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管齐下

国民革命军独立旅奉命到袁水流域剿匪，第一个目标就是位于袁水西边的玉华山和升华山两股土匪。

这两股土匪在老百姓中名声极坏，而且它还有猎杀革命军的罪恶。（后来田义查明桂顺兴和范冬生乃革命军败类。他们纵容部下抢劫、强奸，并枪杀荷溪镇无辜百姓一百余人。但不管何因，杜显之都没有权利处决桂、范二人。）

独立旅旅长田义根据侦察队侦察的结果，决定派两个营分别解决玉华山和升华山的土匪。另外派一个营看住其他三座山的土匪。这叫双管齐下。

却说杜显之闻听到革命军派部队来剿他，第一反应就是这革命军是寻仇来了。自已灭了革命军的手下，点了桂顺兴和范冬生的天灯，他们不来寻仇才怪呐！

直到这个时候，杜显之才觉得自已当时是太鲁莽了。而且，他还把把兄弟熊汉仲也连累了。据说，这革命军听说熊汉仲也出动手下打过革命军，要一并收拾！

杜显之只是胆子大，现在碰到正儿八经的围剿，却方寸大乱。有手下提醒他：打不赢，咱就跑吧？又有手下提议，不如和升华山合兵一处，这样力量才大。

可是杜显之想：跑？离了老巢恐怕就会如过街老鼠一一人人喊打！合兵一处？唔，大哥熊汉仲老谋深算，升华山又居险地，可以一试。就是不知大哥会不会接纳？

杜显之权衡利弊，决定自已亲自到升华山去一趟。

然而走到山口，手下报告，革命军已经把出山的路全部堵死了，革命军已经把整座山围得水泄不通了。

这个时候的杜显之又后悔，后悔什么呢？后悔不该不听手下的建议：跑；后悔自已一犹豫，把跑的机会丧失了。

杜显之想跑又跑不了，与大哥合又合不成，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聚义厅。他找来二当家、三当家，想再来商定一个应付的办法。

二当家的叫肖思汉，颇懂一些谋术。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杜显之只是一个莽夫，山寨的未来一定会被这个花花公子折腾掉。

肖思汉很想将杜显之灭掉，自已取而代之。可惜的是自己的手下势力太弱一一他只有区区三十几人。

这次机会来了。他可以借助革命军的手除掉杜显之，实现自己的梦想，统治玉华山。

三当家张一弓，外号冲天雕。他的势力更弱。平时基本上是看杜显之和肖思汉的脸色行事。这次大祸降临，他想到的便是怎么保存实力。至于杜、肖两人的争斗，他完全可作壁上观。

现在三人一坐下来，把现实情况一摆，肖思汉就发话了：“大当家，这有什么希奇的。当土匪的不被官军剿，天下奇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吧！”

扑天雕张一弓说：“我赞成二当家的意见，只有跟官军干了。否则，我们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哪怎么干呢？总得有个谋划吧？”杜显之知道肖思汉居心叵测，但这时也只能顺从。

“这样，大哥，你只要坐镇聚义厅，我和三弟负责防守。但是你要当着大小头目的面，宣布我们俩人的指挥权。”肖思汉豪气地说。

“大哥，我愿响应二哥的提议，全力防守玉华山。”张一弓赶紧表态。

杜显之听了肖思汉的话，很受感动。以他的脑袋，是完全想不到肖思汉的险恶用心。

于是，他依照肖思汉的意思，召集大小头目开会，表明这次大家一定要同甘苦，共进退，粉碎官军的围剿。

最后他宣布了肖思汉为全权指挥官，张一弓为副指挥官，他坐镇聚义厅，统领全局。

担任进剿玉华山的是独立旅一团二营，营长为方世中。方世中并不知道桂顺兴和范冬生生前的所作所为，只是以为眼前的土匪太恶毒了，竟然敢对革命军下如此毒手！

所以他在动员部队时这样说：“弟兄们，你们知道吗？眼前的这股恶匪就是打死我们一营的弟兄，点了我们桂、范两位连长天灯的恶匪。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杀！杀他个片甲不留！”全营群情激昂，义愤填膺。

七月中旬的一日，方世中指挥全营猛攻玉华山各山口，遭到土匪们的顽强抵抗。进攻收效甚微。

“唉吔！出鬼了！这伙蟊贼还真不可小觑呀！”方营长改变进攻策略，他变多处进攻为一处主攻，其它处佯攻。他认为只有攻进敌巢，才能彻底消灭顽匪。

他选了一个土匪防守薄弱的地方，集中全营八挺机关枪开道，机关枪后面又组织二十个投弹手携带手榴弹跟进，手榴弹的后边是五十人的大刀队。

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总攻开始！

肖思汉把杜显之的人放在各条主路上，自己的手下则带在身边。他嘱咐他的手下，见势不妙就溜！

第一次攻击，官军半点便宜都没得到。杜显之的手下就踊跃起来，认为官军也不过如此。

当一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四处响起激烈的枪声。肖思汉以为第二次攻击开始，他命令杜显之的手下顶住，自已打算随时带着手下逃跑。

肖思汉平时很喜欢闲逛，有一次他逛到北崖上，发现那里有一条裂缝很可疑。他试着攀了下去。发现这竟然是一个秘道。

这个秘道并不是人工所凿，倒像是一条天然水道。而这条水道一直通往北崖下，出口处则是一条小溪，它就是流经荷溪镇的荷溪。

发现了这个秘道，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杜显之。他当然不会告诉杜显之，他要取代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逃生之道告诉他呢！

他也研究过这条秘道。起先他真的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秘道的周围全是坚硬的黑褐色巨石，里面尖利的石头随处可见。

后来他联想到荷溪水，他才想到，这条秘道很有可能与水有关系。

也即是说荷溪里的水原先是从北崖流下去的。它经年历月地冲刷，就冲刷成这么一条水道。

后来玉华山上的水改变了方向，这条水道就变成秘道。

当那颗红色信号弹一升上天空，肖思汉就撤了他的手下。他跟张一弓说：“三弟，你负责南边和西边，我负责东边和北边。”他说完，带了手下就直奔北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