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神医
凤南烟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
“你这是做什么?”
“是老夫见识短浅,甘拜下风,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大夫一本正经说。
“……”
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冒头。
凤南烟慌张将人虚扶起来,说:“我也是因为见过这样的病例才知道该怎么做,要说厉害,还是你比较厉害。”
大夫立即摇头,“师父更厉害。”
这话让凤南烟越发无语,她急忙看向宋毅求助。
宋毅看热闹正起劲,见凤南烟突然看自己了,还以为是被发现了,赶紧偏头看向别处。
见指望不上他,凤南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好周明润在这时候被送来了。
看见周明润腿上那么大一个窟窿,大夫立即看向凤南烟,示意她来解决。
凤南烟无语给翻了个白眼,让人把他放到床上。
“大夫,麻烦您处理一下这位的伤口。”凤南烟面带微笑说。
大夫立即摇头,“还是师父来,我医书不好。”
“……”
她再次感到后悔。
凤南烟深吸一口气,开始帮周明润消毒伤口,又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专业设备缝针。
看着她手里新奇的东西,大夫满眼惊讶问:“这是何物?为何我从未见过?”
“这样缝针能完美。”凤南烟头也不抬解释。
大夫了然点头,往前凑近几分,又继续盯着凤南烟的手。
见她缝合伤口的动作快而稳,大夫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大夫默默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师傅,真厉害。”
凤南烟面无表情看向大夫,冷声提醒:“我不是你师父,你别乱说。”
“好的师父,我知道了。”大夫立即点头。
闻言,凤南烟越发无语。
她叹了口气,直接无视大夫。
帮周明润处理好伤口,旁边的那个小孩也醒了。
见他茫然看着四周,凤南烟走到他面前,对他温柔笑着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痛了?”他抬起胳膊,惊讶说。
听到他说话,老妇人上前将孩子抱住,哭着说:“狗娃,你真的不痛了?”
孩子露出微笑,用力点头:“奶奶,我真的不痛了。”
老妇人擦了擦眼泪,“好,这真是太好了。”
随即她直接跪在凤南烟面前,不停磕头。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
见她这么激动,凤南烟急忙把人扶起来。
“老人家,你孙子这是细菌感染,以后不要再让他住牛棚了,那地方不干净,人住是会得病的。”凤南烟语重心长说。
老妇人点头,“夫人您真是活神仙啊,今天要不是夫人,我孙子就要没了。”
“你太客气了,我给你一个方子,你照着抓药就行了,等他身上结疤就可以直接用药泡澡了。”
说完,凤南烟走到案台前开始写方子。
这个方子还是以前一位老师告诉她的,对这种细菌感染最有效了。
她把方子交给药童,“你按这个给她抓药。”
“可是……”药童看了眼老妇人,欲言又止。
她拿出一锭银子给药童,“这位老人家要的药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这锭银子应该够了吧?”
大夫突然走过来把银子还给凤南烟,义正言辞说:“师父来这买药要什么银子?你好生收着,这位老人家我们不收她要钱。”
见他这时候变了语气,凤南烟不由笑出声。
“刚才大夫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夫尴尬笑了笑,挠着头发不好意思说:“先前是我不对,我给这位老人家赔不是了。”
她懒得和这些人计较,看了眼周明润,就打算回驿站。
她看向宋毅,轻声叮嘱:“你在这里看着点,我先回去了。”
见她要走,宋毅急忙开口:“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得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我自己去就行了。”
说完,凤南烟冲老妇人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
在她走后,众人才开始讨论,纷纷把凤南烟称作活神仙。
走出医馆凤南烟直接选了一条和驿站相反的路,她想去了解一下这里的市场,然后再决定种什么。
约莫一个时辰,凤南烟才神色疲惫回了驿站。
小胖墩直接朝她扑过去,拉着她的手委屈巴巴说:“娘走了,不要宝宝了。”
她艰难把小胖墩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宝宝是娘的最爱,娘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
小胖墩趁机搂紧她脖子,委屈说:“不要丢下宝宝,宝宝最爱娘了。”
说完,他有模有样在凤南烟脸上亲了一口。
冬梅走过来,冲她张开双臂。
“娘娘劳累这么久了,把小王爷交给奴婢吧。”
她也不客气,当即把孩子交给冬梅,带着她一起上楼。
“冬梅,是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比西山更贫穷?”凤南烟回头看向冬梅,问。
听到这话,冬梅愣了下,用力点头。
“娘娘,这些年咱们西延虽然变得很强大,可是强大的不是老百姓,西山这还算好的,娘娘知道为什么普通老百姓一天只食两顿吗?”
凤南烟满眼震惊,显然,她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事。
“粮食一年只有一季,他们得缴税,还有些人没地,得租,这样最后留在手上的粮食就更少了,所以只能吃两顿,一年难得吃一回肉。”
“这不就是……”
她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贫穷。
“娘娘,先上去吧。”冬梅出声提醒。
凤南烟迅速回神,复杂看向冬梅:“抱歉,我从没见过还有……”
她突然有些哽咽,同时也更能明白齐北渊的理想要实现有多么艰难。
回到房间,凤南烟径直朝书案走去。
“我得做一个更详细的计划,至少是很多地方都能用的才行。”她很严肃说。
冬梅突然跪下,哑声说:“奴婢代替那些食不果腹的人谢谢娘娘。”
“起来吧。”
她笑了笑,开始认真写方案。
以前生活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乌托邦,是一场梦,现在梦碎了,醒了。
直到黄昏,凤南烟一直坐着没有挪动半分。
一个身影出现在书案前,挡住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