前打了个转,然后才落到了阮迟月的肩膀上。
止戈也看见了萧墨寒,翅膀一扇就落到了萧墨寒的肩上,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
萧墨寒随意撇了止戈一眼,就朝着阮迟月走近。
阮迟月一抬头就看到了萧墨寒下巴上还未愈合的咬痕,面上莫名的有些不自然,皱起眉头冷声道,“站住!”
闻言萧墨寒停下脚步不动了。
随后阮迟月进屋取药一气呵成,片刻后拿出来一些药膏,斜睨着萧墨寒的下巴,“遮住!”
萧墨寒静静地看着阮迟月,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阮迟月有些不耐烦了,“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挺着个下巴到处乱晃吗?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