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再起波澜

当玄鹰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之久。

重症垂死的人已经救过来了大半，那些没有药材救治的轻症，如今也能看到希望。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天不从人愿，一场天花正在悄然蔓延，刚刚恢复生机不久的人们再一次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作为一个现代人，卫瑗自然知道天花怎么医治，可是在这个条件落后的时代，她没有办法配置疫苗。

看着刚刚被自己救活的百姓再一次倒下，卫瑗心急如焚，嘴唇上都长了一个大痘。

云暄很想去劝一劝，可是看着自己的臣民如此受罪，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鹏城经历的是真正的恐慌，每天都有人不断地倒下，一旦感染了病毒，似乎就只剩下了等死。

很不幸，当初被卫瑗救下的那个老人，如今再次病倒。

“姑娘啊，我老婆子不值钱，你还是快走吧，别为我们丢了性命。”

“人人生而平等，老婆婆，你好好休息，配合我，让我再试试好不好？”卫瑗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毕竟生病了，身体的抵抗力是一个方面，药物干预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当然是要有一个好的心情。

有时候一个好的心情甚至能抵过药物的治疗。

“婆婆，这是皇后娘娘，她一定可以救我们的！”她的儿媳妇拉着老人的手，流着泪给她打气。

然而天花是传染病毒的，卫瑗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随后将这间屋子彻底隔离，不许任何人进入。

她依稀记得，这个病毒在早期和中期应该都有办法干预的。

只是在现代有疫苗，众人对中医更是不屑一顾，因此她也记不太清，究竟是怎么做的了。

回到房中，她开始查阅医书，然而这些古籍都没有用，之前的书上很少会记载这些东西。

痛苦万分，卫瑗也不敢去寻找云暄，因为自己和病人打交道，她很怕自己也被传染，然后传染给了云暄。

天辰可以没有他这个皇后，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云暄这个皇上。

而此时此刻，玄鹰正在汇报。

“皇上，这次回去我顺带让人查了一下胡大人的情况，他的小儿子似乎是得了一种病。”

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所以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云暄觉得，如果真是一件小事，也不值得玄鹰汇报了。

“皇上圣明，那个孩子我亲自去看过，每天要吃很多的东西，仿佛永远都吃不饱一般。”

云暄皱了皱眉，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凑巧，鹏城的人正在遭受饥荒，还被人下了那种使人饥饿的药物。

京城竟然出现了一个吃不饱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是胡大人的，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不过有了这个消息以后，他就可以再次提审胡大人了。

一说到儿子，胡大人的神色暗淡了下去，似乎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阴霾之色。

“你下的毒已经被解了，抓住你的罪证是迟早的事，不必负隅顽抗了。”

当云暄说完这句话后，胡大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惊喜万分。

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奇怪，自己的阴谋败露，难道不应该是气急败坏吗？

然而他直接跪了下去：“皇上，您说的是真的？真的被解了？”

“朕的皇后妙手回春，自然是真的，你不必想着朕在诓你。”一说到卫瑗，他的脸上就是难以掩饰的骄傲。

本以为胡大人还会再强撑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他直接下跪认错，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原来一开始，他并不想这么做，但是有人给他的小儿子下毒，让孩子变得十分能吃。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饿了很久一般。

他遍寻名医都无法解决这个事情，而恰好鹏城受灾，一个人出现了，告诉他可以用大量的人进行活体实验，找出解药。

“没有毒药，怎么确保实验的药物是对症的。”云暄听出来了不对劲，立即质问道。

可胡大人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原来那个人竟然留下了一张纸条，让他想清楚了可以找他拿毒药。

为了自己的小儿子，他不得不去找那个人，然后领下了赈灾的差事。

来了以后，他先用自己的身份控制了县衙，找来了一些个青楼女子，在玩乐间将所有的事情都打听好。

所以那些女人都只是了解县城的工具而已。

那送回京城的米粮，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在京城买那么多的米实在是引人注目，可是从外地买来，就可以做一些伪装，不至于被发现。

“用你儿子的命是命，百姓难道就视命如草芥吗？”云暄动怒了，原来鹏城受的无妄之灾竟然是因为一个孩子。

胡大人的泪水滴在地板上，可是他并不后悔。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爱自己的儿子，他还有这样的权力。

“皇上，可否将药给下官的家人，救救我的孩子吧！”胡大人声泪俱下地祈求。

因为自己犯下的本就是连坐九族的死罪，皇上不救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他不能不求。

“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那个给你毒药的人是谁，怎么联系他。”直觉告诉云暄，这件事情不简单。

那个人留下毒药，又告诉他解决办法，明显目的不是尚书一家，而是一城的百姓。

能如此算计百姓的，云暄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人。

这件事情到这里再次陷入僵局。

不过他却想着，如果毒是那人下的，那么现在的天花病毒呢？会不会也是那人干的。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云暄立马派人伪装成胡大人的人，前去和那个人接头，探探情况。

处理了这些事情，他最想和卫瑗分享一下。

虽然卫瑗可能给不了好办法，但是自己就是想让她知道。

二人在一起，哪怕说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他也是甘之如饴。

只可惜，不仅他见不到卫瑗，就连秀娘都被困在屋子里动弹不得。

云暄抿了抿嘴，他也知道了卫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