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风向变了
乔布克介绍林欣儿去武汉学习，林欣儿心动了。她送走了乔布克，就与母亲和韩姨商量。
母亲说：“欣儿，你去外面闯闯也好，多长些见识，多学些本领，不比守着罗山那点祖业差。可就是你一个人独自在外，不知要吃多少苦啰！”
林欣儿说：“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有同伴呢！倒是我不放心您。我一走，就不能孝敬您老人家了。”
韩香云说：“欣儿哇，你还信不过你韩姨么？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决不会让你妈饿半分。”
“瞧您说的，韩姨，要信不过您，我们就不会来投奔你了。”林欣儿说。
那就这样决定了。
当林欣儿把这个决定告诉黄金时，黄金嗫嚅地说：“大小姐，我还是跟着你吧！你到外面去更需要保护。”
林欣儿真诚地说：“黄金，如果你能认得字，你也可以去学习学习。可你完全不认识字，怎么行？”
“哪……”黄金露出绝望的神色。
“黄金呐，你不用着急，乔区长说了，他会让你去区政府工作。到时跟着乔区长，多拿点时间学学文化。啊！”林欣儿说。
黄金一听说自已跟着乔区长，这才不说什么了。
林欣儿接到乔区长捎来的信：两天后动身。
两天后，乔布克亲自来接林欣儿和黄金。
临动身前林欣儿对小莺说：“小莺，我妈就全靠你照顾了。”
“放心吧！大小姐，我会照顾好的。”小莺含着眼泪说。
原来这丫头一听到林欣儿要出去读书，暗中就抹开眼泪了。现在一看大小姐真的要走，她的眼泪又出来了。
“我此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杏儿你也帮我照顾好。啊？”看到小莺泪水盈眶，林欣儿也哽咽地说。
“我会的！我会的！”小莺赶紧答。
这次是黄金也跟着下山。
三人到了区政府，乔布克就安排林欣儿吃饭。吃过饭后，就有人来跟乔布克说：
“乔区长，去富城的汽车已在政府大院门口等。”
“哦，小李呀！去学习的人都集中了吗？”乔布克问。
“都来了。就等这位林同志呢！”小李说。
“哦，林欣，可以走了吗？”乔布克问。
“可以！”林欣儿拿起一只皮箱，里面除了换洗衣服就是几本书。
“走吧！”乔布克让小李帮着提皮箱，自己就带着林欣往大院外走。
黄金躲在一丛楠竹后，失落地看着林欣儿走出大院去了。
应该说，黄金对这位大小姐是有感情的。黄金十六岁就跟着林欣儿，几年里简直是形影不离。
大院外停着一辆大卡车。有五个与林欣儿年龄差不多的青年立在大卡车下。其中有两位女性。
乔布克对着几位青年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欣林小姐。你们各自介绍一下吧！”
“我叫张丹，弓长张，山丹丹的丹。”第一个个子很高挑的女子介绍了。
“我叫宋小宝。”是一个皮肤黑黝的男青年。
“我叫邹枫，枫树的枫。”这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孩子。
“我叫何莹。晶莹的莹。”这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白嫩的脸，明眸皓齿。
“我叫袁军。”这个男青年很腼腆，说话声音都不高。
林欣儿很高兴，有伴就好，有女伴就更好。
她大方地伸出手，与伙伴们一一握手：“请多多关照！”
“好啦！大家上车吧！”乔布克高声地说。
林欣儿上了车，乔布克亲手把林欣儿的皮箱提给了她。
“好好学习！记得来信。”乔布克叮嘱林欣儿。
林欣儿说：“乔先生，我会的！”
他们互相挥手告别。
林欣儿他们走了，去很远的地方学习去了。
乔布克送走了林欣儿他们，复进了政府大院。他看到黄金还站在那丛楠竹下，一副落寞的样子。
“黄金，小黄，过来！”乔布克招着手高声喊道。
“乔先生，您叫我？”黄金听到乔布克在叫，赶紧跑过来。
乔布克说：“黄金，你在区政府做事，做我的勤务兵，如何？”
“行！我就只会做警卫。”黄金说。
“不是！勤务兵比警卫难做些。”乔布克说。
黄金不解地问：“怎么难做些？”
“哦，这么跟你说吧，警卫重在一个'警'字，警觉，警惕，机警……而勤务兵重在一个'勤'字，勤快，勤干，勤做等等……”乔布克说。
“哦，端茶、倒水，做小莺做的事？”黄金问。
“不！你是在做你和小莺两个人的工作，明白了吗？”乔布克耐心地对他说。
“明白了！”黄金大声说。
乔布克很高兴，黄金的接受能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还有，你不要叫我乔先生。我们平时相处是工作关系。你应该叫我乔区长，或者区长。”乔布克继续说。
“是！我记住了。”黄金说。
自此以后，黄金就在区政府跟着乔布克工作了。
开头，黄金还不熟悉。原先他跟在林欣儿后面，就是做贴身保镖，寸步不离。
现在有所不同。
比如说乔区长开会，他不必到会场去，他得站在会场外。比如说乔区长找人谈话，他不能跟着去，他要保持一定距离。
最难做的是有人到区长办公宝来汇报工作。
这些汇报工作的人都是有一定职务的。一般情况下，乔区长会交待：“小黄，倒杯茶。”
黄金听后，就得倒上茶端进去。
有的时候，乔区长没有交待，他没有倒茶，过后乔区长就会批评他：“小黄，怎么茶也不倒一杯？”
过了一段时期后，黄金捉摸出来了。
倒不倒茶，因人而异。有些要倒，有些不要倒。两种：一种，与区长职务不相上下；二种，资历深浅。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得心应手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风向就变了。
这一天，上面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他来了就召开了一个会，而这个会居然连乔区长都不知道。
后来听说，这人是县上派来的书记长，是国民党的书记长。
就在他召开的那个会上，他宣布：以后区政府的工作书记长说了算。
也就是说乔区长靠边站了？
乔布克也不反驳，仍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遇到要表决的事，他退至幕后了。
黄金问乔布克：“区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乔布克就说：“你不要问！你不懂！”