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杀人碎尸
警方对汪录的家和店铺进行了仔细的勘查,没有发现人体碎块,也没有发现杀人分尸的痕迹。
如此一来,人肉的来源就变得极其重要,汪录一口咬定肉是路边捡来的,可他又说不清具体的地点。
“如果你不告诉我具体位置,我没有办法帮你洗清嫌疑。”我微微一笑,起身就要走。
汪录见我们要走,彻底慌了,急忙把我们叫住,极力解释着:“我不是不告诉你们具体的位置,是我真的说不清楚啊。”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汪录的嘴角有些抽动,随后缓缓说道:“那天我去批发市场买肉,开车回家的时候在路边捡的,当时天又黑,路上又没有什么标识物,我真的不知道具体位置是哪……反正就是在那条路上!”
“那你就慢慢想,想起来了随时告诉我们,我们有都是时间。”我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出来的时候,郑所长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们没有叫醒他,自顾回到了办公室。
重案组对目前掌握的信息进行了简单汇总:
汪录说自己在路边捡到了十几斤肉,没有骨头,都是麻将牌大小,是用黑色塑料袋打包好的尸块。
肉质很新鲜,而且还有血迹,可见死亡时间不久,抛尸的时间也不长。
凶手杀人之后,将尸体分解,切割成麻将牌大小的尸块进行抛尸,而且汪录当天只在路边看到了一袋,否则他一定会全部捡回去。
这恰恰说明凶手没有集中抛尸,其余的尸块也一定被抛弃或者即将抛弃,只是具体抛尸地点还不知道。
这次我们依然还是兵分两路侦破,一方面调查确认死者身份,寻找附近的失踪人口;一方面继续寻找其他的尸块。
北槐镇派出所把所有警力都集中了起来,又从南槐镇派出所借调了一部分警力,沿着汪录当天的行进路线,一路仔细寻找其他尸块。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有人报警称北槐镇的几个小孩在水塘里抓泥鳅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大袋子,里面都是碎肉。
其他警员继续沿路寻找,由重案组赶往报警现场。
我们来到水塘边的时候,袋子已经被打捞了上来,是一个黑色塑料袋,和平时见到的垃圾袋一样。
袋子已经被打开,里面是满满一袋子麻将牌大小的碎肉,河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碎肉上挂着浑浊的水珠,由于碎肉经过河水浸泡,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味。
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员拿着勘查用的相机进行拍照,见到警察之后,围观的群众突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很自然地与包子铺的人肉包子传闻联系起来。
“从盛装碎肉的袋子和碎肉的大小来看,和汪录的描述一样,都是黑色的塑料袋,麻将牌大小。具体是不是人肉,是不是同一人,需要带回去尸检。”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淡淡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回家吃饭吧!”林子凡对着围观群众一阵吆喝。
“我们吃过饭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警察勘查现场,大家都散开!”林子凡有些无奈,也跟着喊了一声。
群众像是经过演练一样,林子凡每说一声,他们就后退一步。
围观,是人的一大特色,不管内容有不有趣,大家都喜欢停下脚步观望一会,哪怕这里是案发现场。
他们围观是围观,真要是需要他们上前帮忙,他们一定跑的比谁都快。
“既然你们不走,那就留下来配合警方调查一下吧,都过来做个笔录!”林子凡想了想,突然说道。
林子凡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离去,虽然还是三步一回头地张望,但很快大家就都回家了。
“尸块被河水浸泡过后,已经出现腐烂的迹象了,应该立刻进行尸检。”我认真说道。
“乡镇派出所没有法医,需要从市公安局借调。”江听白补充了一句。
我点点头,说道:“那就联系市公安局,总之要快。这河边是不用指望有监控了,只能靠尸体告诉我们线索了。另外,查一查这个塑料袋,有什么购买途径。”
“好,我这就去办。”江听白站起身,远远站着向郑所长汇报情况。
从目前的袋子里的碎肉来看,只有少量碎骨,没有明显的头、四肢等人体标识部位。很显然,这是一起凶杀案件,而且是一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碎尸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让警方难以辨认死者,增加警方破案难度,同时延长警方破案时间。
而被延长的时间,可以让很多证据消失,也可以让凶手彻底消失。
2007年,秋市发生一起因家庭琐事发生的杀妻碎尸案,丈夫尸体碎尸后丢进马桶冲走,警方冒着炎热的天气,抽取了几十辆粪水车,发现人体组织成功破案。
2014年,孝市发生一起杀人碎尸案,凶手向被害人购买毒品,因为缺斤少两,两人多次发生争执由此牵出一起因毒品而发生的血案。
要说影响最大的碎尸案,就是1.19刁爱青碎尸案,至今没有侦破。公安部刑侦局称,此案是公安机关已在侦查案件,警方必将依法追查到底,绝不放弃。
现在是秋初的午后,室外温度很高,尸体不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很快就引来了大量的苍蝇。
我们急忙将尸块打包带回派出所,等待法医到来的同时,进行初步的勘查。
市公安局闻讯,成立了专案组,辅助重案组进行碎石案的侦破,同时向重案组学习宝贵的经验。随行而来的,还有市公安局的两名法医。
派出所没有解剖条件,只能临时尽最大努力为法医提供了一个尸检的屋子。
法医将尸块倒在解剖桌上,简单摆放铺散开,一共有七十一块,大小虽有偏差,但直观看上去差异不大。
凶手还是个强迫症患者,在碎尸的同时力求将尸块大小保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